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乔悠然虽然梦想能和宋瑗一样，一拳一个小混混。但她的力气只够把拖布杆挥动两下，威胁力度十分有限。
被淋到的男生们吱哇乱叫了一会儿，就恼羞成怒过来抓拖布杆，用力一拽，乔悠然就滑倒在地，后脑重重磕在墙壁上。
逃脱**让乔悠然甚至注意不到脑袋的疼痛，只顾着手脚并用向外爬，没两步就被薅着头发拽回去，眼泪汹涌而出。
这种生活……果然，没办法反抗吗？
“住在贫民窟里的臭表子，还敢在我们面前装清高。”几个男生用很脏的话骂她，嘻嘻哈哈的笑，把她围住，“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不可。”
“靠！”攥住乔悠然下巴的男生骂了一声：“还特么咬人？”
他高高抬起手，乔悠然的手机铃声却又响起，男生骂骂咧咧地直接向厕所门外一扔：“给我扇她——啊！”
话音在空中落到半截，男生就以□□撞地的姿势飞了出去，撞翻好几个人后重重摔在地上。
“谁踹我？！”他捂着屁股在地上哀嚎，就听旁边的人骂：“是个女的，敢来干扰你爷爷，想死吗你？”
男生破口大骂：“放屁！女的能有这么大力气？你们几个瞎了……”
他捂着屁股爬起来，声音立即在喉咙里戛然而止。
来人的确是个女生，独自一人，而且他还认识。
“宋、宋瑗？”
宋瑗手里握着刚刚在空中接住的手机，目光冷冷扫过这几个男生混混的面孔，最后落在被拉扯的乔悠然身上。
被这道目光一扫，几人都感觉一股寒气腾地升上来。他们面面相觑，其中却有一个红头发男生不经脑袋开口：“宋瑗是谁？很牛逼吗？”
“闭嘴。”为首的男生连忙阻止他，然而宋瑗的视线已经落到他身上。
“校外的？”宋瑗嘴角扯起弧度，“圣协校门管理做得真不错，校外混混都能被带进来，欺负校内学生。”
红头发本来一看宋瑗是孤零零一个女生，就满不在意，听到这句话更是放肆说：“你凭什么说我们是校外的，不认识你就是校外的？你算哪根葱？来来来，哥哥脱衣服给你看是校内还是校外。”
两人跟着他一起哄笑，剩下的男生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不知道是该先跑路，还是干脆连宋瑗一起办了。
宋瑗却没给他们选择的机会，只是摇摇头，摘下手表挂在一旁，“我算哪根葱，这个问题，只能由上帝来回答你了。”
然后她转头：“解墨，你先变回五三吧。”
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一个黑发少年双手插兜站在宋瑗身后，听到这句话，神情露出些微不解：“为什么？”
宋瑗：“因为接下来发生的场景，在人类世界属于限制级，不适合涉世未深的书籍观看。”
尤其，对方还是一本屹立在知识殿堂的单纯教辅。
***
女厕里的惨叫声彻底平息下来，在旁边水房里瑟瑟发抖的几个女生才敢开口问：“是，是不是结束了？”
冯妙妙脸色煞白，磕磕巴巴：“我，我怎么知道？”
问话的女生当场大哭：“那接下来是不是要轮到我们了？哇，我不想被揍啊！”
其他女生也开始抽泣，“怎么办啊，我们走的时候也不知道会有混混进来，他们还盯上乔悠然……完了，宋瑗肯定会把账都算在我们身上的！”
她们手机都被宋瑗收走了，现在被锁在水房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旁边厕所里男生的惨叫更是令人心惊胆战。
冯妙妙还在嘴硬：“凭什么算在我们头上，又不是我把混混引进来的，是乔悠然她自己倒霉，越到这种时候，我们越要团结一致，懂？”
门外响起脚步声，话说到一半的冯妙妙立刻变脸：“我错了呜呜呜，都是这帮小表砸怂恿我的，宋瑗你要相信我，要不然你把我放出去，把她们关在这里吧！”
其他人：……你倒是滑跪的很快嘛！
既然老大带头插刀，其他塑料姐妹也不再客气，疯狂对着门外指责甩锅，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好吵。”宋瑗甩了甩酸痛的手腕，没给水房半点眼神，而是捡起门锁走回女厕。
厕所里的混混们已经再没有了嚣张气焰，还喘着气的纷纷痛哭流涕：“是我们鬼迷心窍，以后再也不敢了，瑗姐，大佬，你看……”
“嗷！”乔悠然不知何时颤巍巍捡起拖布杆，重重打在他们身上，一边打一边哭：“让你们欺负我，让你们这么对我，让你们……”
宋瑗等她发泄完了，伸手把这些垃圾打包塞进了厕所隔间，然后不顾他们的求饶，无情锁上门。
“既然喜欢女厕，那就好好在这里待一晚上，保证你们终身难忘。”
至于冯妙妙一干富家女，宋瑗把钥匙和手机放在厕所两米挑高的窗户外，“既然你们又不是没长手没长脚，从这里爬出来应该也不难吧。”
被如法炮制，原话送回的冯妙妙等人：“……”
悔不当初，就是她们现在心里唯一的想法。
***
离开教学楼时，宋瑗撞见了走进来的慕容寒和云苏、季凉三人。
狗血文里的男主角，总是会在女主被欺负的后期姗姗来迟。
慕容寒看见满脸泪痕的乔悠然，果然皱起眉：“你怎么在这里？”
而同时，更重要的是，他转头看向宋瑗，厌恶之情溢于言表：“你刚刚不是出校了吗，怎么也还在这？”
宋瑗反问：“那你们呢？”
慕容寒言简意赅：“学生证丢了。”
“巧了，我的也丢了。”宋瑗挥挥手，“如果找到了我的，帮忙带一下，谢谢。”
