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见

虽是平日出行的常服装扮,却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旁边放着一柄长剑,剑鞘镌刻

“九曜生”三字。

再看面容,生的剑眉星目,五官硬朗,眉宇间英气逼人,只是那双眸,给人一种距离感,孤独,沉寂,看久了有种凝视深渊的感觉。他对什么都是一副不为所动的神色,似乎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能入得了他的眼。

“老臣参见太子殿下。”,顾尚书见马车停下,急忙上前,半俯身参拜。

顾连溪站在原地,直视太子双眼,上下打量,十指隐隐作痛,如万蚁噬过,他突然想起什么,笃定开口:“我见过你。”

“逆子!还不快给殿下行礼?”。顾尚书冷汗直落,拉了一把顾连溪让其行礼。

顾连溪反应过来,背却依旧挺得很直。

“太子?主角?沈……槿煜?”

“殿下息怒,犬子从马上摔下来把脑子摔坏了,说话不经思量,您别同他计较。”,顾尚书吓得跪拜,替儿子求情。

沈槿煜眼帘一撩,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亚,如秋风扫落叶般席卷而来。

“无妨,顾连溪,见本宫为何不行礼还直呼名讳?”

顾连溪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里清明起来,更加肯定之前见过这位太子,巧的是这具身体和自己是同一个名字,正愁不知道自己现在叫什么呢。

不过眼下不是熟悉背景的时候,皇太子面前可不是闹着玩的,这节骨眼万万不能得罪他。小命要紧!

他面上装出大惊失色的样子:“臣惶恐,还望殿下恕罪,臣脑子摔坏了,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适才冲撞了您,连溪给您赔个不是。”

“脑子摔坏了可要回家养着,骑射什么的今后就别碰了。”

“老臣替犬子谢过太子殿下”,顾尚书心里大石头终于落了一些,看样子太子没追究。

顾连溪看沈槿煜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装什么?不就是拼爹?仗着自己有个好身世,他才是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吧!

沈槿煜摆手,马车重新起步,路过顾连溪面前时,他轻飘飘来了句:“手还算好看,可惜了……”

顾连溪想起来了,在他摔下马之后,曾听到有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说“手还算好看,就这儿吧。”

所以他现在断定那个对他动私刑的人就是沈槿煜。

是了,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一手遮天,他完全可以做到,若是换了别人有没有这个本事还另说。

岂有此理,沈槿煜你个王八蛋!

顾连溪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回答“恭送太子殿下”,他抬起头眼神丝毫不加掩饰的气愤,微风吹拂起轿帘,黄昏下的日光照进去,露出沈槿煜薄削的下颔,唇角似乎若有若无地上挑。

马车很快往东宫的方向驶去,淹没进如火的晚霞里,整个宫墙被衬的越发鲜红,宛如一头刚吃完人的精怪。

回尚书府的一路上,顾连溪快被顾衡唠叨得耳朵长茧子了,顾连溪好看的眉头快拧成川字,无奈地竖起三指发誓;“知道了爹,我以后保证听您的话,不骑马不闯祸,老老实实地孝敬您可以吧?”

“只孝敬我吗?还有你娘呢!你个臭小子,没娶媳妇怎么就忘了你娘!”

“娘?我有娘?”

“说的什么混账话!你没娘你怎么出生的?”,顾衡一脚踢到顾连溪的小腿,因为年岁大加上马车不稳,差点没给自己绊到。

顾连溪眼眶突然就红了,现代他母亲去世的早,久到他已经忘了有多少年,十年?十五年?大概是十二三岁,那时已经懂事的年纪,母亲的离世对他影响颇深。

“爹踢你一下,你还哭了?”,顾衡以为自己力气太重,真把这臭小子踢疼了。

“没哭,我就是想娘了。”,顾连溪别过头,看着马车外的街,人声鼎沸,有耍杂技的,耍马戏的,叫卖的小贩……

他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问顾衡;“爹,这是哪个朝代?”

“怀礼,你真摔糊涂了?”

“那倒没有,就是有些事记不起,仔细想头疼,可能真摔到了,怀礼也是我吗?”

“唉,算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今是郢朝,悬天十一年,怀礼是你弱冠时爹为你取的字,望你身怀礼数,不要整日翻墙上树。”

顾连溪看着顾衡,试探性开口,“那我今年……”

顾衡叹了口气,继续说“你今年二十岁,名连溪字怀礼,当如雅连医百世,亦似清溪秉廉志。爹希望你以后做官,做好官,为国为民,兼济天下。”

“怀礼谨记。”

尚书府正堂内,一位妇人身边站着两个小丫鬟,妇人正焦急地望着门口,“老爷去接连溪怎么还不回来?太阳将落。”

“夫人别急,再等等。”

小丫鬟名为彩蝶,彩蝶话音刚落,府门口就回来人了。

“哎呦,溪儿总算回来了,听说你从马上摔下,快让娘看看伤的严不严重?”

白有仪从梨木椅上站起,一袭墨绿色襦裙,因为过度担忧眼里多了几道红血丝,虽已年至四旬,却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如三十出头一般。

“娘”,顾连溪顺从地被白有仪拥住,他已经好久没有体会到拥有母亲的感觉,此情此景,虽是另一个对他来说极其陌生的女人,但他能感受到对方眼里的担忧和爱护。

“溪儿,跟娘说说怎么回事,为何还去了宫中?你这手也是在宫里弄得?摔可摔不成这样。”

顾连溪惊奇:“娘,这您都能看出来?”

“你从小顽皮,身上受过大大小小的伤,我这当娘的,一看便知。”

顾衡解下身上的披风,为夫人系上。

“夫人,先进去吧,怀礼从马上摔下,似乎落下头疼之症,好多事情都记不起,你别急,让孩子心定一定,彩蝶,快去请刘郎中来府看诊。”

“是,老爷。”

白有仪听了顾衡的话,嘴上不问,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玉珠子,越看顾连溪的双手越心疼:“老天啊,这是何故啊?老爷,溪儿到底犯了何种罪要受这等辱人之刑?”

“唉,此事说来话长……”

“娘,我猜就是太子叫人折磨我的。”,顾连溪坐在椅子上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太子?这话万不可胡说。”,白有仪心里一惊,怎么会和太子扯上关系?

“但孩儿没有证据,只能吃了这哑巴亏,不过我敢断定就是他,我记得他的声音,不会出差错的。”

“怀礼,这话不可与旁人道也,太子是什么人物?跺一跺脚皇城都要抖三抖的,千万不能得罪他。”

“知道了娘,我要解释一下,其实坠马是因为前方突然有行人闯出,孩儿为了躲避,缰绳抓的太紧,马儿受惊把我甩下来了。”

“娘都知道,溪儿不是蛮横霸道之人,日后多加小心。”,白有仪欣慰地笑了,想要安慰顾连溪,只是刚一碰到他的手,顾连溪便倒吸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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