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腰不舒服?”宫惩见他屁股死顶着床脚,明知故问。
苏稽闻言立即扶着腰,脸上的表情变成了苦相,“对,我腰可酸了,哪儿哪儿都……酸。”
见宫惩突然起身朝他走来,苏稽仰起头,另一只手偷偷摸摸地把露出来的那个钱角塞进去,就在他做完手指抵住地板往里一滑的时候,宫惩突然把他滑钱的那条手臂捏住了。
苏稽一惊,第一反应就是宫惩发现了,当即嚎了起来,“我的腰,啊,嘶嘶嘶,我的腰……”说完他就站了起来。
随着他起身的动作,睡衣下摆带出了好几张粉红色的钞票,苏稽:……
除了绝望之外,他腰不疼了,手不抽筋了,脚底板抹了油似的“嗖”地一下从房间了跑了出去,“砰”地一声关上门。
苏稽背靠着房门,听着屋里往门口靠近的脚步声,心跳如擂鼓。
跑出来他就后悔了,他就这么跑了宫惩会不会非常生气,怒气值飙升至爆满,然后……
丫的,他“逃跑”都快成下意识的反应了,柔下来找个借口打个哈哈说不定能忽悠过去,现在怎么办?跑都跑了,回去是找死啊。
对了,楼下杂物间,杂物间那种地方宫惩绝对不会去。
他蹬蹬蹬地往楼下跑,刚跑到楼梯口准备下楼,脚还在半空没落下整个人都被往后狠狠一带,猛地撞在宫惩胸口。
那一撞苏稽感觉自己撞上了一堵墙,他仰起头,脸上带着讨好的微笑,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宫惩的声音传来,“小鸡,去哪儿?”
宫惩声音带着几分阴鸷的暴戾感,苏稽感觉一股凉气从头顶顺着脊柱一路凉到脚底板,整个人都僵住,他讨好又娇柔做作地垫脚在宫惩脸上亲了一下,柔声道:“宫惩~”
宫惩不为所动,垂眸看着他,昏暗的灯光下宫惩那张脸黑得就像淬了毒。
苏稽心中已经给自己备好了棺材,完了,宫惩的怒气值已经爆了。
“我问你去哪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苏稽听错了,宫惩的语气阴鸷中好像还带着几分愉悦,他愉悦什么?果然是把自己的高兴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变态。
“我……我去找……找吸……啊……”苏稽“吸尘器”三个字还没说完就被宫惩扛了起来往房间走,一脚踹开了门,“看来最近我是对你太好了,你都敢藏钱了!”
“没有,我没有,绝对没有,宫惩,你放我下来,我要吐了!”苏稽一边拍他的背一边踢脚,被宫惩肩膀顶得反胃,宫惩毫不留情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闭嘴。”
“闭嘴”两个字暴戾异常,苏稽立即老实了,要听话,听话,不听话没好果子吃。
他一边做着心理建设,结果进屋后直接被宫惩丢在了床上,还狠狠弹了两下。
苏稽翻过身,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宫·恶魔·惩已经覆了下来,背着光的他表情阴鸷暴戾,双手撑在他脑袋两侧,前后左右都堵得严严实实。
他果断伸手抱着宫惩的脖子,语气可怜兮兮又娇软,“我真的没有藏钱,你要相信我,你看你都坐在房间里,我怎么可能藏钱,而且,我不问你要钱你也会给我的对不对?我没必要啊!”
这话说出来苏稽都替宫惩脸红,他什么时候给过苏稽钱?就算有往卡里打钱,丫的卡都被他收了?他连钱长什么模样都快忘了好不好?
说起来都得掬一把辛酸泪。
宫惩:……
他确实每个月都会给苏稽打钱,也给了他一张卡随他刷,可是那张卡在苏稽第二次逃跑后就被他一起收起来了。
宫惩微微垂眸看向抱着他轻轻抿唇的苏稽,突然反应过来苏稽好像很久都没有出门逛街什么的了,他偏过头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身上恢复差不多了,可以叫保镖跟你一起出门逛街,想买什么都行。”
苏稽立即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你允许我出门了?”
“我什么时候不准你出门了?”宫惩给了他一个死亡凝视。
苏稽:……
“嗯,对,你没不让我出门,是我想在家里乖乖等你回来。”苏稽笑得特别虚伪,在宫惩后脑勺的手暗暗攥紧了拳头,他要是拳头上的力量够,真想一锤子把宫渣男锤死,然后把他绑起来,把他对自己做过的事全都报复回去。
越是想象苏稽脑海中的画面就越是生动。
宫惩:……
怀疑自己养的金丝雀在家憋疯了。
他揉了揉苏稽的头发,“早点睡!”
宫惩揉完他的头就起身了,原以为自己要被酱酱酿酿一番的苏稽:????
渣攻今天又转性了?
