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那套嫁衣,本就是给你的

萧珩昱带着为数不多的旌羽卫一路杀到锦阳,皇帝的人手死了不少,但又不敢露马脚。

萧珩昱只对外称南夏人已经潜伏进大纪境内,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个。

皇帝一边要在朝廷大肆宣扬他的勇猛,一边还在不停地派出人手继续埋伏。

如今都已经折损大半,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锦阳是萧珩昱的地盘,他做起事情来方便不少。

萧珩昱写了一封密信,让鸣珂亲自去送。

萧珩昱让鹤羽和掬衣部署接下来的任务,鹤羽没什么异议,倒是掬衣似乎有话说不出来。

待鹤羽走后,掬衣才开口问:“主子,真要这般做吗?”

“已经没有退路了。”萧珩昱还在写着东西。

掬衣想起远在京都的沈妍,“若是消息传到京都,怕是姑娘承受不住。”

掬衣跟着沈妍的时间不长,但沈妍待她极好,慢慢的,掬衣已经没有当年那般果断了。

萧珩昱沉默了片刻,敛眸凛声道:“总比带着她送死好。”

一说起沈妍,萧珩昱总是要犹豫几分。

他很想给沈妍写信,但又怕瞧见沈妍的回信。

若是沈妍不让他做,亦或是让他回去呢,他可能脑子一热真的会回去。

萧珩昱何尝不想立刻返回京都,只是他冒不了这个险,只有这件事情成了才能护她一世平安。

或许他一开始就不该将沈妍留下来。

“信也送了,如今只能往前走。”萧珩昱将写好的东西装进信封里,“好好去准备吧,明日,好戏就开演了。”

萧珩昱将大军都集结在城门口,面对这个几乎已经快没有印象的王府,他依旧带着一丝犹豫。

最终还是一把火烧了。

烧掉了他留在这个世上最后的证明。

————

沈妍已经不记得自己洗了多少天的衣裳,只记得萧珩昱的战报来得很快,或许是因为皇帝急于想和天下人宣布萧珩昱的死。

沈妍一听从前线来了战报,还扔下没洗完的衣服跑了,得到的是萧珩昱战死,锦阳失守的消息。

沈妍不信,萧珩昱怎么会死,他可是死过一次的人。

但是战报明明白白写着萧珩昱在与南夏交战时过于轻敌,中了埋伏,萧珩昱和一众旌羽卫被困在锦阳城里,一把火烧成了灰烬,连具全尸都没留下。

沈妍浑浑噩噩又过了半月,从一开始的不相信到最后的接受现实。

萧珩昱真的死了。

他说的,过几日便会回来接她,这个骗子。

她忽然没了动力,每日就躺在床上,等着桂嬷嬷将她拖下床先打一顿然后再扔进小黑屋里面壁。

永宁听说萧珩昱战死,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沈妍的身上,有时候一关就是好几天。

沈妍也不像之前那样闹了,她们将她关起来,她就缩在角落里,有时想到萧珩昱也会忍不住哭出来,但哭了一会儿又抹掉眼泪说如果被萧珩昱看到肯定又要笑自己了。

萧珩昱一死,朝中暗潮涌动,这握着兵权的人已经死了,那这权力会落到谁的手里。

宋樾本就不爱参与这些,现如今温言都失踪了快两个月,萧珩昱死了,皇帝给他赐婚,他的生活在短短两个月内变了天。

宋樾大婚的那日,沈妍才想起来这档子事。

她入宫最初好像是失踪,所以宋樾和沈翊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在昭和宫里。

沈妍暗骂自己蠢。

她特地等到宋樾进宫请安的那日收买了门口站岗的人,偷偷跑出来。

宫里这么大,她根本不知道往哪走,只能遇到个人就问,谁成想正好遇到最不对付的人。

素秋是永宁最亲近的侍女,之前的那些所作所为都是她的小动作,获得了永宁不少的好处。

如今要她遇到了逃跑的沈妍,将她绑回去不知道能拿多少赏赐。

她让身边两个婢女将沈妍抓住,带回昭和宫,但沈妍花光了自己的月俸才跑出来的,怎么能回去。

沈妍挣扎着要跑,那俩人似乎按不住她,沈妍手腕上的红绳被扯掉,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落进了荷花池里。

