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孤身一人,只有她的灵兽同她同行,灵兽感知到剑拔弩张的气氛,向宴乔那方低吼呲牙。
江予安往前一步,挡在宴乔身前,握紧手中剑鞘以示警告。
孟清辞在宴乔耳边解释:“她叫夏冉,是启长老最得意的门生。”
“之前师尊抢走她中意的灵兽,送给了贺轶,现在怕是要找师尊算账呢。”
孟清辞话语间有自己的小巧思,要的是让师尊看明白,外面全是要杀她的人,而宴乔能提出保护的只有他。
宴乔眸光一滞。
这人在原主记忆里没什么印象,但在书中剧情中占了重要篇幅。
夏冉是御兽门掌门之女,从小天赋异禀,没有她驯服不了的灵兽,门派稀罕着她,夏冉想要什么,都会为她寻来。
是御兽门的掌上明珠。
在前不久,夏冉看上秘境内的火焾兽,顺利拿下的途中被原主抢走,当着她面送给了贺轶。
原主的野蛮行径早就遍布神州,而贺轶无理残暴更是刻入人心。
夏冉心多有不甘也无用,她咬紧后槽牙,用无数理由劝自己放下。
然没几天,贺轶将生剖的尸体挂在御兽门门口。
火焾兽目眦欲裂,血液随着豁口滴答滴答落在地板上,往下脏了千层石阶。
她珍惜的灵兽在他手里不过是打发时间的玩具——明目张胆寻衅。
夏冉气到当场晕厥,醒来后郁郁寡欢,颓废自暴自弃。
直到全门派联合培养人才共抗灵卓宗,夏冉才走出房间,当场决定加入,成为主角团一人。
宴乔仔细算时间,最近差不多是贺轶挑衅放尸体时间段,但她让贺轶买只兔子,歪打正着延迟剧情。
目前情况不算太差,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随口一说的话,按照那零的好感度,贺轶不一定会听,按他的性子或许会选择他更感兴趣的事。
宴乔思忖后拍了江予安的手臂,示意让他放下武器,主动走向夏冉。
春末树林翠绿,阳光热烈带起浅浅光晕,落在身上暖意融融。
宴乔穿着浅粉白云锦襦裙,乌发随意用桃花发簪束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子。
微风吹,阳光带起绣花透明披帛,流光如浪涛而动。
夏冉未作出动作,倒是她身边的灵兽忍受不了直冲过来。
“师尊,小心!”
霜莹兽行动太快,就连时刻警惕的江予安都没来得及护住师尊。
宴乔手一抬,披帛顺着她的方向前去,柔软轻薄的料子紧紧束住跃至半空的灵兽。
灵兽嘶吼挣扎,甚至用牙撕咬,也无济于事。
被束住手脚的霜莹兽犹如断了蛇的毒牙,没了威胁。
宴乔放心用手去摸它,后者极为排斥,不断低吼警告,甚至试图抬头张嘴咬人,但越挣扎披帛束缚越紧。
好在她多留了心眼,把这个束缚绳也带上了,不然刚才就要露馅。
宴乔暗中轻松口气,问夏冉:“这是你的本命兽吗?”
熟稔的语气好似没有之前的嫌隙。
“你想做什么?”夏冉脸色愈发阴沉,斗篷下她双手紧握,手心是攥到皱巴的传音符,“你要是敢动它,我夏冉定跟你拼命!”
御兽门的修为同灵兽相关,驯服的灵兽越厉害,御兽师获得的灵力也越强,不止如此,若得到本命兽,同本命兽相生相伴,同样也能灵力大增。
本命兽可不好找,有人穷极一生也未必能找到灵根相配的灵兽,夏冉已经错过了火焾兽,这次一定要护好她的霜莹兽。
夏冉手心灵力隐隐现出,若是宴乔敢对它下手,那她也不再退让,拼个你死我活。
“真的很可爱。”宴乔好似没听出她的威胁,自顾自揉起灵兽毛茸茸的耳朵,软软的很舒服。
面前小小的灵兽耳朵尖尖,眼型较大,那双浅蓝色竖瞳紧看着宴乔,等待她露出破绽,时刻准备反击。
束缚绳同样也束住霜莹兽的灵力,无法变回原形,宴乔看着面前和小猫体型相差无几的霜莹兽。
不就是自己养的宠物吗?
宴乔对这种外表可爱萌萌的小动物毫无抵抗力。
摸够了,她手腕一动,捆绑住灵兽的披帛快速转动,刮起的风带起了宴乔的长发,也掀开了夏冉遮脸的斗篷。
清丽的五官此时被怒气接替,她捏碎了传音符:“宴乔!今日必是你死我活!”
