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走。”

谢清槐率身进了那个半人高的洞里,里面一片漆黑,也不知道姜晔是怎么出去的。

后面一棒子牢狱里的士兵也紧随其后。

他转身从生活的人手中接过火把,加快脚步,一直朝着洞口前去。

姜晔那么阴险的人,却是没有在这个密道里设什么陷阱机关,怕是一早就料到自己有这么一遭了。

“都跟上,快!”后面的士兵喊着。

一群人跟在谢清槐身后,手里都拿了一个火把,将本是昏暗不已的密道照的透亮。

说一句灯火通明都不为过。

快到了,谢清槐看见前面隐隐的洞口了,再走几步就出去了。

“这是哪儿?”谢清槐开口问旁边的士兵。

“回世子,这儿……”他环顾了一圈,和旁边的士兵对了对眼神?“应该是城东的林子吧……”

“城东竹林……”谢澜告诉他的果然没错。

所以他传那封信的原因,竟是如此吗?

他这么做,相当于变相坏了北王的好事。

不愧是主角,有胆有谋,现在就有和北王作对的能力了。

“搜,掘地三尺也要把姜晔找出来。”

“是。”旁边那个士兵跪了下去,随即又站起来,“兄弟们,搜!”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散开。

一来一回天已经蒙蒙亮了,找姜晔并不是一件难事。

远处传来了士兵的喊声:

“找见了!找见了!”

谢清槐立刻向那边跑去,姜晔身上的囚服早已脏污不堪,若不细看,可以说是与土地绿草一色。

“殿下,罪臣姜晔就在这儿!”

姜晔感觉自己倒霉极了,本想着从牢里跑出来就能溜之大吉,没想到超西走就碰见了沈珩舟一伙人。

那会儿天还很暗,都没发现他,他就反着跑。

结果又碰见从那条密道里出来的谢清槐一行人。

倒霉,倒霉极了。

哪个杀千刀的把这个密道的位置说出来了。

这些都不重要了,他要死了,他姜晔马上就是一个死人了。

谢清槐直觉现在姜晔的状态不对劲。

他双目充血,头发竖立,喘着粗气,浑身上下起伏着,好像得了什么不得了的病。

“谢清槐……”他念了一遍谢清槐的名字。

“谢清槐!”

他像一头牛一样想向前冲去,但奈何两只胳膊被人架着,只能徒劳地向前挺着胸膛,脚底板不断摩擦地面。

“你爹压我一筹也就算了,现在你这个没皮没脸的也要压我一筹。”

谢清槐皱了皱眉,这话未免说的有些难听了,虽然更多的是在骂原主,和他关系不大。

他刚要开口,就看见远处沈珩舟驾马飞驰而来。

谢清槐看了看姜晔,又看了看远方而来的沈珩舟,闭上了嘴。

看看姜晔还能吐出来什么话。

姜晔好似浑然没有意识到沈珩舟他们也来了,还自顾自的说着。

“灾星,灾星!克死你娘,又害死你爹……要不是你……你爹也不会那么劳心劳神,会死那么早吗?草包,废物,你个纨绔,不思进取的……”

姜晔嘴里的话还没说完,脖子上就被抵上来一柄剑。

是涉渊。

“姜太守若是嘴巴放干净点,还能晚些再死。”

姜晔听了这话,果真消停了下来,却也只有一瞬。

“呸,几个小东西。贺鸣那老不死的,还非要留个暗号在墙上,要不你们两个早死了……我呸……”

谢清槐想起来贺鸣府上密室上的那句话,“对者生,错者亡”,分明是一句提醒,而贺鸣出于什么原因想提醒来者呢?

“还有那个姓张的,事儿真多……”他嘴里一直嚷着,在场的人也没兴趣听了,准备直接带走。

沈珩舟将箭收回来了,姜晔看见这一举动,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反倒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们……迟早要死的……”说完这一句,他脑袋向后一仰,昏了过去。

旁边连忙有人来探他的鼻息,松了一口气。

只是晕过去了,没死。

“带回去吧。”谢清槐有些头疼,一只手抚到了额头,转身朝着西面走去。

一转身就看见了一个许久不见的人──张子远。

“张子远。”谢清槐默念了他的名字,真是把他忘记很久了,这几日也不知他干了些什么。

“好久不见,世子。”他抱拳走了过来,身上的衣服也干净了,头发也梳理利落了,看着像是个体面人。

“你这方才去哪了?”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还跟着过来了。

谢清槐有些疑问,但是没有明说。

“世子,江南府的管家死了。”张子远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王叔确实是上吊自尽了,张子远提了这么一句有事为了什么。

