第35章 第 35 章

殿内。

谢扶扶仰头看看姒无哀,低头再看看他手里捏着的月饼,识趣的选择了闭嘴装傻。

姒无哀笑着捻起一块月饼递到谢扶扶的嘴边:

“扶扶不吃吗?不是想吃这家铺子的月饼吗?怎么不只和别人说不和我说,是觉得我不会给你买吗?”

“我忘了。”

“哦,忘了啊,没事吃吧,我不在乎。”

谢扶扶看着姒无哀扭曲的俊脸哭笑不得,见他没有把手里的月饼扔掉的意思,想了想张口叼走他手中那块。

还带着淡淡的温热。

“这盒是刚买的?”

“自然是新买的,怎么能让扶扶吃别的男人送来的东西。”

姒无哀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

“我真的忘了。”

“我知道,”姒无哀愈发作怪道,“扶扶你忘了告诉我,却记得和外面的男狐狸精说呢。”

谢扶扶:......

她开始怀疑他刚刚根本就是看懂了守一的手语,这是在给自己下套呢。

谢扶扶看着姒无哀一脸‘我醋坛子翻了快来哄我’的表情十分无奈。

暗道一句幼稚鬼,摇摇头道:

“你想怎么样。”

姒无哀眼睛一亮,

“想扶扶晚上再乖一点,不要昏过去。”

谢扶扶的表情一僵,“是我想昏的吗,你别得寸进尺。”

姒无哀笑眯眯走上前一步,“扶扶,最近我们不出府了好不好...”

临近月末。

姒无哀正在书房处理公务,兵部传来消息,工部刚刚将完工的羽箭送至兵部,等待姒无哀检验。

赶到兵部之时,工部员外郎刘画已经侯在草场上了。

兵部也来了人,兵部侍郎方安和皱着眉头看向徐徐而来的姒无哀。

“参见四殿下。”

“四殿下。”

姒无哀抬了抬手,“起吧。”

方安和直起身子便对着姒无哀急道:“殿下工部的羽箭本应是本月中旬就送到的,却不想拖到了今日才到,实在是太过怠慢。”

“方大人此言差矣啊,”

刘画赶忙解释,“这批羽箭兵部的令上写的是亥月中旬抵达凉州,工部的令写的清清楚楚戌月送至兵部即可。今日还未出戌月,下官未曾有所松懈啊。”

方安和眉头皱的愈发紧了。

今日他本不该来,只是他与刘画一向不和,听闻他将一批货物拖到月末才交付,总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又听说这批羽箭是由四殿下查验,虽知道四殿下聪慧过人,但到底年轻了些,怕四殿下吃亏他便趁着休沐赶来。

方安和朝着姒无哀拱手,

“还请四殿下定夺。”

姒无哀扫了他们一眼,淡淡的道:“无妨,刘大人开箱吧。”

刘画得意的看了方安和一眼,上前打开了最近的一口木箱,取出最上面一支羽箭递到姒无哀的眼前。

“殿下请看。”

姒无哀接过箭,仔细端详一番,放在手中重心稳定,确实是支好箭。

姒无哀稍起了兴致,随手拿起一把三担的弓,张弓搭箭,弓弦一松,咻声急响,百步穿杨。

草场中众人瞠目结舌,还未曾听说过四殿下是这等用箭高手。便是常年征战沙场的弓箭手也未必能如此轻松地张开三担的弓,四殿下却仿佛玩闹一般地击出一箭便正中靶心。

远看着羽箭飞出击穿靶心,姒无哀满意地点点头放下手中的长弓。

“四殿下好箭术。”

刘画拱手称赞道。

姒无哀撇了他一眼,

“这支箭不错。”

“殿下满意便好,还请殿下用印。”刘画举起一张单子,俯身道。

姒无哀勾起嘴角,抬脚走向装箭的木箱,伸手抓起一把羽箭道:

“刘大人急什么,这才查验了一支,还有这箱和这好些箱没验呢。”

刘画愣了愣,眼珠子在眼眶中一转,把早就想好的说辞道了出来。

“这...并非下官着急,只是因为这批箭羽选购原料的铁矿出了点问题,耽误了制造,眼下已是月末,再不送往凉州,下官怕会耽误了边关的将士们御敌。”

方安和本是担心刘画心怀鬼胎才特意来看看的。

但现在听刘画的解释有几分道理,一想到边关将士空有重弓没有羽箭便有些着急,于是也开口劝道:

“殿下,边关之事为重啊。”

姒无哀充耳不闻,自顾自打开了下一个箱子,让手下的官兵一支支的检查,懒洋洋地开口道:

“哦,是吗,可本王觉得粗制滥造的制品送过去,只会更加耽误。”

眼看着姒无哀一副要把每一支羽箭都检查一遍的样子,刘画的额头不由冒出了冷汗:

“殿下,工部日日监督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有没有问题可不是刘大人说了算的,不用急,慢慢查。”

方安和此时也觉察到了些许不对,于是也走上前几步,开始细细端详那些羽箭。

刘画眼看着一只只箱子被打开,一支支羽箭被从箱子里取出来,马上就要查到中下层被他以次充好的那些了。

不由慌乱了手脚,再三道:

“殿下这样查下去,怕是会耽误运送,将士们指着刀兵箭羽护其性命,实在是耽误不起,还请殿下开恩。”

姒无哀扫了他一眼,冷笑一声,

“原来刘大人也知道将士们的命是命啊。”

刘画心里一咯噔,抬头就见姒无哀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只听姒无哀开口道:

“刘大人不用担心了,发往凉州的羽箭本王已事前让人从海州掉去了。”

