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送完礼物，又试探着问了问陆庭之，“庭之哥哥，你刚刚听法师讲经，有什么感悟没有？”
“嗯？”
“就是……有没有感觉到，人世美好？我们应该放下屠刀……”沈明月绞尽脑汁的说道，“做……做善良的人。”
“唔。”陆庭之看着沈明月，眼底带笑，“有。”
沈明月松了一口气。
也算没白白在这儿耗费一日。
“我都饿了，听说静安寺的斋饭一绝，我们去吃斋饭吧！”
“好。”陆庭之点头。
两人去了后院吃了斋饭，等再磨蹭回城中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今儿是十五，城中各处都挂了花灯。街上的人也比往日更多了些。沈明月难得出来一趟，自然不愿意就这么回去了，又拽着陆庭之去南街看变戏法的。
许多人围着的空地中央，有人表演吞剑，有人表演胸口碎大石，还有人举着木棍表演吐火。
火光明灭间，周围人声鼎沸。
陆庭之偏头去看沈明月，她正乐的欢，手都拍红了，一个劲儿的从荷包里拿着银子洒出去。
活像一个小傻子，却也是傻的可爱。
陆庭之想起小时候母亲曾给过他一只狸奴。他一开始并不喜欢，因是母亲所赠才留了下来，那猫儿傻傻的，哪怕他冷着脸赶它走，它也非要跟着，去蹭他的腿。
后来那狸奴怎么样了呢。
陆庭之想不起来了，大概是在路上也被那些山匪一同给杀了吧。
“庭之哥哥！”沈明月突然叫他。
陆庭之回过神，见沈明月举着一串糖葫芦塞过来，“来一个，特别好吃。”
陆庭之接过来，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嘴里弥漫
“好吃吧。”沈明月弯着眼睛笑，“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不然母亲怕是要着急了。”
“好。”
两人逆着人流往出走，却突然被拦住。
是一个乞讨的老人。
陆庭之生性冷漠，没有什么怜悯之心。正要绕开走的时候，却被沈明月拽了一下。
沈明月从荷包里掏出了一块碎银子递给他。
“庭之哥哥，你去给她。”
陆庭之抿了抿唇，没拒绝。接过银子放到了老人的破碗里，老人感恩戴德的念叨着，“谢谢公子小姐，谢谢……”
“庭之哥哥。”沈明月笑着道，“你今日做了一件好事，你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好人的！”
——感化阴沉反派，要从小事做起。
原来这是她让自己给银子的原因。
做一个好人么。
陆庭之有些想笑。他从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想去做善人，他想为祖父平反，为惨死的父母报仇，要让亲者快仇者痛。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反而是顺着沈明月点点头。
“对，我会做一个好人。”
沈明月乐的更高兴了。
她想，如果感化小反派有一个进度条，她现在的攻略度一定能走到70%！
回到侯府，连枝正提着灯笼焦急的等在府门口。一见沈明月，忙迎上去。
“我的大小姐，您怎么才回来，您要急死我了。您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夫人非剥了我的皮不可。”
“没事没事，有庭之哥哥跟着，我能出什么事。”沈明月安慰着，一转头，见陆庭之已经抬脚往里面走了。
她忙开口，“等等。”
她快步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两个小册子，悄咪咪的递给陆庭之，压低声音，“一定要认真看。”
陆庭之眼皮一跳，觉得有些不对劲，却还是接了过来，点头，“好，我回去就看。”
沈明月满意的点点头，“那庭之哥哥再见！”
回去的路上，陆庭之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借着月光看了看那两本小册子。
一本是《金刚经》，一本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陆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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