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宴会快结束,卫家大小姐旁边那个林小姐过来提点他们,他们才知道原来是江清亭这个小贱人得罪了卫大小姐!
原本能增添人脉的一场宴会,现在反倒让他们江家受尽了屈辱,夏千雁怎么能不气!
“卫白蕴?”江清亭反应过来,估计是林乐薇在后面搞的鬼。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她刚想说些什么,夏千雁再次揪住了她的头发,恶狠狠道:“江清亭,如果我们江家真的因为得罪卫家而不得不离开帝都的话,你和你妹妹这辈子都别想逃离我的手掌心!”
说完,她一甩手,江清亭被她推得倒在了床上。
夏千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她深知教训江清亭并不需要什么严厉的手段。
于是她伸手,从口袋中拿出了遥控器。
一按下,不远处窗户外面的铁片慢慢收合,阻绝了一切光线和空气的进入。
“你就在这儿好好反思一下吧,什么时候我高兴了,再来放你出来!”
说完,她又踩着高跟鞋离开了这里。
门也被她关上,从外面锁住。
一旦开关打开,房间内的电源也会被切断。
短短几秒,这间屋子就变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密室。
不论经历多少次,看到眼前一片黑暗,江清亭还是会感到恐惧。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打了个哆嗦。
黑暗中,她的手脚发凉,从脊背开始颤栗,很快就出了一身冷汗。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害怕地抱住了自己,缩在墙角,颤着声音小声呢喃着。
不要这样……
像是有一只大手死死扼住了她的脖颈,她感觉胸口发闷,逐渐喘不过气来。
“沈知鱼,沈知鱼……”
江清亭将脸埋进了臂弯里,啜泣的声音颤抖又无助。
能不能来救救我?
*
“我要去救江清亭!”
沈知鱼站在客厅里,看着阻拦自己的沈沛,她面色焦急:“江清亭现在需要我!”
沈沛也没想到自己半夜刚工作完,就撞见了正要往外冲的沈知鱼。
他拦住了沈知鱼:“你疯了吗?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她怎么可能现在需要你?”
沈知鱼举起手机放到他的面前:“你听,清亭儿在叫我的名字!”
沈沛眉头紧皱,屏息听了一会儿,发现电话的对面没有一点声音。
他脸色不悦:“你大晚上在发什么疯?”
“我没发疯!”为了能早点去江家,沈知鱼耐着性子和沈沛解释。
“我刚刚睡觉前和江清亭打着电话,本来好好的,但是十几分钟之前,她那边突然传来手机掉落在地的声音——”
沈知鱼立马被吓醒了,她以为江清亭是不小心碰掉了手机。
她喊了两声江清亭,没人回应,将手机凑近耳边,却听到了夏千雁尖锐又刻薄的声音。
她在不停地骂着清亭!
吵闹声只持续了几分钟,随后,一切都归于平静。
平静到像是沈知鱼的错觉。
正当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做梦的时候,电话那边又响起了江清亭几乎绝望的声音。
她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沈知鱼一颗心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当即就睡不下去了,立马穿了衣服下来。
“她很有可能出事了!”沈知鱼对着沈沛说。
因为工作的原因,沈沛还带着眼镜,一听见江清亭的名字,镜片后面的双眼透出一股冷漠来。
他不愿意让沈知鱼这么晚出门:“她这么大人了,能出什么事?听话,知鱼,这么晚了,你现在去只会打扰江家人睡觉。”
这话让沈知鱼有一瞬间的犹豫。
毕竟现在确实很晚了。
可手机那边的人就像是突然感应到了一般,手机屏幕突然毫无缘由地亮了一下。
“不行!”想到江清亭刚刚的声音,沈知鱼一颗心还是放心不下。
她拿起车钥匙,朝着门口走去:“你不要拦我了哥,我必须得去看看她。”
哪怕不进去,只是在江家外面远远看上一眼也好。
她必须要知道江清亭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了。
“清亭儿,清亭儿,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路上,沈知鱼不停地透过手机,用急切的声音呼唤电话那边的江清亭。
但不论她怎么说,对面都没有回应。
于是沈知鱼只好再一次加快了车速。
深夜,路上的车并不多,大概只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她就开到了江家的门前。
“开门!”沈知鱼疯狂的按着江家的门铃。
江家一片漆黑,因为她的动静,这才慢慢有了亮光。
“谁啊……”开门的佣人揉着惺忪睡眼,满脸的不耐烦。
谁大半夜的不睡觉来这儿扰人清静?
