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姜辞和谢云意拍下来的定妆照，也只发了两张上去，结果反响意外地不错，因为剧组也在不遗余力地宣传，因此转发量很快就破了两万。
姜辞这个新微博的粉丝也从数字0涨到了五千多。
他回关了下江山阙的官博，申请挂上黄v，同时也转发了这条动态，配上一句中规中矩的：谢谢支持，顺便发了几张罗导发给他的个人定妆照。
没两秒，他听见消息提示突然响了一声，随手一划，竟然看见谢云意关注了自己。
姜辞诧异，一转头，果然看见谢云意正垂首，也在翻看手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头和他对视了一眼，琉璃般的眸子微微一动。
姜辞下意识露出一个笑来，调侃道：“谢老师怎么突然也关注我了？”
谢云意唇瓣一动，没什么表情起伏：“随手点的，反正……就在一个剧组。”
这话说的也没错，但姜辞本意是想开个玩笑，调节一下沉默的氛围，见他一本正经，也不好再说什么，便也点了个回关。
虽然流量有了，但是也有一部分人在评论里留言，说角色的挑选不尽人意，说罗导的眼光下降了，挑的都是些小鲜肉等等之类的。
或者直接说“这个男二竟然是新人，一看就是有后台，演技一定不咋地，散了散了，原著肯定被毁了”这种带节奏的话。
但姜辞扫了几眼，都不过一笑而过。
他确实走了后台，可他是靠真本事进的剧组，任由谁在背后嚼舌根子，清白的也依旧清白。
上午他没多少戏份，姜辞就坐在片场边看着他们拍摄，顺便再研究研究剧本。
苏浩今天也没多少戏份，但也不端架子，和他一样坐在片场旁边看他们拍摄，两人位置隔得比较远，姜辞却能感觉到他频频看过来的视线。
但每当他转头，苏浩又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假装正在认真观摩，循环几次，姜辞也懒得管他了。
他继续看了一会儿谢云意演戏的场面，觉得有些奇怪。
虽然谢云意确实有天赋，但不知为何……他的表演总让姜辞觉得有些违和感。
罗导看着镜头，有时也会皱皱眉，不过也没说什么，毕竟谢云意的表演对比其他人来说，已经算是天赋异禀了，也无法再批判些什么。
正出神，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小高用手肘戳了戳他，小声道：“姜哥，苏浩过来了。”
姜辞眉头微微一挑。
苏浩已经走到他身侧，却没有把目光看向他，依旧看着场内，只是幽幽出声道：“姜老师，你和谢老师之前就认识吗？”
姜辞听见动静，下意识站起身，闻言笑了下：“苏前辈怎么突然这么问？”
“当不起前辈，你叫我名字就行，”苏浩连忙摆手，又仿佛漫不经心道，“只是刚刚突然看见热搜，说你们微博互关了……就有点好奇，毕竟谢老师这个人是出了名的高冷，怎么会和一个刚认识的演员突然就互关了？”
他话说的不算委婉，是个人都听得出他语气中的不服气，姜辞自然也听得出来。
但他第一时间注意到的却不是苏浩的语气，而是关于“他和谢云意互关一下都能上热搜”这件事。
这么想着，他一时也没理会苏浩的话里的挑衅之意，而是示意小高把微博翻出来看看，同时淡然一笑，回道：“关于为什么他谢老师会和我互关……这个，您得去问谢老师，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比较合他的眼缘吧？”
苏浩嘴角一抽，觉得他故作镇定的表情是在轻视自己：“上热搜的可不止这一条……毕竟站得越高，摔得越惨。姜老师——你不如再看看，网友们都推算出了一些什么事情？”
见他盯着自己，姜辞无所谓地轻轻耸了耸肩，正好小高也已经翻到了苏浩口中的“另一条热搜”，面带犹豫地递了过来。
#江山阙开机#
#新晋流量小生吕越慕试镜沈净被刷#
#男二沈净饰演者疑似带资进组#
#新人演员姜辞，到底有没有背景？#
#姜辞谢云意互关#
……
入目便是广场上这种类似的、铺天盖地的词条，底下评论无非就是在分析，为什么这个叫姜辞的新人一部戏没有演过，也不是科班出身，怎么就能进罗导的剧组，甚至能饰演戏份比重较大的男二号了呢？
种种阴谋论接踵而来，评论区恶毒咒骂的言论层出不穷，大有一层更比一层高的架势。
本来今早看的时候反响还行，怎么不到几个小时，事态就开始往这种方向发展了？
姜辞挑了挑眉。
苏浩没有看到他因为黑子的评论而表现出失落或者愤怒的模样，在旁边站了半天，没顾身后助理偷偷拽袖子的拉扯，忍不住问道：“你都不难过吗？这么多人黑你，都说你肯定会毁了这部剧，现在剧还没播出去就已经这样了，如果剧播出去……”
“难过什么？没有必要难过啊，”姜辞有些诧异，好笑道，“他们不了解我，伤人的话自然可以脱口而出，但既然他们都不了解我，我为什么一定要和他们计较？”
“做这一行的，我一直觉得，心理承受能力才是最重要的——难道苏老师就会因为区区几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几句信口胡诌的话，就自暴自弃吗？”