刘画呆了呆,“海州与凉州相聚甚远,怎么可能来的及。”

“不只是来的及,此时此刻怕是已经送到将士们手中了。”

刘画和方安和闻言都惊讶地看着姒无哀。

从沧州调运羽箭去凉州,若要今日抵达怕不是上旬就要开始运送,那时候这批羽箭也才刚开始制作不久。

方安和只是有些震惊,刘画就是惊恐了。

上旬,差不多就是谢祭酒刚提出这事的时候。

姒无哀:“刘大人,既然边关不急,那么本王可有好好验货了吧。”

先前扶扶说起,不知道谢闻区区一个祭酒能怎么和他作对的时候,他便在思索了。

后来扶扶将纸长卷成小箭送到他怀里的时候他便什么都明白了。

兵部本月正好有一批羽箭,正好刘画这人娇惯小儿子,刘超超不学无术国子监里几位博士早有将他除名的想法。

姒无哀冷冰冰的目光扫来,刘画的腿一下就软了。

正好此时方安和高高举起一把羽箭沉声道,

“殿下,这些箭羽箭身腐旧,所用木料老而枯败,一折便弯如同被水浸泡过一般,看着像是前些年水患时工部未能及时搬出的废箭。”

姒无哀点了点头,轻飘飘看了刘画一眼便是不怒自威。

“刘大人听见了。”

刘画自知败露,双腿一软,瘫跪在地,

“殿下恕罪,并非下官有意为之,是谢祭酒的主意,下官实在无奈才应允下来,下官实在是逼不得已,还望殿下明察。”

刘画重重磕了一个头。

刘画此时心里是七上八下的,又害怕又心存侥幸,想着推出谢闻的话,四殿下应该就不会太过计较了吧。

毕竟四殿下一向敬重谢闻,这是朝中上下,众人皆知的事。

果然,就见姒无哀将头转向了一边。

刘画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姒无哀笑道:

“方大人也听到了吧,这事还有谢祭酒的一份。”

刘画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姒无哀,心一下沉到了谷底。

孙思窈最近很焦躁,此时她正坐在梳妆的铜镜前,轻轻抚摸脸上那个通红的巴掌印 ,心里是越想越害怕。

自从中秋夜宴过来,她唯恐失了大殿下的宠爱,一时心急便加大了秘药的用量,从前只是混在香囊里,如今却点燃了焚烧在香炉里。

可能是因为人各有异,大皇子服用秘药之后不像是前世那个小厮对她百依百顺,反倒是变得愈发暴躁,对她也开始非打即骂。

孙思窈正惆怅着,门扉突然被人推开,姒无泽快步走了进来,没等孙思窈反应,伸手便掐住了她的脖子。

“殿,殿下...”

“你说那个晓风是不是就是谢扶扶,姒无哀他们是不是欺君罔上。”

孙思窈看他通红着眼睛,哪敢说一个不字,只能一再确定。

“是是,是臣妾亲眼所见。”

“好好好。”

姒无泽连说几个好字,随即大笑,仿佛已经看见姒无哀跪在大殿上苦苦哀求的模样。

姒无哀最近几日又除掉了他不少的手下,如今没有韩相的支持,没有地方上的财物支撑,又没了背后协助他的官员。原本以为唾手可得的皇位如今遥不可及。

姒无泽恨极了姒无哀,眼下只想赶紧报复回去。

姒无泽找到了太庙诸陵署丞李涪,想请他帮忙去查验一番谢扶扶的棺椁,不想却被李涪一口拒绝。

姒无泽虽然生气但又实在不好得罪李涪,只能作,拂袖而去。

姒无泽越想越气,忍不住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孙思窈的脸涨的通红,眼看就要昏倒过去。

这时突然有一黑衣人来报,

“殿下有消息了。”

姒无泽立刻回神,松了手,也不管瘫软在地剧烈咳嗽的孙思窈,拿起一边的手帕擦擦手道:

“快说。”

“倩娘传来消息,她这几天偷偷开了棺,亲眼看见棺材里面空空如也。”

姒无泽的眼睛顿时亮了。

李涪不肯帮忙,他便另辟蹊径让人买通了皇陵之中负责清扫台阶的下人。

黑衣人继续道:“倩娘按照我们的吩咐,趁夜深人静之时偷偷翘开棺钉,打开了棺材偷看了一眼,见棺材内空空如也,并无一人。”

姒无泽在屋子里踱步两圈又复问道:

“确定吗?”

“千真万确。”

姒无泽很激动,但还有是有些不放心,他这几日一直想再去看看那个晓风,可她半个月来一次都没出过门。

姒无泽回想着那天中秋宴会,晓风被姒无哀抱在怀里遮地严严实实,他都没看清具体是什么模样,只知道和谢扶扶长相相似。

于是始终有些不放心。

孙思窈缓过了劲来,刚刚她也一直在听,听说谢扶扶的棺里确实无人,心里竟溢出一种难言的兴奋。

都是她,是那个晓风,那个谢扶扶的错。

不如不是她,自己本该能得到四殿下的万千宠爱才是的,哪里会沦落到如今这般的下场。

都怪她,都是她的错!

孙思窈目中隐含癫狂,完全不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一味地将过错推脱给别人。

只见她爬到姒无泽脚边,哑声道:

“殿下若是不放心,不如去看上一眼。”

姒无泽皱了皱眉头,

“本王倒是想去,可那李涪太不识趣。”

“那让倩娘打开后门,殿下可以趁着夜色前往,我们悄悄地看上一眼就好。”

孙思窈眼中流露出期待,她迫不及待的想看见晓风被关进大牢生不如死的模样。

所以,她也想去看看。

看看那棺椁中到底有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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