夏冉想得明白,哪怕自己凶多吉少,还传音符能告知师兄们如今的一切,记住对她的羞辱,以及对御兽门的羞辱。
——最后替她报仇。
过程不算长,夏冉刚到半道,风声渐渐落下。
长长的披帛在霜莹兽身上化身成精致衣物,颈脖用透明的丝带系上,背后的蝴蝶结随风而动。
灵兽还诧异得很,这么看还带有些呆萌。
“这样更可爱了。”宴乔很满意。
夏冉见自己的本命兽无事,准备攻击宴乔的动作一转,将霜莹兽抱了回来,有意与他们隔远距离。
霜莹兽还不习惯身上多了层布料,站着不老实,左扭右扭看自己身体很新奇。
夏冉看它,灵兽已被背后的蝴蝶结吸引,伸爪试图抓住飘在半空的布条。
夏冉手中短刃现出,一刀割开了宝器制成的衣裳,碎散的布料自动向宴乔而去,又重新融合成原来模样。
“宴宗主这是何意?”夏冉细眉紧拢,若是想摧毁御兽门的根基,刚才便是最好的机会。
宴乔的目光随意扫过夏冉手心内闪烁的微光,“我想你们也是为宝物而来吧,村内有人知道妖的下落,村东边有个女孩是唯一从妖手里逃脱。”
“她见过妖真面目。”
夏冉闻言不置一词,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至宴乔离开,她也未表达态度。
“宗主,为何将此事告诉她?”秦安不理解,在明知对方为竞争对手时,还是将得到的线索共享给了别人,无疑是给自己压力,“方才夏冉已开传音符,若他们先一步找到宝物,岂不是给自己添个麻烦?”
“你从小脑筋就不会转弯。”秦徽立马替宴乔解释了,“宗主从没想过跟他们抢时间找到宝物,当然是让他们先找到,我们去抢不就好了,既省时间又省精力。”
宴乔并不是这么想,她真实目的是为了稳住御兽门。
宝物或许很稀有,宴乔并没有必须争到手的冲动,她来到亿戴村是代替荒迢山剧情,阻止孟清辞单独行动。
既然到了这里,不确定因素改变,宴乔首要想的是御兽门对她的威胁。
想要放下他们的戒备心甚至是仇恨,不是几句话就能缓解的,宴乔自然是需要给些好处,以此来表态。
况且这信息很容易得到,像他们一般稍微打听就明白了,还不如用它来取得些许信任,不至于这么快进入书中主线。
村子不大,只需走半刻钟就能到达目的地,路上,宴乔听到嘈杂声,循声看去。
一群人围在某院子旁,张望着在看什么。
“李婶,好歹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有什么不满的当面说就好,怎还欺负我儿?”女人嗓门较大,随意一说方圆三里都能清晰听到。
宴乔挤进去,便见身圆体胖的妇女叉腰上门找事,而她身后的小男孩抽泣不出声。
那位李婶在旁一股劲道歉。
“这一看便知是李家女干的,人也有十几岁,玩心还这么大,一天闯下不知多少祸,都不知道第几个来找麻烦了。”
“那可不,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没一点淑雅,每天只知道嚯嚯那把破剑,名声都败坏了,谁敢娶李家女。”
“我们做长辈的教导她,像她小瑞姐文文静静总能找到好人家,没想好心当驴肝肺,这丫头一言不合就打人,手劲吓人,还听说嚷嚷改名,成何体统。”
“作孽啊。”
宴乔身旁两位村民说得起劲,正想要继续聊下去,剑刃破空声突兀出现。
呼吸间,剑尖直中大门土墙内,剑身被布料缠绕严严实实,却几乎要嵌入其中,离宴乔只有几米远,吓得围观人纷纷后退。
“怂货,自己做事竟不敢当了,有本事将事情经过完整说一遍。”梳马尾的女孩从屋内走出,作势挽起袖子,手臂看着纤细,稍用力便能看到鼓起的肌肉。
她大步走向躲在自己母亲身后的男孩:“敢说不敢认,也只会躲起来,最瞧不起你这样的。”
妇女听了怒火更旺:“我家耀宗孝顺聪明,哪哪都比你体面多了,我不管我儿做了什么,现在我可说的是你打了我儿?”
女孩气笑了,冷嘲热讽:“确实没你家儿子体面,至少不会在后面说人闲话。”
李婶忙抓着女孩的手臂,止住她的动作:“让你别出来怎么还出来了。”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女孩甩开母亲的手,越过他俩,向门口而来。
聚集的村民不约又往后退,然女孩只是单手拔下长剑,土墙上的洞口深又长,可见方才扔剑力道多大。
“你家儿子背地嘲笑别人站不起来,还用石头砸人后背,都砸出血了也不停,那还真是体面。”女孩嗤笑。
此话一出,大家明白是何事了。
妇女脸色凝了一下,但还是说:“我儿童言无忌罢了,说几句教训便可,你做姐姐的也不至于那也不至于将我儿打得这么厉害,衣裳都烂了。”
“这就问你家儿子了。”女孩眼眸一转,轻蔑打量身子颤抖的男生。
“怎么回事?”妇女转头问他,“如果是她做的,不要怕,娘为你讨公道。”
男孩欲开口说话,女孩适时补一句:“你要是敢在我面前胡编乱造,小心我把你腿打断。”
男生年纪还小,抗不住场上压力,低头小声说:“我跟狗蛋偷偷上村长家院子偷桃子,但村长回来了,我们俩怕他,着急从树上摔下来,娘你一直问我,我怕你骂我,我就说是她干的。”
在此之前还得理的妇女表情丰富,最后揪起耀宗的耳朵:“赶紧去给村长道歉!”
耀宗嗷嗷一路离开。
一场乌龙。
村民们挥手走的走,散的散,只留宴乔一行人还在。
宴乔目光落在女孩手里的长剑,在刚才拨出的一瞬间,感受到了灵力。
剑内的灵力。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