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怡然承认自己有一瞬间的慌乱,她疯狂回想原著设定。
顾兰溪武功高强,身世凄惨,阴险狡诈都没错,但文章里没说她不会死啊,这怎么突然就变成丧尸设定了呢。
书中反派明明就在追杀男主的过程中被男主侥幸反杀了,死得还挺惨的。
不管书中怎么样,但现在反派还是救了她,虽然她摔下来也是反派害的,要不就把这人丢这里算了,反正她说自己不会死。
许怡然突然发现自己还趴在反派身上,她蹭一下就跳了起来,随后拍拍自己衣服上沾的泥土。
说到底还是不忍心,许怡然轻踢了地上某人两脚:“死没死,没死就吱一声。”
顾兰溪虽不会死,但会疼,只是她习惯忍耐,总装作没什么事的样子。
两人下坠时的高度还是太高了,虽然有内功护体,还是免不了受重伤。
顾兰溪不想示弱,她觉得四肢百骸都在疼却强迫自己坐起来笑着:“没死,你要来补一刀吗?”
对于她的邀请,许怡然还真的认真思考过,毕竟反派真的太欠揍,总是有意无意地逗她。
都说女子爱惜容颜,这顾兰溪两条手臂上都是伤,脸却完好无损,看来这个定律在她身上也适用。
许怡然蹲下看着她,此刻她嘴角带血,本就戾气压抑住的容貌又妖冶起来,配上那抹笑似有似无的笑,就像在无声邀请着谁步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一时间有些恍神,回过神又很懊恼。
许怡然你不能被她迷惑了,这是有毒的花不能摘!
默念几遍清心咒,许怡然拔下自己头上的祥云簪,用簪子抵住反派的脸:“好啊,从这来怎么样?”
簪尖冰凉,顾兰溪斜眼看着,眸中神色复杂难明。
许怡然见她犹豫以为她害怕了,心中有些得意:“怕了吧?这就是你戏弄我的下场。”
顾兰溪抬眼看着一脸得意的她觉得好笑极了:“可以,不过”
许怡然顺势就接了话:“不过什么?”
顾兰溪看着她不解的眼睛,轻笑着:“我不曾苛待你,这次坠崖算是一比一抵消,可你若是划花了我的脸,怎么着也得答应我什么条件,如何?”
反派的语气不急不缓,平静地在做着一笔交易。
许怡然见她神色认真,知道她确实不在意脸上带伤,难道这个人就没有任何弱点吗?无论是情感上还是个人能力上好像都是那么完美。
收起簪子插回自己头上,再次对上反派的眼睛,只觉得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许怡然决定听听她想要什么再做决定,比起男主的自负忘恩,反派在原著中至少是一个合格的商人。
平复心情之后许怡然也一屁股坐在反派的对面:“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顾兰溪眼睛一亮,可激动之下又牵动伤势猛地咳嗽两声,用衣袖擦擦嘴角的血:“你应该察觉到我的身体异常,我需要你保护我,另外我需要你傻子公主的身份。”
确实,许怡然几次给她把脉,都是死脉,难不成女主真是丧尸?这不太可能吧。
转念一想,她自己不都是穿越进来的吗?好像有丧尸这类的东西又不太奇怪。
仅是几秒的时间许怡然脑子里就转过了好几个念头。
她捡起地上的小石头在手中抛掷着又接住,如此往复,“那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名利财富那些我并不感兴趣。”
顾兰溪觉得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就连许怡然的模样也看不清了。
不过她做好了准备,与许怡然交手的过程中她发现这人的攻击方式很熟悉,像是某一位故人。
抱着试试看的心思,顾兰溪说:“你认识白听雨吗?”
许怡然脸色瞬时大变,反派怎么会知道她师父的名字,可随即又镇定下来:“不认识。”
顾兰溪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以为是自己失算了,呼吸逐渐沉重,只觉得头重脚轻快要支撑不住。
“那你想要什么?”
许怡然见她这模样是从未有过的狼狈,若在现世中也不过是刚出校门的女孩。
刚还有点怜悯,许怡然突然又觉得她这不是被一个小妹妹给戏耍了吗?亏她两世加起来都快五十岁,竟还斗不过一个小妹妹!
许怡然的脑回路左拐右拐,最后钻入了“被小妹妹骗”这个死胡同。
突然想起这人似乎不习惯接触,心中就有了坏点子。
她笑着说:“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美。”
意识涣散,就连传进耳朵里的声音也朦朦胧胧的,顾兰溪想起小时候,那是她的生日宴,宴会上有人用贪婪的眼神看着她。
那时她年岁小,只是觉得厌恶。
父皇说那是宰相的儿子,顾兰溪见她脑满肥肠的样子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偏生那人还厚着脸皮凑上前,语气轻浮:“公主妹妹,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美?”
