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弄疼

可她还没走两步,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迅疾的脚步声。

下一瞬,她的后颈猛地被人捏住。力道很大,她蹙起了眉,发出短促的痛呼。

沈添禾很是恼火,这已经是傅骁第二次把她弄疼。

“松手!”她扭头瞪着他,压低声音质问,“你是不是想把我掐死?”

听到熟悉的声音,傅骁愣了片刻,下意识松了手。

细碎的月光穿过枝叶落在她明艳动人的脸上,傅骁瞧见她眼里的怒火,语气真诚地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他态度很好,弄得沈添禾心里窝着的那一团火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

不过这里不是可以久待的地方。

她瞥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何之衡之后,自顾自转身走了,没有搭理傅骁。

傅骁没再说话,也没问沈添禾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只是沉默地跟在沈添禾身后。

两人走得很快,没过多久便到了家。

进了堂屋,傅骁往自己的屋子走去,却被沈添禾叫住。

“你今晚揍了何之衡,他明天必然会闹事。如果他说动手打他的人是你,我可以帮你作证,证明你今晚一直在家。”

傅骁脚步微顿,转头看着她,“为什么?”

在他眼里,自己与沈添禾只是表面夫妻。他打了何之衡,也只是为了给弟弟妹妹出气,与沈添禾无关,她没必要沾上这件事。

沈添禾走到木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茶之后,才缓缓道:“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我想过安稳的日子。咱们四个人得齐心协力,一致对外。”

信任不是凭空出现的东西,而是由一件件小事堆积起来的。

她想让傅骁信任自己,就要经常提醒傅骁,自己和他是同一个阵营的伙伴。

果然,听了她的话,傅骁微微点头,“好,谢谢——”

“谢谢就不必说了。”沈添禾一扬手,打断了他的话,“以后我遇到麻烦,你也能帮我一把就行。”

傅骁毫不犹豫道:“这是当然。”

*

不得不说,沈添禾对何之衡还是有几分了解。

第二天早上,天都还没亮,村长赵福才家的门就被敲得“砰砰”响。

赵福才从床上爬起来,一开门,就看见何军林和郑英兰扶着鼻青脸肿的何之衡站在门口,三人的表情都是如丧考妣。

“之衡这是怎么了?”赵福才狠狠拧眉。

何之衡上前一步,弯着腰,扶着门框才能稳住身形。

他攥着赵福才的手臂,大声哭喊:“福才叔,您可要救救我啊!傅骁那个莽夫,他要打死我!求您救我一命!”

“是啊,福才哥,你要是不帮忙,我家之衡就要被打死了!”郑英兰也嚎哭着,“之衡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他被傅骁那个畜生打成这样,你不能不管啊!”

“行了,有什么事进屋说。”赵福才转身进屋,看着何军林夫妇把何之衡扶到堂屋的椅子上坐下,这才板着脸询问,“怎么回事?谁要打死你?”

这时,村长媳妇杨华艳进了堂屋。

看见何之衡的惨样,她也吓了一跳,“哎哟,之衡你这是去哪儿摔的?摔成这样,也太吓人了。”

“他婶子,之衡这不是摔的,他是被人打成这样的啊!”郑英兰抹着泪道,“傅骁昨晚用麻袋套住之衡的头,把他打成了这副模样。他婶子,你说,傅骁这是不是想把之衡打死?”

这话,杨华艳不太好接。

傅骁年纪轻轻就没了爹娘,自己照顾弟弟妹妹,把整个家撑起来,她一直都很疼惜这个苦命的孩子。

而何之衡,没什么本事不说,还逃避劳动,能偷懒就绝不会干活。

现在何之衡被打成这样,杨华艳不仅没有可怜他,反而下意识地认为他是得罪了什么人,挨了打,故意把黑锅往傅骁身上甩。

可她是村长媳妇,对待村民之间的事情,不能依照自己的私心来处理。

因此,杨华艳只是笑了笑,“你们放心,这些事,福才肯定会秉公处理。”

赵福才的确会公事公办,仔仔细细地盘问:“你们说傅骁昨晚套麻袋把之衡打了,那我有几个问题需要你们回答。第一,事情是昨晚什么时候发生生的?第二,事情是在哪里发生的?第三,你们亲眼看到套麻袋的人是傅骁吗?”

这几个问题一说出口,堂屋里顿时陷入了寂静。

何军林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现在更是缩在一边当鹌鹑。

“这……”郑英兰结结巴巴,半晌都没个回应。

眼看着赵福才的脸色越来越沉,她用胳膊肘碰了一下何之衡,示意他赶紧回话。

而何之衡显然也很慌张,额头都冒出了一层细汗。

“到底怎么回事?”赵福才猛地一拍桌,震得何之衡一家三口抖了抖身子。

何之衡一咬牙,还是说了:“福才叔,事情是这样的,昨晚十一点左右,我去了后山,在那儿遇到傅骁。他一看到我就用麻袋套我的脑袋,对我拳打脚踢,直到我晕过去,他都没停手。”

“后山?”赵福才皱起眉,“大晚上的,你去后山做什么?”

