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意外的结局，李森屿排位赛止步Q1，排名第17。
甚至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至于詹姆，幸运的他赛车换套轮胎就又能重新上场，成功挤进Q3，排名第四，第二排发车。
赛会也只是记录了两人的事故，并没有进一步调查。
往大了说，车队至少保住一人；往小了说，新套件效果确实不错。
下一站新套件就是他的了，但愿在红牛环能吃到红利。
只是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跟詹姆聊一下。
眼下只是排位赛，如果是正赛，岂不全毁了。
也就庆幸这不是摩纳哥和新加坡那样的街道赛，排位赛对全局的影响没有那么大。
接受完采访，跟车队工程师聊完今天的比赛，李森屿没有回去休息，就等着詹姆结束。
一看到他，李森屿就迎上去：“我们聊聊。”
詹姆斜睨他：“聊什么？”
“聊聊后面的比赛，”李森屿说。
“我不想跟你聊，没这个必要，”詹姆说。
李森屿：“……你这是什么态度。”
不这么说还好，以这么说，詹姆把手套丢到一边：“当初你怎么对我的难道不记得了？”
李森屿：“……”
如果说他真不记得了，知道的那些还是通过看视频发现的，詹姆会不会气到吐血。
詹姆：“怎么不说话了？你也体会到了我的感受吧？想想吧，想想当初那些被你迫害的车手们，想想因为你丢掉的积分，因为你丢掉的领奖台，你不觉得心里愧疚？真的，要不是有合同，跟你呆的每一天都是煎熬，我度日如年！”
他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简直不要太爽。
尤其是看到埃尔森错愕的表情后。
“所以，上半赛季结束，积分多少也并不重要，是吧？”李森屿问他。
“对啊，难道你以为跟我道个歉就完事了吗？你去随便问问被你“折磨”过的车手，他们谁能觉得你道个歉就好了？！”詹姆说的那叫一个畅快淋漓，把憋在心头许久的话一股脑吐了出来。
李森屿无言。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解释。
毕竟人家说的是事实。
“那好吧，我为之前的行为表示歉意，对不起。”
李森屿自认为态度诚恳，他也确实想这样说，但显然詹姆不领情：“呵、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
说完转身就走。
望着他的背影，李森屿有种说不出的苦楚。
“你跟这干什么呢？”
是布兰特，他看完成比赛的车手都回休息室了，这位已经退赛的家伙还不见影子，就出来看看。
“哦，没事，走吧。
“怎么了？你看着状态不对？没事，这也不是你的错，明天好好跑就行，”布兰特安慰他。
李森屿并不是因为刚刚退赛的事情感到难过，更多的是因为詹姆说的话：“你觉得我怎么样？”
布兰特：“怎么突然这么问，当然是个特别优秀特别好的人啊，谁说你了？你告诉我，我给你报仇。”
李森屿成功被他逗笑：“都多大了，还你替我报仇。”
他只需要在赛道上战胜詹姆就是最好的证明。
周日，西班牙大奖赛正赛。
赛道内外十分热闹，李森屿昨天晚上是被希尔奥拉送回酒店的。
这一路上他也没少说安慰的话，只是每次说，布兰特都在旁边说些稀奇古怪，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仔细分析又十分别扭的话。
整段路程最尴尬的默数李森屿了，他插不上话，又不得不说。
因为这俩人像是约好了一样，每说几句，就问一下自己，那感觉就好像自己不是那个退赛的家伙，而他俩才是。
幸好希尔奥拉赶飞机，时间不充裕，否则他都怀疑两人会在车上大战三百回合，那可要人命。
此刻，李森屿坐在去往围场的车里，旁边是正给宣传广告拍照的布兰特。
李森屿正想说拍这些干嘛，手机就响了。
“谁啊？”布兰特突然问。
李森屿：“……”
要不要盯得这么紧，也不是他什么人，接了谁的电话还要汇报吗？
但不等他回答，布兰特已经放下手机凑过来了，接着不屑地哼了一声：“又是这家伙。”
“就他说那些话，那叫安慰？”
“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计较，不必挂怀，风水轮流转，谁也不可能永远顺风顺水，只要尽力就好。”
“不用不开心，别被这些影响了情绪，只要明确目标，努力去做，剩下的交给时间。”
“……”
布兰特学着希尔奥拉的样子摇头晃脑，撇着嘴说了一遍：“这些空话谁不会说，我也会。”
“你不是还反驳他了，就算打平了，”李森屿说完见他还要说，把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安静，把电话接起来，“喂。”
“去比赛了？”希尔奥拉问。
“你到了？”李森屿反问。
