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承宇是被卫洛给打晕的。
夏天的夜晚不冷,他蜷缩着身子瘫在巷子里。
薛承宇是被身体上的伤给痛醒的。被束缚的上半身微微一动,红肿乌青的嘴角立刻碰到粗糙的麻布口袋,疼的他脸部狰狞。
巷子刚好位于出风口,这时清晨的一阵风吹过,薛承宇只觉下身一阵凉飕飕的。
他顿感不妙,小心翼翼的将两条腿碰到一起,发现中间没有丝毫的阻碍物。
那两个贱女人居然当真脱了他的裤子。
薛承宇气的呼吸急促,奋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摔倒在一旁贴着各种小广告的褐色墙壁上。
阮皎为了防止他挣扎,特意把薛承宇的双手用麻布口袋上的绳子严严实实的缠了几圈。无论他怎么挣扎,最后也就松了一点点。
薛承宇自出生就一直过着众星拱月的生活,生活里几乎没有不如意的事情。更别提今天遭受的这种丢脸的境遇。
身上唯一可以联系人的手机也被人拿走了。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待在原地不动,等薛家的人发现他不见了,再找过来。
二是大声喊人,好让路过的人给他解开手上的绳子和口袋。
但哪一种选择,都会丢尽他安城薛少的名头。
这时还早,不到凌晨六点。
老城区里贩卖早食的小贩推着小摊,路过了巷口。
不经意往里一撇,就看到一个奇怪装扮的男人。
大大咧咧光着的下半身,让他第一反应是暴露狂。
小贩正义感爆棚,掏出手机直接一个电话报警了。
担心他跑了,还吆喝着路过的人守着看热闹。
薛承宇听到跟前不断增多的指指点点,老脸涨的通红。想往吵闹的另一方向跑,却因为看不见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耳边哄堂大笑。
他恶狠狠的大叫:“笑什么笑,不准笑。”
但没人在意他的话。
身心上的折磨让他急火攻心,再次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是在医院了,右手还输着液。
薛母守在床边,见他醒来,连忙唤医生。
“医生!我儿子醒了。”
薛母着急的问:“宇承啊,你终于醒了,可把妈妈吓坏了。”
“妈。”薛宇承声音沙哑,看了一圈病房没见到薛父,“爸呢?”
薛母表情为难:“你爸刚回公司处理你的事了。”
“今早是警察通知我们去公安局的。那群可恶的记者也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消息,乱报道。”
她说的含糊,薛宇承却明白了薛母话里的意思。
也就是说,他的丑事全安城的人都知晓了。
“宇承,你仔细想想,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薛母说。
薛母嫁给薛父后,生活的重心就以薛父为主。有了孩子后,就花心思培养孩子。
找到薛宇承后,公司那边就打来电话,有个昨天刚谈好的合作项目突然毁约了。薛父只得前往公司处理这事。
儿子还躺在病床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医生说,他的肋骨被打断了一根,身上多处是殴打伤口。
薛母现在是六神无主,担惊受怕的。对她来说,丈夫和儿子就是她的全部。
听到薛母的问话,薛宇承回想了下近些天,艰难的吐字:“跟之前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在安城,除了徐家谈的起得罪二字,其他的哪家不都要仰仗着我们家。”
“对了,妈,打我的是个女的。”他仔细分辨了下那两道女声,“还是两个,年龄都不大。”
薛父走进病房,刚碰上这句话,训斥道:“叫你平时收敛点,别和那群狐朋狗友混。你说是两个女人干的,那你想想是不是你玩过的那些女人?”
薛宇承下意识的说:“爸,这我怎么记得。那么多些女的,早忘了她们声音了。”
薛父血压瞬间升高,指着他的鼻尖,“你……混账东西。”
“老公,你别说宇承了。他还伤着啊。你不是说回公司吗?”薛母护住病床上的儿子,转移话题。
薛父:“你不是说这逆子醒了吗?就半道回来了。”
薛宇承能有今天这副无法无天的性子,仅靠薛母惯着还不行,薛父对这个儿子也纵容得很。
隔三差五的就他擦屁股。
“你给我好好养病,这一两个月给我安分些,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薛家的老脸都被你个逆子丢尽了。”
薛父想起网上的那些报道,怒不可遏道。
薛宇承还不知道这事,不服的犟嘴说:“不至于吧,又不是我故意的。都怪那两个臭女人。”
他越想越气,忍着痛坐起来,狠厉道:“爸,一定要帮我查到是谁做的。让她们知道,我不是她们这些阿猫阿狗敢碰的。”
薛父瞥了他一眼,“这要你说,我这当爹的能不知道?打狗都还要看主人,太不把我薛家放眼里了。”
薛宇承应和:“就是就是。”
“行了,你养伤吧。我也该回公司了。”
薛父一走,他才后知后觉的发觉好像有哪里不对,他爸刚刚是不是骂他是狗来着?
