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他的何疏却是并没有搭理他,而是不慌不忙地朗声向着那人回应道:“弟子并非有意如此,是师尊的身子在一月前突然出现了异常,时不时会燥热难耐。”
“弟子记得师尊从前也出现过这种症状,而后是去浸泡了天月山的泉水才得以缓解,便打算带师尊去一趟天月山,只是天月山路途遥远,加上师尊的身子骨孱弱还身怀有孕,行程也就慢了些,现在才到天月山的山脚下。”
顿了顿,又紧接道:“如此也是因为师尊方才又开始燥热,弟子便只能停下路程,先用身体帮师尊降温。”
林玄知突生感叹,何疏是真能胡诌,也难怪不需要他的配合,把他弄成这样,他连正常说话都难办到。
只是,何疏就不怕他事后反水吗?虽然因为系统的原因,他不可能反水,但是何疏又不知道他有系统。
之后,他被何疏交接给了另外两个人,那两个人很规矩,只是老老实实地搀扶着他,并不会像何疏那样在他的身上乱摸。
而他由于红绳的托嵌,浑身无力也不会跌倒,结果就是被迫随着搀扶的方向,软着腿勉强跟上。
将他搀下这辆已经掀了顶的马车,又搀进一座水雾迷蒙下看着相当完整的马车,小心着他的孕肚,让他侧卧上软榻便松手退开,一人在旁不知和谁重复了一遍何疏所言天月山的事。
当他扇动着纯白的眼睫破散开眼中水雾,旁边的交谈已然结束。
便见两名身着纯白道袍的云灵宗弟子退到一半又止了步,毕恭毕敬地向他行了一礼,适才彻底退出马车把车帘重新挡上。
林玄知还没搞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的一只手腕已被另一只手捏起,感觉像是在把脉,看过去,发现是离宗前见过一面的宗主。
半晌,捏起他的那只手放下松开,熟悉的中年男声就从这位宗主的口中发出:“启程,天月山。”
马车便随之缓慢地移动了起来,林玄知还在想着应该说些什么来缓解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还浑身燥热难耐的尴尬时,这位宗主已是再次开了口:“大长老此行玩的可是开心?”
这话听着明显便是有些生气的样子,可他又应该以什么样的语气去接?
不过就他现在的状态,估计不论开口说什么,都会变成那种难以启齿的感觉,思前想后,还是将眼睫垂落选择了沉默。
“看来,大长老也知违背了与我宗的约定,所以无话可说。”中年男声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似乎在等他开口,良久,见他没动静才继续道:“如此,本座便只能让大长老这弟子代替大长老承受责罚了。”
“为什么?”林玄知闻言一惊,重新抬起眼睫,轻颤着尽量将声音保持在正常的范围开了口,怎么还有让徒弟代替师尊受罚的规矩?
而且他发现,何疏的考虑与这位宗主的所言完全对不上。
何疏的所作所为明显是为了让这位宗主觉得,并非是何疏有意带他在外面浪这么久,而是他的身子不适,为了照顾他的身子才不得不耽误了行程,导致他这么久都没有回宗,以此来大事化小,减轻应该是板上钉钉的,擅自带他离宗的责罚。
不过还有另一种可能,是这位宗主的第一句话提醒了他,明明毫不搭边,为什么要问他玩的开不开心?
当一对师徒同行,正常情况下,肯定是徒弟全都听从师尊的安排,更无可能摆布师尊的行程,所以何疏的那段超长喊话,实际上是在暗示,拖延行程其实是他的受意,何疏作为徒弟,只是在任劳任怨听从他的安排。
甚至还可以从中得出另一个结论,当初的离宗若非是他自愿,何疏也带不走他。即便这件事已经弄清楚了缘由铁证如山,里面所包含的身不由己谁又能明白。
何疏知道这位宗主一定不会对他如何,所以在将过责尽可能从另一个方面往他的身上推。
但是现在怎么就变成是何疏要代他受罚?那何疏的这出戏不就白演了吗?还平白无故让他受这燥热难耐之苦。
又或者,是因为何疏不知道这位宗主口中所言的约定,从而错估了形势?
虽然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约定,还不敢问。
“大长老的身子本就因病孱弱,况且还有孕在身,本座亦无权责罚大长老,但大长老违背约定擅自离宗是事实,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总要让大长老明白越界的后果。”中年男声滔滔不绝地说完了一段。
见他没反应,又转口道:“或者大长老告诉本座应该怎么做?如此大的事情,倾尽全宗之力寻找了一月有余,却要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大长老打算让本座如何跟全宗上下交代?”
林玄知一时语塞,反正他不可能放任何疏代他受罚,但是他现在的情况,真的很难正常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而且他觉得,这位宗主的情绪有些激动,如果他有什么出言不当的地方惹怒了这位宗主,恐怕很难收场。
万一他再一激动,在这位宗主的面前失态,表现出什么奇怪的反应,从而被发现衣袍中紧束着躯体的红绳与嵌在胸膛的珍珠,还有插在孕肚下的玉簪,事情恐怕会更加糟糕。
便如何疏当初离宗时的所言,这位宗主是真的有一种拿他当宝贝供着的感觉,倘若让这位宗主知道,自己供的宝贝被别人如此玩弄,后果可能会不堪设想。
所以他没有吱声,他毕竟只是个穿书的,对这个世界也不是很了解。
正好接下来不是要去什么天月山吗?让何疏代他受罚的事估计也要回宗了才会执行,打算后续找个机会把这件事告诉何疏,看看何疏有什么应对之法。
这位宗主见他半天没回应,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感觉是当他默认了,便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起了他的身体情况。
语气里面并没有什么意外,反而还有些埋怨道:“大长老怎可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明明只要好好呆在云灵宗内,反噬便没有这么快。”
很好,又是一句他听不懂也接不了的话,林玄知重新将眼睫垂落,今天这个哑巴,他是当定了。
就这样,听着这位宗主絮絮叨叨了一路有的没的他完全听不懂的话,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天月山。
也是没有任何的磨蹭,他被两名弟子搀扶着来到了一处水池,就在要扒他衣服的时候,他勉强伸手给阻止了。
虽然他现在软绵绵的并没有什么力气,但这两名弟子对他极为尊重,他只是将手放上去,动作便戛然而止,等他发话。
他表明了让他的徒弟何疏来,他不习惯外人伺候以后,其中一名弟子便言去向宗主请示,好在,回来的时候带着何疏,然后在他的要求下,只留下了何疏一个人伺候他,另外两个人则是在院子外面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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