可等到他一打开门口的灯,发现是沈家小姐的时候,整个人马上就清醒了。
“沈小姐?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儿吗?”
借着灯光,沈知鱼看向二楼那扇封闭了的铁窗,语气焦急:“我找江清亭有急事儿,快给我开门!”
佣人在江家工作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江清亭在这儿是个什么待遇。
他哪敢让沈知鱼进去,便说:“这么晚了,您就不能明天再过来?”
见对方就是不开门,沈知鱼的耐心逐渐告罄:“你给我开门,再不开门,我就硬闯了!”
她在帝都的名声,佣人有所耳闻。
再加上昏暗的灯光中,沈知鱼板着张脸,远看还真有几分吓人。
佣人被吓得脊椎发麻,掏出钥匙上前打开了大门的锁。
一进来,沈知鱼看去穿过院子,朝着别墅奔去。
整栋屋子都亮了,许多佣人都出来查看情况,却没一人敢拦她。
只因沈知鱼现在的脸色实在太差了。
她一路飞奔,按着上次的记忆朝着江清亭的房间直奔而去。
半天拧不开,意识到是门是从外面被锁上的,沈知鱼握着门把的手发紧,问走廊尽头的佣人:“钥匙呢?!”
那佣人被沈知鱼吓到了,瑟缩了一下,说:“钥匙,钥匙在太太手里,但是还有一个备用的,在客厅……”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痛苦的低吟声,沈知鱼的心重重一跳,“那你快不快去拿!”
许是沈知鱼此刻身上的气势太过强烈了,以至于让佣人忘记了这人并不是自己的雇主。
她急忙应了一声“是”,就跑下去了。
怕这个佣人下去就不上来了,再加上沈知鱼自己也着急,她等不,也跟着跑了下去。
等那个佣人刚拿到钥匙,沈知鱼就迫不及待接过来,再次回到了江清亭的房门前。
“咔哒”一声,门被打开。
“清亭儿!”
一进去,沈知鱼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灯,又抓起一旁的椅子,朝着那扇窗砸了过去。
重重的“哐当”声响起,铁窗被沈知鱼砸开了一个口子。
夜晚带着栀子花香气的凉风立马涌进来,散去了屋内大部分的闷气。
通了风,有了光线之后,她立马在房间内寻找江清亭的身影。
江清亭正缩在角落里,浑身都在细微地颤抖。
沈知鱼从没见过这样的江清亭——
从前的江清亭永远都是自信从容,眉眼间满是神采,无论出现在哪里都像是自带着聚光灯。
她怎么会有这样狼狈且脆弱的时刻呢?
沈知鱼的眼眶莫名有些酸涩了起来,心也胀痛了起来。
她急忙脱下自己的外套,走过去裹在了江清亭的身上,柔声道:“我来了。”
希望我没有来晚。
刚一碰到江清亭的手臂,沈知鱼就感觉她浑身都在发烫,似乎都在冒着热气。
“清亭儿?”
沈知鱼的心一紧,握着她的肩膀问道:“你是不是发烧了?”
但江清亭现在根本没有意识回答。
她像只木偶一般靠在沈知鱼的身上。
感受到流通的空气,她才勉勉强强睁开了眼睛。
一看见沈知鱼,她笑了一声。
滚烫的指尖想要去碰沈知鱼的脸:“……你真的来救我了。”
这个梦做得好真。
“但是我好累啊。”她闭上眼睛,刚举起的指尖再度垂落了下去。
累得没有力气去挽留这个梦了。
“江清亭!”一看她再次睡过去,沈知鱼吓得声音都变调了,“你醒醒!”
