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永王其人

“你爹他,他归京途中遭遇劫匪,这才……”宁王无法,只好冲他撒谎。

此事事关重大,他们若将真相说出,身为小辈的陆祁年又该在宁王府如何自处?不如将事揭过,以后还能继续照顾陆祁年。

这亦是陆然沉临终所愿。

陆祁年初是震惊,陷入迷茫,但他很快意识到哪里不对,“不可能,我爹精通武艺,京城不远的几个山匪地界不成气候,他身边又有王府近卫,几个小小山匪怎可能要了他的命?”

“你们实话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

宁王话已说出,只好想办法补救:“那匪徒身边跟了其他高手,蒙着面瞧不出是何人,你爹,便是死于蒙面人刀下,我们带人赶到时已来不及了。”

陆祁年眼圈微红,他无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眼泪扑簌落下的一瞬,退后几步,转身逃离。

他再也无法忍受下去。

街市上人群密集,好不热闹,只有他孤身一人,如丧家之犬。

他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往前走。

接下来去哪里,做什么,他一概不知,脑海里只剩下父母皆死的消息。

倏尔,天上滴下几滴雨,零零碎碎飘落在地面上,天色昏暗,乌云蔽日,看这架势雨势不小。

街上的人仓促寻找避雨地,陆祁年浑然不觉。

雨水打湿他的肩,他的发,直到雨停。

不,不是雨停,而是有人为他遮了伞。

“你走吧,我不认识你。”

来人不但不走,还跨进一步。

“公子,您不认识我没关系,我认识您就行。”

陆祁年郁闷的让开路,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公子为何急着走?”

陆祁年不发一言,只当这人有病!

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他打消。

“公子这么着急,是要为爹娘报仇?”

此话一出,陆祁年面色沉重,以极快的速度转身揪他衣领,“我爹娘的事你清楚多少?”

“您若想得知一切,那就,碧云轩见,这是主人给您的见面礼。”

说着,那人交给他一只手串,陆祁年攥的发疼,那是他爹的手串,独一无二,不会认错。

他将手串收好,嗓音发颤,“带我去找你主子。”

碧云轩是京城一家极为雅致的茶楼,居所清雅自在,茶点美味幽香,生意蒸蒸日上,是所有达官显贵谈事闲聊常去之地。

跟着那人进了包厢,陆祁年才知他的主子是谁。

正是大名鼎鼎的永王。

“永王爷不是应当在封地吗?竟敢私自进京,不怕我告发你。”

永王的封地在房陵。

对方毫无惧意,手里的折扇敲了又敲,他不屑道:“去吧,现在就进宫面圣去告发本王,本王一死,你爹娘的死因再也无人知晓了,这可正是遂了他们的意。”

陆祁年眼神暗下,很快抓住这句话里的关键,“他们是谁?”

永王笑了笑,没再理会。

他招招手,站立两侧的几位美人上前,有站在他身后揉肩的,有喂他水果的,还有为他捶腿的。

俨然一副沉迷之相。

陆祁年不忍直视,这永王果真如传闻中所说荒唐,看来他的话不能信。

他捏紧手,打开房门想要离去。

没想到,被房外的守卫拦住。

陆祁年:“……”

只好关上门,看向永王。

永王是皇帝的叔叔,和陆然沉一个年纪,正是因此才让他备觉荒唐,一把年纪不学好,沉迷美色,哪有半分王爷的做派。

“关于你爹娘,他们是本王的好友,本王为他们的死感到惋惜。”永王回忆道,“你爹他太好强,也是因此才害的他,唉!”

“把你清楚的一切告诉我。”

永王看他那双与陆然沉相似的眼,怔愣片刻,又移开目光,打开了尘封已久的记忆。

他回忆道:“三年前,你爹负气出走,直到一个月后才回,这件事你可还记得?”

陆祁年是知晓这件事的,“当然记得,事后我问他,他也不说到底为何。”

“那是他发现,他的考封是他们几个兄弟里最好的。”

宁王是皇室子弟,永王又何尝不是?

“他们兄弟三人是分开考封,他对那件事很是看重,考前刻苦训练,不敢懈怠。可……那事说起也算是皇家丑闻,他们几人的考封成绩,被宁王花银买通人调换了。”

“怎么可能?皇家的人公正严明,再者这种事也不是花钱能做到的。”

陆祁年严重怀疑这老头坑他的。

永王瞪他一眼:“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的道理不懂吗?”