那可是萧珩昱留给她的最后一样东西了。

她用脚绊倒了其中一个人,仨人都翻倒在地,她顺势就将手抽出来,给了她们一人一拳,随后就跳进荷花池里。

素秋见她跟疯了似的,什么赏赐也不想了赶紧回去和永宁告状。

沈妍本以为池子很深,结果也只是没过腰,她站在水里,伸手往下捞,捞出一堆泥沙,还要细细地抹开看有没有那股红绳。

红绳上拴着一只小金老虎,应当是很好找到的。

她直起身来观察,发现这个荷花池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应当也是没有那么好找到。

她在池子里一把一把的捞着,吸引了不少围观的人。

春日还有些许的凉意,她忽然觉得今日穿的有些少,如今泡在水里,太冷了些。

宋樾已经从皇后宫里请安回来了,正打算带着王妃出宫。

荷花池围着一群人,他本是不喜欢看热闹的,但身旁的白箐好像有些感兴趣。

“王爷,池子边为何围着一群人?”白箐从前几乎没有进宫的机会,看到什么都有些感兴趣,但又不太敢说出来。

宋樾告诉她有什么喜欢的说出来就是了,白箐才敢说出话来。

“许是又有人不小心掉进去了,总是会有些失足的宫人。”宋樾望过去,人太多了,瞧不见池子里到底是谁。

他刚想带着白箐绕过去,却听见一声响亮的声音从池子里传来。

“看什么看,没见过捞鱼的吗?”

宋樾一下就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白箐还在往前走,宋樾却停住脚步。

她往回一看,宋樾转身已经往荷花池的方向走去。

明明是拄着拐杖,但白箐觉得自己还是跟不上他。

宫人们一见宁王来了,纷纷跪下行礼。

宋樾终于见到了池子里的真面目。

春日才刚到,池子里都是荷叶的枯枝,温言就那样凑在一堆枯荷中不停地往水里掏了又放,似乎永远没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沈妍掏了很久,几乎都要放弃了,终于,她好像摸到了一个形状类似的东西。

她掏出来一看,泥沙里混着一抹红,她抓起红绳在水里晃荡几圈,又恢复了原来的面貌。

她抬头一看,发现宋樾正站在湖边看她,或许是天气太冷了,沈妍看到他的鼻子头冻红了。

她举着红绳朝宋樾喊道:“殿下,我找到了!”

对上她那双漆黑的眸子,宋樾控制不住地想向她走去,被白箐拉住衣袖,“王爷小心,别掉下去了。”

沈妍走到岸边顺着石头打算爬上去,宋樾朝她伸出手,她顺手就拉住了。

这是宋樾第一次主动牵沈妍的手,他甚至不想放开。

沈妍刚爬上来想把自己的衣摆扭干就被宋樾揽入怀里。

宋樾已经两个月没见她了,他派了很多人去找都找不到,他甚至亲自到各个青楼里去寻,他怕她被卖掉。

寻了两个月都寻不到,即便是死了,也该有具尸体,可她就这样人间蒸发了一样。

宋樾极少会出现向今天这般失态,可他此刻只想牢牢抱着她,感受这个人的真实存在。

沈妍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愣在原地,一群跪着的宫人也忍不住抬头看他们,而宋樾的新婚妻子正在直直地盯着她。

她又一次觉得大事不妙。

“殿下,您…怎么了?”沈妍小心翼翼出声问。

宋樾这才回过神来,事情太出格了。

宋樾立马放开她。

沈妍看着他有点红的眼眶,轻轻问:“殿下你怎么还哭了?”

宋樾立刻偏过头去擦拭眼角的泪渍,“没有,风太大了。”

沈妍觉得他可能是好面子也没继续说下去,把捞上来的红绳又带回自己的手腕。

宋樾看清沈妍手腕上的红绳,“你就为了这个东西,你就跑进池子去,你知不知道这水有多冷。”

宋樾好像从没有用过这种指责的语气和她说话,说着就把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下披到她身上。

沈妍推脱,“殿下,你身子骨比我还弱呢。”

宋樾却不听她说什么,利落地系了个结。

“你怎么和萧珩昱一样霸道啊。”沈妍小声嘀咕着。

提起萧珩昱,二人都怔了片刻,宋樾的动作也停住了。

白箐在身后弱弱地出声打破了这个僵局,“王爷,是不是该走了。”

与此同时永宁也追来了,“好你个温言,还敢跑出来。”

永宁靠近才看到宋樾也在这,“皇兄这是要同我抢人吗?”

宋樾转过身来,“是。”

永宁拉着沈妍的左手想把人拉走,沈妍的右手就被宋樾扯住。

二人谁也不肯放手。

沈妍被扯得有点疼,“二位,我人就在这,你们商量好再叫我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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