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行完礼高呼娘娘千岁,王梨高冷的抬抬手让平身入座,崔樱落座后用余光悄悄打量,随王梨来的还有两人,一位坐在王梨右手边第一个位置,是在宫门处遇到过的东临王妃同那位崔皎口中“好命”的魏五姑娘。
另外一位是的个年轻女子,坐在左首第一个位置。这女子长相颇为英气,穿着打扮也很是随意,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飒气,同宴席上的女子全然不同,她旁边的位置上坐着一位熟人,崔樱见过正是玉真郡主,玉真郡主心中藏着事情般,脸上未展过笑颜,坐在皇后边第一个位置,且玉真郡主作陪,崔樱对这个女子的身份已经了然了,是清和公主赵娇。
似有所感,赵娇朝她这个方向看了一眼,正与她对上视线,崔樱有些被抓包的尴尬,赵娇微微一笑,举起酒杯点头颔首示意,崔樱觉得她举杯的动作有种游刃有余的该死的帅气,崔樱忙端起面前酒杯回应她,赵娇一饮而尽,崔樱也喝了一杯是果酒并不辛辣。
她舔舔唇还有些甘甜,一旁斟酒的宫女又给她斟了一杯。两人的这番动作被不少人看在眼中,每个人个有个的心思,有觉得崔樱命好的,幼时克死父亲,逼走母亲,只是想不到这桩婚约还能留了下来,难不成其日后真有问鼎后位的大造化。
如今太子妃之位空悬,这宁平伯府正在风口浪尖上。有传言说皇后公主都非常想将这位崔三姑娘推上太子妃的位置,方才皇后还特意请了这位三姑娘去了凤鸣宫,其他在场的姑娘可都没这般对待,其心意可见一斑。
只是这些看好戏的都觉得可惜,听闻珍月郡主称病未出席宴会,想来是不想看见这个女儿,若是珍月郡主也来了,那真是有趣极了。
赵娇身边的玉真郡主瞪大眼睛盯着崔樱,怎么回事?这个崔三姑娘和她那日在金水村见到的不是一个人,她太过震惊失手打翻了杯盏,察觉到她的失态,赵娇问道。
"为何如此惊慌?"
玉真郡主俯身低头在赵娇耳边,“我之前去金水村看到的崔三姑娘并不长这个样子,并不是同一个人!”这并不至于她失手打翻杯盏,真正让她失态的是,那崔樱的眼睛让她突然想到一个人,天水镇的那位仙姑。
“这也没什么,我以前贪玩时也曾让宫女扮成我的样子,方便我偷溜出宫。”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赵娇在看向崔樱的眼神便带着几许探究,一般闺阁姑娘那敢在庄子上养病的时候还偷溜出去,可见不似表面那般乖巧。
鲁老夫人已经注意到公主和皇后朝她们这里看了多眼,杨氏也是如坐针毡,该来的挡也挡不住。
崔皎也发现皇后娘娘一直在看崔樱,她扯了扯崔樱的衣袖提醒崔樱。“皇后娘娘在看你。”
崔樱忽的抬头,同王梨正对上视线,不需要过多的暗示,两人都明白了对方眼中的担忧。崔樱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她不用太过担心,继而冲她摇了摇头,让她收敛下情绪,别被人看出来了。王梨收回了视线,克制自己不去注意崔樱的情况。
宴会上,无论心中如何想的,大家面上都说说笑笑,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终于迎来了崔樱最期待的戏码。
王梨笑呵呵的宣布。“既然是赏菊宴,怎能没有好诗相伴?便以菊花为题,咱们看一看那位姑娘才情最为出众,款冬,把之前陛下赏赐给我的南海珍珠取出来,就当做这次头名的彩头。”
这彩头自然是提前准备好的,款冬身后的小宫女双手托着一个匣子出来,款冬打开,硕大两颗南海珍珠出现在众人眼中璀璨夺目。
东临王妃笑道,“皇后娘娘真是大方,这彩头还是一对,若是那位小娘子得了这彩头出嫁时将这一对珍珠往绣鞋上一坠,那真是极好。”
她说这话时还宠溺的看了看身旁的魏舒月,魏舒月在京都和陈闻长女陈芷嫣并称京都双姝,才名远播,两人年岁相当正是说亲的时候,魏舒月低着头看起来很是害羞的样子。
陈芷嫣倒是不咋开心,她今日自然也随母亲来赴宴会了,她和魏舒月并不相熟,京中人却总是将来个人放在一起比较,一有比较定然会有高下之分,陈芷嫣为此非常不喜,魏舒月的出身满京都谁人不知,若非有幸进了东临王府的大门,别说读书识字了,吃不吃的饱都是问题,她打心里觉得对方不配与她相提并论。
