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致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长到演完了付至和付致的一生。
异瞳出生，还未满月的付至被扔在孤儿院门口，被院长发现抱走。
从此开启了他的人生。
因为和别人不同，他天生就戴上了很多“不配”的枷锁，不配委屈，不配争抢，不配生气，不配示弱。
他只是长了一双不一样的眼睛，却成了所有人眼里的病人。
好在他不是个软柿子，有记忆以来，他用差脾气和不好惹的性格，好好地保护住了自己。
一直到长大成人，他带着一腔要证明自己的热血离开孤儿院，开始了自以为无所谓实则拼命陷进去的自证之路。
那时候的付至自认潇洒自信，外人眼里也的确如此。
可又在不断碰壁中，潜意识想找到一条不被所有人轻视的路。
于是慢慢的，他真的活成了那个别人口中“需要证明”的人。
尽管他毫不自知。
他成功了，在23岁那年，可却很短暂。
时空扭转，他成为了付致。
儿时生活在贫穷和暴力中的付致没有付至那样的心性，活得自卑又难堪，父母早亡，整天被人骂怪物灾星，甚至在付家一夜暴富后，差点被付国立卖出国求吉利。
于是付致渐渐也认定，自己是个怪物。
长大后的他虽然意识到这个认知错误，可常年遭受的歧视和冷暴力早就给他的人生定了性。
他长成了众人“想看到”的样子，一辈子都没能抬起头，死于一场荒诞的爱恨情仇里。
然后呢？
然后两个遭遇相似，看似是两个极端，其实都活在别人目光下的两个人，融合了。
付致缓缓睁开眼，入目一片刺眼的白。
“付先生醒了？”
惊喜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付致缓了缓神，才看向病床旁边的杨业。
“我去告诉顾总，他就在外面。”杨业说完就跑出去了。
“啧。”付致蹙了蹙眉，上次见这人也没这么跳脱啊。
顾席之转动轮椅进来时，付致正顶着额头的纱布坐起身，看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
“顾总最近挺忙。”
顾席之面色很沉，眼底带着歉意：“抱歉。”
付致偏头看向窗外的夜色，淡淡问道：“我躺多久了？”
顾席之垂眸，“三个小时，叶辞刚走。”
“哦，三个小时......”付致收回目光，直视顾席之，灰色的瞳孔里一闪而过的狠厉。
“顾席之，你看我像是接受事后道歉的人吗？”
“看你这个反应，确实是宋落干的没错吧？第一天晚上是试探，第二天我特意换车也没逃过，他是想我死。”
付致语气淡淡，可又字字落地。
顾席之目光暗沉：“是我没处理好，我会...”
“顾席之，别再承诺什么了，你不累吗？”付致打断他。
“我不信这些，我只信一报还一报。”
“他既然对我出手了，我就不可能再置身事外。”
“只希望到时候，顾总别出来怜香惜玉。”
付致的面色很平，看不出生气，可又明确地表达了自己被宋落招惹了的态度。
顾席之沉默了许久，“你想怎么做，我配合。”
付致目光定定地落在他身上，像是要窥探什么。
“领证那天我就想问了，顾席之，为什么？”
顾席之对上他的目光，付致眼底的探究和质疑太明显。
“为什么你要突然变卦，突然执着地要和我结婚，突然冷淡宋落，突然一副...会永远站在我这边的样子？”
“你到底在想什么？又或者，你知道了什么？”
宽敞的VIP病房里一片死寂。
良久，付致冷冷道：“我没心思窥探你的心路历程，可领证前你承诺过会处理好和宋落的事，你没有做到，没关系，毕竟我们之间有合约，我可以让一步。”
“我不喜欢主动招惹谁。”
“但从今天起，顾席之，我会和宋落死磕到底。”
“不是为了你，我要在这个世界，堂堂正正，风风光光地活下来。”
付致一字一句，像宣战一般。
“你如果心疼他，可以违约，提前结束我们之间的法律夫夫关系。”
“如果你选择继续，那么我之后对宋落做的所有事，你都不能插手。”
“你要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小题大做，觉得你答应帮我干倒付家就不该被我这么对待，那好”付致顿了一秒，看着顾席之，“我退出。”
付致死过一次，怕了。
上天垂怜让他有重新呼吸的机会，他不想再为了莫须有的原因让自己陷入生命随时遭到威胁的危机里。
他身上背着的，是两个人的期望。
宋落是小说的男主，他的主角光环有多强大，付致不敢赌。
他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防患于未然。
始终沉默的顾席之突然沉声道：
“宋落只是对我有救命之恩的人，他自己的罪，你怎么讨都不过分。”
“我们的合约不会提前结束。”
付致看着他，许久，轻笑一声：
“好，我记住了。”
他瞬间恢复了平常的懒散样子，半躺在床上，懒洋洋地说：
“好渴，顾总，帮忙倒个水呗？”
顾席之转动轮椅到小桌旁，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看付致仰头一口气喝了大半杯，问道：
“还想要什么。”
付致将杯子递给他，好笑道：
“你也不用一副亏欠了我急于补偿的样子。”
“恶人要作恶，跟旁的谁都没关系，你不是他的什么人，虽然和你有牵连，但也不至于这样。”
“你可是堂堂顾氏总裁，干嘛呢，搞得像我剥削你似的。”
暂时地说开后，付致脸上又出现了温和的笑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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