从回忆中抽身,顾兰溪冷笑一声:“当然有,可惜那些人都被我杀了,怎么?你也对我感兴趣?”
莫名的冷风吹过,许怡然忍不住抖了抖,算了算了,还是不调戏反派了,后劲太足顶不住。
况且她也不是什么人都喜欢的,长得漂亮只是加分项,况且就她自己而言也是个美人。
“长公主多虑了,无论怎样我也不会对你感兴趣的,我喜欢温柔善良的,你两样没沾。”
已经快撑不住了,可顾兰溪还是忍不住嘲讽起来:“那还真是可惜了。”
全身的骨头都像被人敲碎,而碎裂的部分又在缓慢自愈,碎骨的疼和恢复的痒交织在一起不分彼此,感觉太浓烈,这具身体仿佛不属于自己。
视野由模糊转黑,顾兰溪最终还是低头沉睡起来。
许怡然见她不再抬头,有些奇怪:“喂!顾兰溪?你死了没有?”
无人应答。
许怡然皱了眉头,将手指放到反派的鼻下。
嗯,还喘着气呢,没死。
“呵!还说自己不会死呢?你这次是真晕还是假晕啊?”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对面的顾兰溪就如老僧入定一般,没有任何回应。
“顾兰溪?活阎王,不会真要死了吧。”
死道友不死贫道,趁现在赶紧开溜。
迈出腿走了两步,许怡然皱眉又回头,反派还在原地不动。
“顾兰溪我真走了,你不说话就说明你答应了哈。”
……
又往前走两步回头,许怡然内心无比纠结,最终还是回到原地抱起反派。
“我这人就是心太软,也不知道会在这上面吃多少亏。”
白色的大袖上很快染上血迹,顾兰溪一身黑衣看不出血,可许怡然抱在手里只感到一片湿意。
有些懊恼地皱眉,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跌落,还被她这么大个人当了垫子,受伤严重是肯定的。
只是反派思维清晰还总是带着笑意,不知不觉间许怡然就忽视了这个问题。
苍白的睡颜少了凶狠与嘲弄,添了几分娇弱,许怡然无奈:“你这小妹妹也真够倔的。”
头顶一线天,如今拖着一个生死不知的人肯定上不去,顾兰溪说此地有山匪也不知是真是假。
说时迟那时快,前方开阔处突然涌出很多人,他们衣着破旧,许多腰间别着兽皮,头上包着相同颜色的头巾。
除此之外,每人手里都拿着武器,什么锤子大刀木棍。
领头一个衣着较为规整的匪徒往路中间站定拦住许怡然两人去路大喝一声:“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命财!”
这是什么经典的土匪开头,许怡然左右看看,这崖底也没山和树。
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呢,许怡然戏瘾一上来就控制不住,大眼睛上下一眨就滴落两颗鳄鱼泪。
“小女子身无分文,求各位哥哥行行好,放我和妹妹过去吧。”
匪徒见她两人貌美一阵哄笑,什么污言秽语都有。
不过为首的匪徒仔细一打量,又想起自家大当家的那么多年也未娶妻,如今正好将这两人抢了回去做压寨夫人。
小首领名叫胡二狗,他学着那些读书人的模样,文绉绉地说:“二位小姐受惊了,在下见令妹伤势很重恐有性命之忧,不如先去小寨歇歇,寨中有大夫。”
许怡然内心狂笑不止,因为这胡二狗本身长得高大无比,面容又颇为粗狂,说话瓮声瓮气反还学着那文人语气,说不出的滑稽。
不过许怡然也想看看这反派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请个正经郎中来瞧瞧看也不错。
怀揣着这个目的,许怡然假装害怕地和他们回了寨子,不过这一路她被蒙上了眼睛。
到了寨里,那胡二狗还真没说谎,立马就将郎中叫了过来。
那留着八字胡的白发老大夫将脉一把,不多时就有了结果。
只见他长叹一声:“可以挖坑埋了,胡老二你怎么啥人都捡,死的活的都要。”
许怡然觉得有些可惜,这里的大夫医术确实不会很高明,她早该想到的。
胡老二挠挠头,“我这不是寻思给老大抢个大房和二房吗?这下子二房没了。”
许怡然觉得这高大汉子的头上出现了一个血红的危字。
好在现在这反派昏迷了,不然的话……
许怡然朝床上望去却正好对上反派似笑非笑的脸。
得,什么大房二房,直接将寨主抬进停尸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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