他的脸色实在是难看,因为他想起了一年前,傅骁与沈添禾在后山偷偷见面被全村人撞见的那件事。

潜意识里,他觉得何之衡半夜去后山,目的也不单纯。

何之衡没想到赵福才会问得这么细,来告状之前根本就没有经过缜密的思考。

在赵福才的逼视下,他支支吾吾道:“我是晚上睡不着,就去外面走走,一不小心就走到后山去了。”

这个理由简直是过于荒谬。

不说赵福才信不信,就连何军林和郑英兰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尴尬。

赵福才果然露出讽刺的笑,“那就奇怪了,你是临时起意出去走走,傅骁怎么知道你出门了,而且是去了后山?”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我去了后山,可能是他昨晚也出门了,碰巧看到了我。”何之衡硬着头皮解释。

“既然如此,那就把傅骁也叫过来问问。”赵福才让自家小儿子赵怀平去一趟傅家,把傅骁喊过来。

赵怀平去了傅家,转告了赵福才的话。

临走之前,他还挤眉弄眼地问:“骁哥,你真的把何之衡揍了一顿啊?”

傅骁淡淡地瞥他一眼,不置可否。

赵怀平已经习惯了傅骁冷冰冰的态度,也不介意,脸上还是笑嘻嘻的:“那小子早该被揍了,平时装得人模狗样,我家米缸都没他能装。现在被打了一顿,他应该就老实了。”

沈添禾从屋里出来,碰巧听到这话,心说你还是不够了解何之衡,他心眼子多得很,不可能老实。

不过她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毕竟以前她与何之衡的关系有些微妙,现在说这些,显得她很了解何之衡,恐怕又会传出什么不好听的流言蜚语。

“出什么事了?”她故作不知情地问了一句。

赵怀平道:“也没什么事,就是何之衡找我爹告状,说骁哥昨晚套麻袋揍了他一顿。我爹让骁哥也过去一趟,想问问情况。”

沈添禾点点头,“这样啊,那我也一起去吧,我知道昨晚傅骁在做什么。”

*

傅骁一露面,何之衡就愤恨地盯着他,恨不得生出利喙,将他的心脏啄烂。

郑英兰则是猛地扑过去,紧紧地攥住傅骁的手腕,质问道:“傅骁,我这个婶婶自问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为什么要把之衡打成这样?他是你血脉相亲的堂弟啊!”

看到站在傅骁身旁的沈添禾,她又说:“我知道,你可能因为你的媳妇不喜欢你而喜欢之衡感到不满,可是之衡从来都没有接受过她,一直都是她没脸没皮地纠缠之衡。你就算是要泄愤,也不能牵连无辜的人吧?”

沈添禾:“……”怎么又扯到她身上来了?

傅骁还没说话,沈添禾就站出来,指着郑英兰,毫不客气地回击:“这位大婶,你就算是年龄大了脑子转得慢,但你的耳朵总没有聋吧?我早就说过,我会把钱和票借给你儿子,是因为看他可怜。你非要认为我喜欢你儿子,那我只能建议你打一盆水,照照你自己和你儿子的脸。”

“噗嗤——”

赵怀平没忍住笑出声,但下一秒就在自家老爹的注视下收起了笑容。

郑英兰脸色铁青,“你这个小贱人,明明是你不要脸!溪桥村和云露村的人,谁不知道你缠着我儿子那么多年?”

“二婶,注意你的言辞。”傅骁将沈添禾护在身后,沉声道,“添禾是我的妻子,我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她。”

他并没有大发雷霆,甚至表情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坐在她身后的何之衡。

郑英兰心里怒气冲天,却没敢表现出来,像个锯嘴葫芦一样杵在原地。

傅骁明摆着拿何之衡威胁她,她哪敢再说什么?

两个儿子就是她的命根子,是让她在何家直起腰杆说话的底气,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公公婆婆为什么偏向她?还不是因为她的儿子姓何,是何家传宗接代的希望。

不像傅骁三兄妹,虽说是何家血脉,但跟着娘姓,导致两位老人一直都不喜欢他们三个。

赵福才拍了下桌子,将话题拉回来:“傅骁,我让你过来,主要是了解一下你昨晚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面对赵福才,傅骁的态度变得十分恭敬,“福才叔,我昨晚吃过饭后没有出门,在家睡觉。”

何之衡激动地大叫:“你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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