*
夜色酒吧得了徐年宥的话,拒绝给薛家提供监控录像。
阮皎和卫洛遮挡的很严实。
巷子没监控。
薛家查了十天半个月,什么都没查到。薛宇承这事最后也就过去了。
暗中派人盯着薛家动向的阮大勇,见他们收手了,不再追查这件事,也舒了一口气。
回到家,刚撞上带着卫洛想出去玩儿的阮皎。
“去哪儿?”阮大勇追着问。
阮皎无辜的眨眼:“就和卫洛出去逛逛街,吃吃饭。”
阮大勇也没禁止她出门,只是不放心的再三叮嘱:“哦,那早点回来。有什么事情不要一个人去做,多危险。”
“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吧。”
阮皎告别阮大勇,开着那辆招摇的红色敞篷车在道路上兜风。
这半个月薛家在查那天的事,阮家人把她和卫洛拘在家里,不让她俩出去。
把阮皎给憋坏了。
本来今天是想偷偷摸摸的出门的,恰巧碰上了阮大勇,没想到问了几句,居然没拦着她。
“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卫洛,我请客。就当是连累你的补偿吧。”阮皎呼吸着家以外的新鲜空气,那感觉,要升天了。
卫洛一脸平静:“没有,听小姐的,小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问你个问题,你谈过男朋友吗?”阮皎一脸好奇。
“没。”卫洛大大方方的承认。
对自己母胎单身二十多年,没有一点尴尬。
阮皎脑子闪过一个主意,笑嘻嘻的说:“好巧,我也是。那我今天带你去感受下欣赏帅气小哥哥的快乐。”
二十分钟过后,卫洛坐在宽敞的包厢里,看着面前一排年轻帅气的少爷,幽幽的扭头问已经吃上小零食的阮皎:
“这就是小姐你说的快乐?”
阮皎没觉得哪儿不对,给她出主意:“对啊,你选一个,要是都喜欢,全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
现在所处的地方是春漾会所。
听这名字,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
卫洛是被阮皎硬生生的给拽进来的。
阮皎也没来过这里,现在去夜色酒吧浪她还有点心虚,所以就换了个地方。
她也没想干其他,就是单纯的眼痒了,想看看小帅哥,丰富下精神世界。
卫洛往后坐了坐,“我不需要,还是留给小姐你吧。”
阮皎拍拍手上的饼干碎屑,也不为难她,起身走到那一排男人面前,指了四个留下。
回到座位,阮皎随意的问:“你们都多大了?有什么能表演的才艺吗?”
四个男生有序的从左到右说话。
“23岁,会跳舞。”
“21岁,什么都不会。”
“24岁,会唱歌。”
“25岁,会做饭算不算?”
阮皎瞅了眼最后一个,“看你表演现场做饭?”
又指了第二个:“还有你,怎么什么都不会。”
会跳舞的那个男生,阴阳怪气的接了句:“人技术好,才艺算什么。”
突然开黄腔,在喝水的阮皎差点被呛到了。
被说的那个男生,没有分毫不好意思,直直的站在原地不说话,坦然接受别人异样的眼光。
阮皎抽纸巾擦擦嘴角的水,“一号,你出去。”
一号没料到阮皎这般反应,收起刚嘲讽的嘴脸,变结巴了,“您……您不看我跳舞了吗?”
“出去。”阮皎再次说。
他们这种伺候人的,不敢得罪来的任何一位客人。
一号一脸愤愤不平,经过二号旁边时,还佯装不经意的撞了他一下。
看的阮皎直扶额,男人之间还玩这种幼稚的把戏。
有一号的事在前,剩下三人安稳多了。
“你们三儿怎么称呼?”
二号:“白浮。”
三号:“您可以叫我柯柯。”
四号:“范凡。”
只要阮皎不说话,包厢里就变得安静下来。
“柯柯唱首歌儿来听听。”
柯柯识趣的问道:“小姐您有喜欢的歌吗?”
阮皎来这里这么久了,还没了解过这个世界的歌曲,这片属实是她的知识盲区:“唱两首舒缓点的歌就行。”
歌有了,可惜没人跳舞。
一号虽然说会跳舞,但那嘴臭,她又见不得这种耍小心机的。
好在阮皎订的包厢都是贵的,唱歌的设备包厢里都有。
柯柯的声音本身就是偏温柔的,唱起慢歌来,深情又让人胳膊起鸡皮疙瘩。
要阮皎来说,这三人里最好看的还是被说技术好的二号,也就是白浮。
可能是在会所工作的原因,白浮脸上的妆很艳丽,柔和却不显阴气,整个人清请冷冷的。
就像是深冬屹立在寒冷料峭山坡上的翠绿茂竹。
是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漂亮的一个男孩子。
和那天晚上的男人是两种类型,但不可否认的是,阮皎两个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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