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一下林知妤近一个月的动向,连她吃什么,做什么都要一五一十的记录下来给我。”
陈助点点头应答:“是。”
车子沿路向东,大道长灯明亮,街道无人,浪涛敲打礁石,水花飞溅涌动。
陈助将电脑打开,屏幕朝向沈砚礼,随着手指在触控板上的两下点击,视频内容呈现在他眼前。
“沈隽今天带着陆公子见了柯董,那边有意要立陆公子上位。”
“吉安项目的负责人也已经转变成陆煜宸了。”
陈助将一份文件转交到沈砚礼手里,那是沈家近一周的动向。
沈砚礼随意翻了翻,上面的内容和他所料并无差入。
以沈隽的性格,他不会将族下财产分割给外人,陆煜宸回来了。
沈家便不会再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他看着屏幕里一家洋溢的笑脸,往常温和的面容有了片刻裂痕,一双黑眸暗藏汹涌,空气骤然被低气压笼罩。
沈砚礼在外人眼里从来都是温和有礼的儒雅公子,这个面具一戴就是数年,他已经装了二十年的沈聿礼了,沈家还是不满意。
陈助又道:“还有就是林道海的事,媒体部门已经准备好了,公司内部亏空,资产被无故转移,银行那边也压了贷款。您看消息什么时候发布。”
沈砚礼微微眯起眼睛,瞳孔中是溢满而出的轻蔑,他突然想到了林知妤。
“先压着。”
他将文件合上扔到一旁。
比起退婚,林家还有张更大的牌可以用。
他的未婚妻,可别让他失望啊。
——
晨间雾气蒙蒙,街道像被层层轻纱掩埋,空气里都是露水蒸发的潮湿气息。
阴沉的空气更使人的心情郁闷,林知妤不情不愿地上了沈砚礼的车。
“你昨天晚上有没有认真思考我说的话。”她依旧不死心,手撑在扶手上向他询问。
“问多少次都一样,我不会悔婚。”
“不过你可以试试,或许你可以和伯父伯母谈谈。”
沈砚礼在看晨间纸报,回答她的同时目光仍落在上面。
他似乎对她的问题已经免疫,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震惊,逐渐习以为常。
林知妤见他仍不改意无奈叹惋,偏头去看车窗外的风景。
她爸妈要是真这么好说话就好了,这可是第一豪门,谁会放着这棵大树不抱,要不是碍于这些礼仪仪式,她们巴不得立刻将她送到沈砚礼床上,生米煮成熟饭以免迟则生变。
没错,她就是这个变。
但是她实在翘不动这棵大树的嘴啊,让她就这么心甘情愿嫁人她更不乐意啊!
明明自己还只是个24岁黄花大闺女,大好年华就要她吊死在一颗树上。
天理何存,公道何在?
车子很快停稳,林知妤还在出神,直到男人出现在她面前的窗口为她拉开车门,沈砚礼很绅士,他站在一旁伸出手来扶她:“还不下来?
林知妤僵着脸礼貌笑笑,却之不恭搭上他的掌心。
“婚礼比较仓促,婚纱目前只能在这里定制了,望你体谅。”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可以缓个一年半载的再办也行的。”
下车一站稳,林知妤就松开了沈砚礼的手。
她手背在身后,高跟鞋踩在潮湿的草坪上,视野里是还未消散的雾气和跟前的男人。
林知妤加快步伐走在沈砚礼前头,回过身来倒步向前,她心里的算盘打的响亮,面上是难以遮掩的喜悦。
“我觉得我比较喜欢国外的婚纱,要不先缓个半年吧,我们去国外定制,做好了再结怎么样?”
少女眸光潋滟,她想退婚的心思全写在脸上,沈砚礼不难看出,不过由不得她。
他温声回应:“不怎么样,我的工作比较忙,或许我们可以省去这些繁杂步骤直接领证。”
这招狠,她认输。
林知妤丧气回头:“啊,这样,那算了,我觉得一个月挺好的,是吧,该有的还是不能少,毕竟是咱老祖宗流传下来的。”
沈砚礼低声笑笑,冲她点了点头:“行,那就一个月。”
婚纱基地门口已经有人在等待他们,黑裙工作人员将他们迎进里屋。
灰色的墙面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哑光,沿着主通道向里走,两侧的架子上都挂满了各种样式的婚纱,拐角处出现了一间贵宾室,大门敞开,工作人员将他们带进。
屋内中央位置是一圈皮革沙发,设计师已经等待许久。
林知妤不懂这其中的门道,她没什么经验,看着手上的册子难以下手,沈砚礼似乎看出了她的难处,将手册接过放在桌上挑她感兴趣的给她讲解。
她细细听着,觉得好看的样式她就点头表示赞同。
商量了差不多,沈砚礼阖上册子朝工作人员吩咐:“行,那就这样,按着刚才说的做吧。”
他话音刚落,木门被人轻轻叩响,来人敲了两下后开门径直朝向沈砚礼,陈助在身旁站定,弯下腰在沈砚礼耳边低语。
林知妤假装不经意的稍稍偏头侧耳去听。
沈砚礼察觉,他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神色不动,似是纵容。
“沈总,那位来了,应该是老爷子那边派来监督您的。”
助理在耳边道了两句,林知妤一刹那惊奇发现,他向来温和平静的面容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又很快隐藏。
再看时,他神色从容,仿佛刚才的反应是她的错觉。
助理刚直起身,门口就来人了。
那公子一副懒散模样,一身棕色西装,领口边上的扣子没系,两排锁骨一览无余,他站在门口拖腔带调地喊着:“小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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