两人差不多的时间议亲,论身份魏舒月背靠东临王府自然在她之上,可是上门提亲的人却全然不同,魏舒月无论多受东临王宠爱到底不是亲女,没有血脉依仗,这靠山到底是不稳的。
陈芷嫣想到这里就心中舒畅,是凤凰还是麻雀这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吗?在亲事这一桩上面她定能压过魏舒月。
说是斗诗却并非强制一人必须写一首,这些姑娘或是擅长作画,或是擅长抚琴,瑞士强求就有些强人所难了,谁有灵感便可写出或念出。一旁的款冬让小宫女将备好的笔墨一一奉上,用来计时的香炉也已经点上。
崔樱可一点心思都没有全当自己是个吃瓜群众,端起小酒杯,拿起小糕点,双眼滴溜溜的打量着在场的众人。
陈芷嫣一马当先已经开始写了,他父亲曾是榜眼,她向来在学问上下功夫,特别是遇到魏舒月的时候,她不允许自己矮她一头。
席上有人下笔生风,有人眉头微凝,有人静如处子,完全没有动笔的打算。最先完成的是陈芷嫣,小宫女拿过陈芷嫣面前的纸呈送给款冬,款冬接过后粗略的检查一遍后放在了一边,陆续有人完成,桌前的纸张被收走。
崔樱扯了扯崔皎的衣袖示意她赶紧写,她俩都不写不知道的还以为宁平伯家姑娘肚子里都没墨水呢?
崔皎作诗中规中矩,她不写是入宫前母亲特意叮嘱她不要抢崔樱的风头,崔樱没写她要是写,好像显的崔樱写不出似得。崔樱可完全不介意,替她将面前白纸铺平,全然没那些小心思,崔皎看了看旁边的杨氏,杨氏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崔皎这才拿起笔,她先前便已想好,很快便写了四句出来。中规中矩,拿不了头名也不是太差。
崔皎心中对崔樱好感大增,她是知晓一些风声的,知道皇后下帖子给伯府全是因为崔樱,自己是沾了她的光才得以进宫,崔皎怕自己崔樱觉得自己抢她风头,母亲也特意叮嘱过,后宅中的女子有些心思敏感,会生嫌隙,崔樱全然没有这些心思,是个大方磊落的人,崔皎不知为何居然想用磊落这个词形容崔樱,但放在她身上又觉得很贴切,总而言之,她是挺喜欢这个三妹妹的。
此时香炉上插得那根香已经快燃完了,款冬接过最后一位的诗时,愣了一下,这一幕敏锐的被席上的人察觉,王梨早就不耐烦了,她现在迫切的想结束宴会,同崔樱见面,她有些烦躁,看款冬拿着那纸张发愣,她蹙眉问道。
“怎么了?”
“回娘娘,方才忠武将军府陆姑娘递上来的诗同东临王府五姑娘的诗句一模一样。”
崔樱心一跳,开始了!她顺着众人探究的目光寻到了款冬口中的陆姑娘,原来是她,她就说这位方才怎么一直盯着她看,原以为是对太子有兴趣,没想到时捡了她丢下的纸条,替她成为了这宴会风波的主角,也正式揭开了大幕的一角。
款冬将方才魏舒月写的那张纸抽出来同陆晴风的诗放在一块呈送给了王梨,王梨看去,果然是一字不差的两首诗。
“陆姑娘才疏学浅说出来我们又不会笑话,何必抄袭别人。”玉真郡主率先开腔,魏舒月是东临王府的人,她身为赵娇手下第一马仔,自然维护赵娇的面子。
“我没有抄袭魏五姑娘!”陆晴风此时的确慌乱,眼神飘忽不定,但还是下意识为自己辩解。这一顶帽子扣下来可怎么得了。
崔樱作为吃瓜群众全程旁观,觉得有意思的紧,这诗句原本是为她准备的,但她随手丢了,被这个陆姑娘捡到了。这小倒霉蛋还写了出来,正巧和魏五姑娘写的一样,玉真郡主张口就是抄袭,这里面可没这么简单,崔樱已经提前知道题目并且拿到这首诗,此诗就绝不是当场所做,这诗不是陆晴风写的,也不一定是魏舒月写的。
真是有意思,这局还将魏舒月牵扯进来了,崔樱盯着魏舒月,她作为当事人之一表现实在太奇怪了,只低着头一言不发,崔樱看不清她神色,但能看到她紧绷的脊背。
说来奇怪,这魏舒月整场宴会都低垂着头,崔樱的坐席离她有些距离,她除了进宫检查那次,至今没看到魏舒月的全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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