苏浩张了张嘴，刚要反驳，又听姜辞忽然收起了几分笑意，正色道，“苏老师，如果你觉得我名不副实、配不上这个番位，你大可以直说，我可以用实力告诉你我到底配不配得上，而不必要用这种方法来诉说你对我的不满——会显得很……低端。”
他再次微微一笑：“而且，你怎么就知道，当这部剧播出的时候，等待我的一定会是更深的泥潭呢？”
闻言，苏浩愣了一下。
“你说站的越高摔的更惨，可我觉得，被黑得越狠，打脸的时候，巴掌就会更响。”
姜辞幽幽道：“我不会摔下去，我只会爬得更高。”
苏浩沉默。
两人对视两秒，都没再说话，双方助理把这场对话听的一清二楚，跟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罗导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眼看下一场戏就要轮到姜辞了，招手用喇叭喊了两声，让他赶紧过去，苏浩便笑了笑，侧身示意他先过去。
姜辞有些诧异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却也没有深究，礼貌地一点头，就要转身过去。
“姜辞。”
苏浩却忽然来了一句：“既然你夸下海口，那我就等着看……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姜辞笑了一声，意味不明。
“好啊。”
今天姜辞要拍的是当初试镜的那一场，也就是沈净第一次出场的戏份，因为事先已经走过一遍，当时众人的感觉就已经足够惊艳，而今天再来一次，他对这场戏的情绪揣摩又入木三分，比第一次更加令人惊艳。
一场过。
罗导打了个响指，示意这一场拍摄结束，随即从镜头后探出头来，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姜辞很快从戏中脱身而出，几乎是停止拍摄的下一秒，他就一扫属于“沈净”的阴翳戾气，恢复了平时脸上始终都带着的浅笑，向罗导腼腆一笑，再把折扇一收，不像个冷漠跋扈的大少爷，倒像个青涩懵懂的小公子。
可惜下一场就要到苏浩，他被人叫走去化妆，没能看到这一幕。
倒是待在场边被化妆师围着补妆的谢云意目光始终若有若无地落在这一边，瞳色浅淡的眸子里，有些令人捉摸不清的情绪。
【谢云意好感度 2，目前好感度：9/100】
【玛丽苏值 50，目前玛丽苏值：78/无上限】
又涨了。
姜辞眼皮跳了一下。
他之前就弄清楚这并非实时更新的数据，便懒得再管这莫名其妙就上涨的数值，只是下意识看了一眼场边，刚看见谢云意的视线，跟在身边的小苏听见提醒，就激动得恨不得打滚撒泼拿着喇叭在他耳边嚷嚷，很快打断了他的思绪：
【终于又涨了又涨了！好厉害！姜哥加油！姜哥努力！姜哥快超过你姐姐！她都要到一千多了，再这样下去我很为你担心啊！快冲冲冲！】
姜辞：“……”
大可不必。
这是七月中旬，大热天的穿着长衫长褂，演员们都有些吃不消，姜辞下场之后就把外褂脱了，小高顺势很有眼力见地递了个干净毛巾过来。
姜辞瞥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有些惴惴不安，奇怪道：“你怎么了？”
小高左右看了两眼，低声犹豫道：“姜哥，杜哥让我问问你，网上那些热搜要不要撤掉？还有那些黑子的话……是不是要找水军先压下去啊？”
姜辞顿了顿，似乎有些意外，反问道：“为什么要撤？”
小高疑惑：“因为别人都在抹黑你啊……我觉得杜哥担心得对，难道就这样任由他们胡说八道吗？”
姜辞无奈摇了摇头：“你没听见我刚刚说的话吗？”
小高愣了两秒，想起姜辞刚刚对苏浩说的话——
“被黑得越狠，打脸的时候，巴掌就会越响。”
“可是……”小高有点忧心，“戏还没拍完呢，他们也不知道姜哥你有多厉害……”
他不明白，既然姜哥有背景，为什么不肯直接把消息压下去。
姜辞笑着，漫不经心把脸上的汗都擦完，顺手理了下假发，随即才慢悠悠道：“越急吼吼地把热搜降下去，越显得我们心虚，顺其自然才是硬道理。”
他拍了拍小高的肩膀：“之前让你定的饮料呢？”
小高连忙道：“哦哦哦，刚刚打电话说正在路上，应该快到了，我去看看——”
“我就不去了，一会儿你直接喊人过去自己挑就行。”姜辞收回手，又说，“记得自己也挑一瓶，辛苦了。”
小高立即被他转移了话题，挠了挠头，嘿嘿笑道：“不辛苦不辛苦，谢谢姜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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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好感度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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