陆祁年:“……”

他已行过冠礼了,成年男子,怎么能说是小孩儿……

永王没管他,继续说道:“本来这事不可能瞒过去,但你爹当时过于紧张,考封时犯了点失误,这才信以为真。至于宁王为何能花钱买通监考人,是因为这事还有你爷爷插手。”

陆祁年:“我怎么觉得,你在胡言乱语。”

永王气的吹胡子瞪眼,他拿起拐杖敲他:“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别插嘴。”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陆祁年无奈,作投降状。

永王这才继续往下说:“宁王的父亲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对你爹不疼不爱,对他正妃所出的两兄弟宠爱有加。

大概被这份爱迷了双眼,任由宁王做小动作得了王爵,你爹三年前意外得知后本欲找宁王当面对峙,可皇家丑事总不能闹得众人皆知,他三年前负气出走,一月后回去是因为想通了。”

“既然爵位宁王想要,那就给,可若是给了宁王,就不能再传给他的儿子,所以陆元昭那病,是你爹的手笔。

也是因这事,宁王察觉后怕他到圣上面前将事说出,若真如此,宁王岂不是成了小人?所以你爹,是死在了宁王手中,至于你母亲,伉俪情深,随着去了。”

陆祁年攥紧手,手心被他抓的流出血,“我自小在宁王府长大,大伯父对我们几个孩子视如己出,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永王叹息道:“本王早就猜到你不信,你那好伯父瞒着你父亲演了一辈子的好哥哥,如今,你也被他骗去了。”

说完,他拍拍手,里间的人押着一个小厮出来,把人往前一扔,陆祁年定睛看,那不是他娘院子里的下人?

“你不信,不妨问问他,看他怎么说。”永王又叹气道,“宁王要杀他灭口,若不是本王想办法把他救出来,只怕人证你也见不到了。”

陆祁年闻言低头走到小厮面前,单膝跪地将他嘴里塞着的布拿出:“你都知晓什么,告诉我。”

那小厮瑟瑟发抖,陆祁年以为他看到自己才这么怕,承诺道:“你把真相告诉我,我会护你周全。”

陆祁年并未发现,以小厮的视角看去,他和永王在同一方向,都在小厮的对面,小厮之所以发抖,不是因为看到了他,而是因他背后的人。

但他现下关注的,紧张的只有一件事,所以周围的些许不对他没察觉。

小厮低着头,颤颤巍巍的,“小人不知,小人不知,求公子放过小人。”

他一边说一边给陆祁年磕头,苦苦哀求陆祁年放过自己,可他这副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本王在这,你怕什么,将你所知说出来,否则你家公子得不到真相,仔细你的脑袋。”

陆祁年回过神,反驳道:“我不会杀他的,无论他说与不说。”

可他不知那小厮听完永王的话急急摇头,永王看杂碎的似的狠厉的眼神让他再不敢违背。

“那天世子死了,王爷王妃伤心极了,他们人都在前厅,家主他后来去了前厅迟迟不回,夫人差我过去瞧瞧,小人到前厅那里,发现周遭都是王爷的人,提刀拿剑的,特别吓人。家主已死,世子反而活过来了。”

“小人害怕,怕被人看见,就匆忙回去,夫人得知后让丫鬟请王爷王妃过来,小人不在跟前,具体说什么小人不清楚,但第二日早上,小人去敲门没人应,推开门的时候,夫人已吊死在房内。”

那小厮说完更怕了,不住的磕头求陆祁年不要让人得知是他透露的,不然性命不保。

若说从永王口中得知他只信四五分,那这小厮说完后陆祁年便信了十分。

这个小厮手脚不够麻利,本来是在马厩,但他伺候不周,管事已打算把人打发出去的,是他娘看他家里困难,上头只有一孤寡老母,若把人赶出去只怕他们全家没了活路。

他娘差人找了管事将人留下,调到身边让他做轻松些的差事,他对他母亲十分感激,亦不会害他父母。

也正因此人可信,陆祁年并未阻止他娘将人留在身边的做法。

“这下你可信了?”永王喝着茶,止不住的摇头。

“你把他当伯父当家人,他可不这么想。”

陆祁年站起身,“我要回去问个清楚。”

说完人就要走。

“站住。”永王看他一身孤勇,“你去了他们就能承认了?只一个人证,除此之外再无证据,宁王府权大势大,他们敢害你爹,谁说下一刻不会害你。”

“我不怕。”

“你这小子怎这么倔,本王的意思是,正面对你不利,你可以暗地想法子夺走他们的权势,到时宁王这些小人岂不是被你搓扁了的摆弄!”

陆祁年顿住身形,眼神骤然一变,永王所言,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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