“嗯，好一阵了，想着西班牙那边应该是早上了，就给你打个电话，”希尔奥拉很自然地说，“心情怎么样？好点了吗？”
“多谢希尔奥拉先生挂怀，挺好的，”李森屿摁着布兰特，不然这家伙就想把手机抢过去了。
希尔奥拉：“跟我还这么客套干什么，这站结束是不是有一周休息？到时候聚一聚？”
李森屿皱着眉，用胳膊挡着布兰特，拉扯过程中没听清：“什么？刚刚有事。”
“哦，有事你先忙，”希尔奥拉说，“晚点我再跟你说。”
“哦，我快到了，那就先挂了，”李森屿电话挂断，给了布兰特胳膊一巴掌，“我打电话呢，你要干什么？”
不管怎样，布兰特目的达到了，他哼一声：“我就是看这个希尔奥拉不舒服，不想让你跟他接触。”
“我还看别人不舒服呢，那我就不接触了？”
“我还看你也不舒服呢，那我就把你开了？那不能够么，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什么人没有，没了这个不舒服，世界就和平了？就都是你看着顺眼的人了？也不可能嘛，你要适应，”李森屿开始给他讲大道理。
“适应不了，”布兰特不满意地说，接着反应过来，“不是，你为什么看我也不舒服？”
李森屿愣了一下，抿嘴憋住笑：“我就是比喻，今天就是阿猫阿狗在这，我也会这么说。”
“哦……”布兰特似懂非懂地点头。
过了几秒，他回过味：“不对呀，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骂我呢。”
“没有，你多想了，”李森屿不再跟他争，指着车道两边站着的车迷，“马上到，要互动了。”
·
参加完活动，李森屿就跟詹姆急匆匆赶去FIA车库，去参加车手巡游。
这次巡游是把所有车手集中在一辆“拉猪车”，也就是一辆大卡车上，车手会在上面接受采访。
之前李森屿不觉得，自从穿来，每场大奖赛都要应付无数个记者媒体的提问，就觉得头大。
偏偏那些问题都极难回答，可李森屿又不得不回答。
时间一长，李森屿感觉自己快要对采访PTSD了。
想到等下还要采访，采访肯定还会问到昨天排位赛的事故，就不自觉的把自己往角落里缩了缩。
哪想那记者就跟上课时的班主任，只要稍稍对视，或者稍有风吹草动，立刻就能发现，采访完格林，就越过其他几人，直接走到李森屿跟前。
记者：“埃尔森，昨天排位赛退赛，今天第17发车，有没有机会追到前排？”
瞧瞧，这是正常人能问出的问题吗？
别人都不会问这么刁钻的问题，到他这嘴巴上就跟嵌了小刀片一样，剌在人身上钻心的疼。
可又不得不回答。
真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熬过来的，估计他适应这个还得一阵子。
李森屿：“正赛就要全力以赴，昨天的事情已经过去，吸取经验教训就可以了。”
记者：“那对今天的比赛有什么想法么，比如有什么预期。”
李森屿：“能拿冠军当然是好的，但实事求是的说，这场比赛拿冠军有点难，毕竟其他车队，就像普西顿他们，车就很好，我只能说尽量赶吧，要是赶上了，也算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了。”
他一本正经的胡邹把记者说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问下一个问题。
记者：“你跟詹姆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排位赛是不是一个导火索？”
这种问题也能摆在台面上问？
这个记者不是经常混迹在围场里的老手么，还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吗？
李森屿反问：“如果这事发生在别人身上，你还会这么问吗？”
记者被问住了，不吭声。
李森屿：“不是导火索，也没有矛盾，就是正常的赛道事故。”
记者尬笑了两声，不管怎样，埃尔森到底是回答了他问题的：“多谢啊，祝你今天比赛旗开得胜。”
冲这话，李森屿就不再计较他之前说的了，笑着点头：“借你吉言。”
车手巡游一圈下来，二十位车手的问题也都问差不多了，也就绕了赛道快一圈。
下车的时候，詹姆走到李森屿身边，挤了他一下。
这都是小学生的把戏了，要不要这么幼稚。
李森屿：“干嘛？”
詹姆：“不是想旗开得胜吗？先过我这一关咯。”
李森屿：[白眼][闭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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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0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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