不敢再耽误下去,她立即把人揽腰抱了起来,朝楼下走去。
刚下楼,客厅内站满了人,她这一来,差不多将江家所有的人都给吵醒了。
夏千雁也在。
意识到沈知鱼要抱着江清亭离开,夏千雁立马上前,堵在了出门的路上。
一挥手,又有好几个佣人把门关上,守在了那儿。
“沈小姐,”夏千雁刚睡下不久,又被吵醒,语气自然不是太好。
“虽然你要和我们家清亭订婚了,但你这样擅自闯进我们家,不太好吧?沈家的家风和教养,就是这样的吗?”
“那你们呢?”怀里像是抱着个火炉,沈知鱼感觉自己一颗心都慢慢沉了下去。
她厉声质问道:“好歹江清亭也是你们名义上的女儿,你们就这么对她?这也是你们家的家风吗,我也算是领略到了!”
被一个小辈训斥,夏千雁脸色冷了下来。
“把清亭放下来,今晚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不然,明天我一定会去警察局讨个说法,问问私闯民宅怎么算!”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沈知鱼下颌绷紧:“你看不见吗?她都发烧晕倒过去了,她现在需要去医院!今晚不论如何,我都要带走她,你要是不服尽管去报警。我承认,我大半夜闯进来是不对,可你这样囚禁江清亭难道就是合法的吗?!”
“你!”夏千雁本来也只是吓唬吓唬沈知鱼,见对方油盐不进,她的语气又缓和了下来。
她皮笑肉不笑:“怎么能算囚禁呢,沈小姐,你这话就过分了。是清亭这孩子自己喜欢把门和窗户都关上的,我也劝过她,她死活不听,那我能怎么办?”
瞥了一眼睡梦中还紧紧蹙眉的江清亭,她又想起因为这个女儿在宴会上受到的冷待。
几不可见地轻嗤一声,她不屑道:“再说了,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不至于这次就发烧了吧?你信我沈小姐,清亭她一贯是个会演的,你可别被她骗了——”
“夏阿姨!”沈知鱼再也听不下去了,一股怒火在她的心中奔腾,几乎快要喷涌而出。
这不是第一次,那是不是意味着清亭儿以前也被这样关过?
第一次进去清亭儿房间,自己感受到的不适,和江清亭那时根本不敢往窗户看去的双眸在这一瞬间充斥了她的脑海。
沈知鱼感觉自己从未这么生气过:“我敬你是长辈,不想骂你,可你这样的妈妈实在是不配为人母!江清亭我今天必须要带走,并且你要是以后还敢对她这么做的话,哪怕她原谅你,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她抱着江清亭走到了夏千雁的面前,眼中情绪低沉得如同风雨欲来。
“让开!”
刚刚得罪了卫家,可不能再得罪了沈家。
所以即便夏千雁再怎么不服气,她也逼着自己把这口气咽下,侧身给沈知鱼让开了一条道。
好几个佣人仍旧堵在门口,沈知鱼走到他们面前了也没有让开。
这江家看着光鲜亮丽,却又好像会吃人。
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想过要去帮江清亭一把。
想到这里,沈知鱼抱着江清亭的动作又紧了两分。
“连你们家太太都不拦我了,你们还不赶紧滚!”
这几人抬头瞥了一眼夏千雁的反应,见太太没有反应,他们这才让开,帮沈知鱼打开了门。
转身,看着沈知鱼抱着人离开的背影,夏千雁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下午刚做的美甲就这样被掰断,掉落在了地上。
没关系,有江清苑在,江清亭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的。
*
把江清亭放上车后,沈知鱼又马不停蹄地开车往最近的医院赶去。
挂了急诊,医生给江清亭检查了一番,出来告诉沈知鱼:“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发烧了,吊个点滴,吃点药就差不多好了。”
听到这个结论,沈知鱼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谢谢医生!”