说完，她和乔悠然扬长而去。
慕容寒：“……”
=
让保镖把乔悠然送回去，天色将黑，宋瑗才回到家。
今天宋父宋母不在家，张妈在楼上打扫，别墅内一片黑暗。宋瑗没开灯，整个人陷进沙发里。
解墨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今天辛苦啦。”
落地灯被打开，暖黄色灯光将宋瑗包裹，她睁开眼，眼里没有疲惫，反而光彩熠熠。
“你知道吗，以前这种事我不会遇见，即便遇见了，也不能出手阻止。”
狗血小说不允许恶毒女配有超出人设的举动，甚至有时候会剥夺她的自由意志，还是在这些年不断的抗争中，她才逐步拥有一定自由行动的能力。
但这种能力也仅限于平时，每当重要剧情开始，一切又会恢复原状。宋瑗不想成为无脑霸凌的傀儡，才干脆整天逃学不上课，跑到老城区做义工。
但也正是这样，才让她遇到了一本极其特殊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一切终于等来转机——
宋瑗仰头，表情认真：“我对这本狗血小说，不顺眼已经很久了。”
解墨点头：“理解。”
宋瑗接着说：“所以，与其让这个世界被狗血支配，不如用学习的光辉笼罩它。”
宋瑗抓起解墨的手，目光诚挚得仿佛在看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朋友，我有一个大胆的企划，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解墨已经习惯被攥手，连徒劳的反抗也一并放弃。不过他也被勾起了好奇心，目光落在宋瑗的视线中：“什么企划？”
“一人刷题累成狗，众人拾柴火焰高。”
宋瑗桀然一笑：“让狗血青春文里的学生，也感受到被《五三》支配的恐惧吧！”
***
[求助圣协的各位校友们，谁知道这位同学是哪个班级的，叫什么名字啊？]
深夜，一个帖子飘上校园论坛的首页。
主楼是一张从班级门口视角拍的照片，聚焦在靠窗位置的少女身上。少女扎着清爽的马尾，阳光从优越的下颚线滑到修长白皙的脖颈。
照片中，少女一只手杵着下巴，一只手答题。浓密睫毛低垂，耀金般细碎的阴影打在挺翘鼻梁上，又落在卷面。
一眼看去，惊艳的颜值就已经够令人提神醒脑。
有这张照片镇楼，帖子迅速被顶起来，无数人纷纷跟帖回复：
[好漂亮啊啊啊！让我打开圣协的校花名单火速看看这位美女是谁。]
[这个侧脸也太绝了，羡慕的眼泪从嘴角流下来。只不过看着有点眼熟，有没有人知道是哪班的？]
[重金求联系方式，私我谢谢]
[重金 1，但是我看着也有点眼熟，楼主别只放图，也说一下这是在哪里拍的呀。]
楼主很快冒泡补充，说了考场和时间，并强调：“楼主是超级颜控，平时遇到校花绝对会牢牢记住，但在校内却好像从来没看到过这位同学，有没有可能是转学的？”
没过两分钟，有人回复了。
[啊这，这不是宋瑗吗？]
吃瓜群众：？？？
[开什么玩笑，楼主拍的一看就是一个沉稳安静的气质型学霸美女，怎么可能是宋瑗，你是不是脑子傻了？]
楼主也反应十分激烈：[你在质疑我的审美吗，宋瑗一拳能打三个我，你跟我说她长这样？如果是宋瑗我明天上学倒立走路，谢谢。]
然而很快，有更多人意识到不对：[这个侧脸，的确很像宋瑗啊……]
[我和宋瑗同班，这个侧脸绝对是她，如果不是，我明天一边倒立一边抬着楼主走路。]
[我来了！考场和科目的学生名单查到了，对照一下，的确是宋瑗没错。]
一个跟帖的层主直接贴出了证据，帖子内顿时一片安静。
[对啊！宋瑗以前不是经常逃课吗，十天半个月不在校内露面，楼主不认识也很正常。]
[这几天虽然到处都在讨论，但我也还是第一次看见宋瑗长什么样呢，和想象里的暴力形象完全不一样诶。]
好像有什么笼罩在认知里的朦胧迷雾被驱散开，圣协众人赫然发现，霸占校内讨论度榜首的大佬，竟然直到现在，才在他们脑海中出现了几分确切的模样。
当然，在讨论中，还是有人不忘初心，友善地艾特楼主：
[楼主在吗，明天早上别忘记倒立上学。风里雨里，校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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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协多了一个心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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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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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好好学习的第二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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