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序是冒着大雨回来的,他从头到脚都被淋的湿透,衣服碰了水黏在皮肤上,劲瘦的腰身一下子显了出来。
他头发丝还滴着水,落在地板上,形成了一个小水坑。狐序的脸色发白,紧抿薄唇。
季声看见这样湿漉漉的他,很是担心。她扔给他一块干巾,一转身马上进了厨房,点燃柴火,架锅烧水。
刚一出来,就看到狐序拿着干巾,仔细地擦拭着包装上的水珠。漆黑的眸里满是认真。季声看着略微头疼:忘了他没有正常人的思维。
她走上前,狐序抬起眼看她,把包装递了出去,像一只被驯地乖巧的狗:“你爱吃的米糕。”
季声收过来,随意放在桌上,夺过他手里的毛巾,语气凶巴巴地:“这是让你擦自己的。”
她指了指狐序还在滴水的头发,“不是让你擦包装的。”
“这么大的雨,就别出去买米糕了。”
“可是你爱吃。”
“但是你生病我会心疼的。”
狐序一愣,季声就趁这时拉着他坐下:“你别动,我帮你擦擦。”
狐序感到头皮上传来的奇妙感觉,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很开心:季声刚刚在关心他。
唔……
狐序缓慢地思考着。
以后下雨也要出去买米糕。
季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手脚利落,眨眼间就擦干了他的头发,终于不再往地下滴水了。
可惜古代没有吹风机,只能等狐序的头发慢慢干。季声叹了口气,想。
这时候,锅中的水沸腾起来,呼噜呼噜地冒着泡。
季声把热水打进桶里,叫狐序去洗个热水澡,驱驱寒,免得大雨过后,他明天就发烧。
狐序很乖巧,听着季声的话,拿上干净的衣物,把脸上的血色洗了回来。
季声见他一出来,又有些头疼:人洗是洗好了,怎么头发又被他弄湿了?
这时候,狐序像是趴屋檐上晒太阳的橘猫,懒洋洋地。他嘴角微微勾起,洗澡过程中他故意打湿了头发,这样季声又可以帮他擦一遍了。狐序很期待的看向季声。
季声和他对上目光,见他一脸兴奋。
家里没有多余的干巾,就剩她自己的一条。季声害怕狐序生病,抉择之下还是给了他。
让狐序失望的是,这次季声没有帮他擦头发。他有些失落地接过季声给他的干巾,委屈地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
狐序拿着毛巾,放在鼻尖下嗅了嗅,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桂花香。他一下子认出来了这是季声的干巾。
当下情形是,季声给了狐序她的干巾。
认清这点,狐序一下子又开心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拿着毛巾,仔细地擦弄着头发,让季声的毛巾染上他身上的槐香味。
直至季声从厨房里端着一碗姜汤出来,狐序还有一处发尾滴着水。
季声:“……”他好慢。
季声走过去时,狐序慢吞吞地擦干了最后的滴水处。他小心翼翼地收好毛巾,珍宝似地拿在手里。
季声把热乎的姜汤端给他,让他喝了:“姜汤能驱寒暖体,你刚淋了雨,喝这个正好。”
“以后下大雨,就别出去了。”季声再次告诉他。
狐序没应声,季声盯着他看,不解:“你为什么不应声?”
“嗯……”狐序才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心里还揣着那个小心思。
喝完姜汤,狐序的气色算是全回来了。
“我像是你生母一样,处处照顾你。”季声看着喝光的碗,随口吐槽。
“你不是我生母。”狐序接话,但是他很喜欢被人照顾,这个人只能是季声。
“那我是你的什么?”季声打趣一问。
狐序陷入沉思,半晌,只吐出一个字:“妻。”
季声手一抖,耳根通红,只能哈哈一笑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这个字不能乱讲。”
“为什么?”狐序是发自内心的疑惑,用清澈的双眼看着季声。
“因为‘妻’这个字,指的是心悦对方的两人,明媒正娶。”季声解释道,越说脸上越泛上红晕。她伸出手指,对着空气比划着。
狐序眨眨眼,点了下头,原来是这种关系。
他忽然凑近她,语气认真而坚定:“我心悦你。”和季声待在一起的每时每刻,他都很喜欢,很享受。
“啊?”季声懵了,大脑充血,脸透红。
狐序见状,有些伤心,可怜地问她:“你不心悦我吗?”
他此时好像一块脆弱的玻璃,只要季声一点头,随时会碎掉。
他又像掉进了深崖,心跳飞快,身体被伤心填满,涨的难受。狐序的眼里灭了光,紧抿着唇,抿到发白。喝下去的姜汤好像没起什么作用,狐序感到全身发冷。他死死地看着季声,血液带着疯劲在骨子里狂奔。
季声清咳一声,顶着通红的脸,不好意思半天,艰难的表明自己:“咳,谁说的,我也心悦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对狐序产生了情愫,在意他,关心他。
狐序又明显地愣了下,身体像个木头,一动也不动。
他困难地消化这句话,“我也心悦你。”这句话在他脑海中重复千万遍,耳边都是季声的声音。他心脏不再酸胀的难受,眼里灭下的光又燃了起来。
“那等雨停了,我就娶你。”狐序说。
狐序是妖,不懂世俗择良辰吉日婚嫁的规矩,就知道娶了她,她就是他的妻,他就是她的夫,他们能永远在一起,长相厮守,白首不分离。
心悦之人,明媒正娶。
狐序努力回忆着之前去青楼暗杀人的情景,一对男女搂搂抱抱,唇碰着唇。从中了解到,这是相爱的人才能做的事。
他睫毛轻颤,看向季声。
狐序一只手撑在木桌上,借力微微起身,仰头,笨拙地把唇印上季声的唇,桂花香和槐香交融在一起,一触即分。
狐序感觉还不错,季声惊地舌头打结:“里……你干嘛?”
“听说,这是表达爱意的方式。”狐序乖巧回答,眼里亮晶晶的。
季声羞得捂脸,以看过八百部的偶像剧的经验,纠正道:“不是这样的啊喂!”
狐序在情事这方面,真的单纯的像张白纸:“那怎么样才是?”
“咳咳。”
季声主动凑近他,笨拙地教他:“这样。”
其实两人对于情事的认知,半斤八两。季声懂操作,但从没实践过。
不一会儿,狐序似懂非懂,掌握了大概。季声被他吻的黏黏糊糊。
狐序很喜欢这种相处方式,还想再来一次的时候,季声早跑的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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