折腾了这么久,沈知鱼终于放下心。
就在她想要进去看看江清亭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她刚接起,对面就破口大骂:“沈知鱼!你有病吧,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开我的车出去干嘛?我睡得好好的,突然一堆消息进来,告诉我的车被开了十几张罚单,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败家女儿!”
“妈!”虽然自己还没来得及开门,但还是怕余元霜吵到江清亭,她捂着听筒走到了一边,“你小声点,我现在在医院呢。”
“医院?”一听这个词,余元霜刚刚还汹涌的怒火骤然间消散了不少。
转而换上了关切的语气:“怎么了乖宝,你怎么大晚上去医院啊,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不是我,”透过病房门的玻璃,沈知鱼看向床上江清亭恬静的睡脸,轻声,“是江清亭。”
“清亭?!”听到这个名字,余元霜比知道沈知鱼来医院更加担忧和着急,“清亭怎么了?”
沈知鱼张了张唇:“……我是想和你长话短说的妈妈,但是我发现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那你先别说了,我现在就来医院!”
“不用了——”沈知鱼甚至还没来得及阻止,电话那边就传来了冰冷的“嘟嘟”声。
说好听点,她妈妈这个性格叫雷厉风行,不好听的,叫一惊一乍。
叹了口气,沈知鱼走进病房里,替江清亭重新掖了掖被角。
余元霜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
她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自己女儿守在江清亭床边的场景。
这一刻,她的心里头闪过一丝欣慰。
怕吵到江清亭,余元霜放缓脚步,过去点了点沈知鱼的肩膀:“乖宝。”
沈知鱼听到动静,立马竖起食指放到嘴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病房外,示意去外面说。
或许是太生气了,尽管今天一晚上只睡了一个小时,但是沈知鱼一点都不困。
哪怕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要冷静,可当她告诉余元霜今晚自己救出江清亭的那些经历时,她还是忍不住再次红了眼眶。
“什么,江家那对夫妇居然这么不当人?!”余元霜听完,脸上表情又是震惊又是愤怒。
又想起病床上清亭那张憔悴的小脸,她捂住胸口,怜爱道:“清亭这孩子,在江家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虽然沈知鱼这个女儿平时确实很不靠谱,总是爱给她惹事,但是那毕竟是自己养大了这么多年的女儿。
余元霜哪怕再生气,也舍不得打她一下。
可没想到,夏千雁和江良这对夫妇居然这么狠心!
罕见地,这一次沈知鱼给余元霜的车弄来这么多罚单,她没有再骂沈知鱼。
而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还好你看上了清亭,不然还不知道她在江家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要是今晚之前,沈知鱼在余元霜里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反驳,说她才不会喜欢江清亭。
可此刻,她靠在墙壁上,突然想起了自己刚刚给江清亭盖被子时,看到的那只从被边露出来的手。
好看的人连手指都是好看的,江清亭的手指又细又长,皮肤也白嫩,指尖染上了一截粉。
这么好看的一双手,本来应该拿着笔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大杀四方。
而不是在极度惊惶无措的时候,紧紧揪着自己的袖口。
那股酸涩感再次涌上了心头,沈知鱼忍不住垂眸。
再睁眼时,她眼中表情坚定了不少,看向余元霜。
“妈,我和清亭儿的订婚还要多久啊?”
余元霜一愣,在心里算了算日子:“差不多还有一个多月吧。”
要准备的事项太多了,这已经是很快的速度了。
“可以早一点吗?”沈知鱼眼睫颤了颤。
她不想让清亭儿再回到那个家去了。
余元霜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她想了想,“听你的乖宝,我去选个最近的良辰几日,给你俩订了婚。”
江清亭这孩子她是真心喜欢,也希望她早点和自己乖宝的婚事定下来。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沈知鱼抿唇,看向了走廊尽头的窗外。
凌晨四点半,外面黑漆漆的,只有隐隐约约一道太阳冒出的轮廓。
故事中的蜻蜓愿意借给小鱼一双翅膀。
而现实生活中,她要成为清亭的翅膀。
入V后会努力日六哒,感恩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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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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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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