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钟知道这事,像这种高级的病房一般都会病房自带护工,也可以自己带。
还是在W市见过的,那时的施薄身子弱,时不时就往医院跑,也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现在的施博就算不弱了,也还在长身体,所以还要养。
护工收拾好了病房的一切又打开了一半的窗户,外面的雨还在稀稀拉拉的下个不停,凉风顺着空隙吹进了屋子里,倒是让空气又流通了不少。
司钟窝在被子里才想起自己的手机没有带上。
温暖的被窝,泛着凉意的雨天,司钟昏沉的睡了过去。
下午五点,司钟被人叫醒。
“你好,已经输完液了,烧也已经退了,需要吃饭的话可以扫二维码在手机上面点餐,需要办理出院的话可以按铃叫护士。”
司钟不由得笑了,高级病房就是好,输液都不需要自己盯着,提醒他的护士已经出门了。
司钟转过头看向窗外,窗户已经被关起来了,依稀能够听到雨声砸落的声音。
床头的纸杯里还是热水,冒着气。
司钟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这场觉睡得确实很久了,浑浑噩噩的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病房里面开着小灯,倒也不显得寂寥。
不过,病房里面为什么不挂一个时钟啊,他一没手机,二没手机,三没手机的。
难道要学习古人靠天观吗?
司钟环视房间一圈,在他的面前看到了一个比他大的电视机。
司钟:“......”
尴尬了
遥控器放在电视机下面的柜子上,司钟不得不下床迅速的拿到它,然后打开电视。
不得不说,虽然已经很久没有看电视了,但是这些电视剧真的很有趣哎。
渐渐,司钟忘记了时间,除了护工偶尔进来几次添水,就没有别的作用了。
司钟好像忘记了他现在已经干嘛了...
所以施薄来找他了。
在他看某电视剧第四集的时候,司会尺带着施薄来找他了。
门推开的一瞬间,是司会尺和施薄的无语,除去对外界的事物早已不感兴趣的司钟。
施薄在家里苦等了许久,都睡了一个午觉了还不见人回来,一打电话,众人才想起来他的手机不在身边。
虽然家里的司机在医院的停车场等着,但是没有手机的司钟谁都联系不到,更别提在停车场找司机,无疑是大海捞针。
施薄和司会尺也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这个儿子真的很有意思,司会尺像是被无语到都不知道说什么。
施薄看到这一幕倒是放下了心,哥哥开心,怎样都好。
“哥哥。”
司钟的情感和思绪被拉了回来,他扭头看向门口,施薄正向他走过来,司会尺站在门口,手机还拿着他的手机。
司钟放下捏在手里的遥控器,扭了扭脖子,伸了一个懒腰,懒懒的道:“施薄?放学啦?”
施薄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哥哥,你是不是看电视忘了时间,现在都已经八点多了,要是我和伯伯不过来你今天难不成就不回家了吗?”
施薄把司钟的鞋子摆好,这是带过来的新鞋,病房里面只有自带的拖鞋,他的鞋子大概也是没有穿上就来到医院了。
司钟乖乖穿上鞋子,异常的沉默。
但他还是牵住了站在他旁边的施薄,小声说道:“我们施薄生气了吗?”
施薄红着耳尖点头,走路的脚步开始放缓,大约是才好了没多久,司钟的脚步软,走不快。
司会尺在前面走,他们两人在后面走。
玩笑打闹着,一会儿就到家了。
“去吃饭吧,熬了鸡汤,多喝点。休息会去冲个热水澡,你爷爷已经休息了,别又把人吵醒了。”
司钟:“哦。”
施薄:猛点头!