宫惩去洗澡了,苏稽兴奋后又气愤,神经一放松整个人都进入了一种疲软的状态,躺在床上侧身盯着那一箱子的钱,憋屈地翻身朝另一边睡,躺了一会儿还是不自在,拿了张毯子把箱子盖上,这才回床上睡觉。
他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考虑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让宫惩放下戒备,让自己顺利跑路,最好还能拿回自己的那些东西。
宫惩现在会送他东西,还允许他出门了,是不是代表对他的戒备松懈了一点。
就这么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苏稽居然睡着了。
宫惩出来的时候,就见苏稽蜷成一团,睡姿是很没安全感的那种,他微微凝眉,掀开被子躺进去看着苏稽的背。
他从背后搂着苏稽,小心翼翼地把脸埋在他后脑勺,头发上传来洗发露的清香。
宫惩觉得自己最近真越来越奇怪,明知道苏稽想跑,却怎么都忍不下心放他离开,这一切他都觉得是因为当初苏稽说过会一辈子都爱他。
这样随口的承诺他听很多人说过,可却独独把苏稽说的当了真,还埋进了骨血中。
“小鸡,我该拿你怎么办?”宫惩幽幽地说出口,他对苏稽不舍,却从未觉得这是爱,他认为是他的偏执在作祟,许起的话言犹在耳。
——如果这世上有这么一个人爱我,我命都给他!
命都给他吗?“爱情”这种东西真的会让人变得这么盲目?甚至凌驾于生命之上?
他一直觉得把“爱情”这种东西凌驾于生命之上的人都很蠢,“爱情”还能比生命更重要?
可是,如果这世上真的再无所恋,“爱情”是不是真的会变成救命稻草,如果那根“稻草”断了,是不是就会在那种情绪中溺死?
宫惩不太能理解那种感情,大概他真的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吧!
苏稽觉得脖子不太舒服,翻了个身,宫惩顺势把手臂放在了他的脖子下,抱得更紧了些。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苏稽一个人,可那箱子钱还在原地。
除了扎心的痛苦跟眼馋的绝望外,还闷了一肚子苦水,总觉得那个箱子是在嘲笑他。
苏稽:……
“啊啊啊啊啊啊……绝望啊!太绝望了!”现在他仿佛还能感觉到手在抽筋。
“苏先生,方少爷已经在楼下等了很久了!”管家敲响了门。
苏稽:……
方先生?谁?
苏稽洗漱完下楼准备吃早餐,就见一个十八/九的人坐在餐桌上大吃特吃,爪子还伸向了他最喜欢的奶黄包。
“喂——你住手。”苏稽吼了一声。
餐桌上的人转过头来,嘴里居然还叼着一个奶黄包,苏稽:……
“小金丝雀,你起床了!”方磊把嘴里的奶黄包塞进去,含糊不清地开口。
苏稽:……
“你怎么来了?”还一大早就来了。
一说起这个方磊眼眶下就仿佛顶着两个偌大的黑眼圈,站了起来,“你还好意思问我?你男人你不知道吗?威胁我说今天不来陪你干点啥就让我全部亏完。”
苏稽:……
他的重点放在了“干”上,宫惩让他陪他干啥啊?
“哦~”想了一会儿苏稽就恍然了,昨晚宫惩好像说过可以让他出门。
“快点来吃,吃完出门。”方磊直接一口气喝了一杯牛奶,完了还叹了一句:“还是别人家的早餐好吃。”
苏稽:……
他盯着对面的方磊,一边吃早餐一边考虑这个人的可靠性。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方磊莫名其妙。
苏稽学着宫惩,尽量装优雅,慢条斯理的吃完才回答方磊,“我就好奇,你家是没早餐吗?”
方磊:……
“你试过被人早上四点就喊起来过没?”
苏稽摇头,四点他有时候可能还没睡……
这种回忆不太好,苏稽立马打住,“喊你干嘛?你家破产了?”
方磊:“……友尽!”
“我跟你也没友啊,尽什么尽!”
方磊原地阵亡。
“不是,宫惩叫我来带你出门你不知道?”
“啥?”苏稽知道宫惩昨晚说过他可以出门逛,可他以为是让家里保镖陪着,没想到找来了方磊这个憨憨。
“现在知道了!”苏稽脑子飞速运转,现在他缺钱,缺……反正各种缺,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方磊,当即一拍桌子,“好,咱们什么时候出门。”
“你想什么时候出门?”方磊反问他。
“现在,马上,等等,我去换衣服。”苏稽不止换了衣服,还背了个双肩包。
从监控看到苏稽收衣服的宫惩,他立即给保镖打了个电话,把苏稽盯死了。
到了院子里,苏稽才看到多了一辆炫酷的车,他记得宫惩没有颜色这么骚包的车,就听方磊道:“我不是说了把这车送你嘛,今早我开过来了!”
苏稽:……
行吧,这么大个车他想要变现也很难,不过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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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那箱子钱在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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