谢清槐脑海中多了一个猜测,张子远接下来的话验证了他想的是对的。

“我问他他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对得住江南王对他的栽培吗,对得住你吗?”张子远定定地站在那,继续说道,“就是他为了维护姜晔,给我的妻子指了九江太守府。”

他忽然跪了下来,声音很响,在这片半明半暗的林子里传了很久。

“他根本就是和姜晔是一伙的,他害怕姜晔被发现,又知道贺鸣是挡箭牌,直接也告诉她去九江,死在了世子所言的地方。”

“他根本就是一个骗子,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张子远说着说着,声音颤抖,“还有姜晔,私吞民产,如何能坐视不理?”

沈珩舟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了张子远面前,看向他,眼神犀利,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张子远吓着还抖了一抖。

这初春的天气还是冷了点。

“所以你的意思是,是你逼死了江南王府的管家?”

听闻此言,张子远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磕了个头。

“王爷明鉴,他是自杀,绝非我之过。”

沈珩舟也没再纠缠这个问题,人都死了,再问也没用了。

“好了,回吧。”太累了,谢清槐又下了一遍回去的指令。

一个人不眠不休的,金刚不坏之躯也熬不住。

这一夜体力消耗太大了,他谢清槐也是习武之人都挺不住,也不知道姜晔一个文官跑了那么久是怎么挺过来的,还有机会骂爹骂娘那么久。

沈珩舟倒是看不出来累的迹象,这就是习武之人的巅峰吗?

将姜晔“安置”在牢里以后,谢清槐派人确认了半天那牢房里有没有暗道,小心再让姜晔给跑了。

确认好之后,谢清槐又和姜晔说了很久的话,记录在案,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

回到了江南王府,天黑了,准备歇息了。

一推开门,就看见屋里站了一名不速之客。

沈珩舟穿了黑色绸缎长袍站在那里,听见门开转过身来,头发也随着转头而略微飘起。

微弱的灯光打在他的鼻梁上,喉结上,将他陷入温暖的光晖之中。

“这么晚了,还不睡吗?”谢清槐抬手将门关上了,背部靠着门,问他。

“来看看你,很累吗?”

谢清槐微不可查地吸了一口气,怎么可能不会累。

“是很累的,你没有感觉到吗?”

“有点,但还好。”

两个人没有人在开口,陷入了一片沉寂。

沈珩舟走了过来,他的头发很直很黑,在火光下还微微有些反光。

谢清槐探起手来,想去摸一摸,但是沈珩舟好像误解了他的意思,将他伸出的手抓住了。

谢清槐抬眼看向沈珩舟,眸光里面有不解,还有略微的……警告。

“很累了今天,早些休息吧。”

谢清槐将沈珩舟的手指一根一根轻轻剥开,走到床边,回头看向他。

沈珩舟还站在那里没有动弹,背着他,淹没在暖色灯火下。

谢清槐忽然很轻地笑了一下,坐在了床上,轻微的侧了一下头,墨发随着他的动作挡住了半边脸颊。

“不过来吗?”

沈珩舟这才转过身来,他的领口开的很大,露出大半皮肤,在灯火下格外引人注目。

他虽然之前征战沙场,但这些年待在京城,皮肤已然恢复以往颜色,很白,在光下微微泛着暖色。

他走了过来,到床的另一侧坐下,顺带吹灭了灯。

屋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谢清槐也没想到他现在就把烛火熄了,只得和衣躺下。

他感到沈珩舟离他很远,但是他又很想知道沈珩舟离他具体有多远。

他想伸手试一下,但又害怕直接碰到沈珩舟,太刻意了。

挣扎了很久。

于是他尝试翻了个身,将自己侧过来,没有碰到沈珩舟。

那应该确实是很远的,不是他的错觉。

“睡不着吗?”沈珩舟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有一点,王爷你呢?”

“我白天歇息过了,现在还不困。”

“哦。”谢清槐干巴巴回了一句。他很困,但是他睡不着。

北王的事像大山一样压在他的身上,还有江南的水患,姜晔运给北王的粮草。

姜晔今日都供认不韪,庆幸的是用来赈灾的东西还没开始运,还有补救的希望,

“不要想了,先睡吧。”沈珩舟好像他肚子里的蛔虫,总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谢清槐叹了一口气,哪能那么容易睡着。

忽然,他感到有一支手搭在了他的腰上,温热透过寝衣的料子传了过来,好像抚平了他今日的疲软。

“好梦,谢清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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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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