叮嘱完司钟的司会尺还是有些不放心,又絮叨着:“算了,你先去洗澡,鸡汤我等会给你送到房间去,还有,小薄,你也去洗,在医院跑了会儿,不卫生,到时候也喝碗鸡汤。”
两人已经被安排得妥当,司钟牵着施薄回答:“放心吧老爹,一定完成任务。”
声音就在三人的耳边徘徊,保证司简听不着。
司会尺连忙挥挥手让他们快去,自己则坐在了沙发上。
司钟本意是想泡澡的,今天确实有些累了,可是泡澡放水又会耽误很长的时间,最后还是淋浴了。
施薄在司钟的房间洗漱的,他的洗漱用品放在这里更好拿取。
半个小时后,司钟从还热气腾腾的浴室里面出来了。
施薄房间的被子还是被铺的整齐,又软又凉爽。
司钟躺了会儿就起来了,穿着宽松的长袖长裤回了自己的房间,整个别墅都有恒温系统,温度维持不高不低,这个衣物刚好。
房间里面,施薄正坐在床边吹着头发,半干不干的状态。
看见司钟回来连忙放下吹风机,拉着司钟坐在床边,又打开吹风给司钟吹上的头发。
施薄手上的动作没停,嘴巴还嘟嚷着:“哥哥,感冒还没好,等会吹干了你喝了鸡汤就要先休息。”
司钟端正的坐在床边,温声回答:“好,谢谢施薄。”
头发吹干鸡汤刚好送了上来,满满的两大碗,司钟一天没有吃饭却也只是把汤喝完,吃了一点肉。
等施薄再去喝汤时,司钟已经迷糊的睡了过去。
整个房间都静悄悄的,施薄也放低了声音。
雨已经停了,但是被雨打湿的玫瑰依旧艳丽,湿土地上遗留着掉落的花瓣,绿叶上的雨滴落在了最后的荆棘之地。
施薄平躺在司钟的旁边,心事无限放大,司钟的呼吸声像是伴随着他的心跳一般,松弛而又有力。
明天会是晴天吗?哥哥。
最后一束灯也暗了下来。
早上七点,施薄被闹钟吵醒,司钟还在睡梦中,脸色润红,比起他昨天刚看见的司钟气色不知道好了多少。
施薄伏在司钟的耳边轻声说:“早安,哥哥。”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施薄也很开心,嘴里还小声的哼着曲。
他们学校是早上八点上课,现在的时间慢慢悠悠的过去刚刚好。
等会还要拜托司机叔叔中午来接他回家,下午两点上课,回来看看哥哥的身体再顺便吃个中午饭。
而且和哥哥相处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哥哥生病。
司钟在早上九点左右醒来的,今天是很凉爽的阴天,窗户被开了一半,稀稀疏疏的风总是能跑进来,倒是让司钟睡得更加安稳。
司简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司钟昨天生病的,早上来了房间好多次,走过来走过去,小声的又不能吵醒司钟。
一个小时都来了五六趟,这一次,司简慢动作的推开门就和半坐在床上的司钟双目相对。
司简激动的走了过来,说到:“哎哟,我的乖孙,还难不难受,你爸也真是的,不早点告诉我。”
司钟摇摇头,回答:“爷爷,我已经没事了,病情已经好完了。你别担心。”
司简坐在床边,替司钟捏了捏被子,语重心长:“你不要闲爷爷啰嗦,你就是爷爷的宝啊,生病这些事可不是小事,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和爷爷说。”
司钟的眼睛亮晶晶,里面还有早上起床带着的一点泪水。充斥的眼眶显得更加的让人动容,他认真的一字一句说给司简听:“爷爷,我会的。”
司简见司钟确实没有什么大问题才慢慢放松,“你可不要学你爸,昨天生病今天才告诉我,让我更加担心了!不许有下次了。”
司钟笑眯眯的,道:“放心吧。”
早上的司钟胃口都会更加的好一点,吃了一小碗蒸蛋和一碗排骨汤。
花园外面,园丁在打扫昨天被雨冲刷的植物,地上掉落的树叶和花瓣跟泥土混为一谈,也不显得脏兮兮的。
秋千已经被擦干净,上面还捆绑了坐垫,玫瑰也被修剪的整齐,地上只有少数的早上掉落的新鲜花瓣。
司钟觉得这显得有些突兀,他会更喜欢植物的泛滥生长,野蛮的东西总是更让人提起趣味。
想到这里,司钟招呼了离他最近了一个园丁,说道:“以后这个玫瑰就不要修剪了,地上的花瓣多了扫扫就是了,修剪我会和你说。”
“好的。”
短短的一个上午,司钟竟坐在秋千上摇摇晃晃的坐到了施薄回家。
花香,湿润的土地,嫩绿的青草香,随着秋千摇晃的地方,司钟总是隐隐约约的闻到这些自然的味道。
是之前的他,从不曾感受,不曾拥有的。
施薄回到家的第一时间就是找司钟,看到司钟在秋千上傻坐着还跑去拉他进屋。
“哥哥,我们去吃饭。”
下午的时候,司钟心血来潮的写下了笔记,下午的风吹散了把太阳遮住的云,一缕缕光线透过玻璃照在了司钟的身上,本子上,房间里。
司钟半趴在书桌上面,牙齿轻咬着笔尾,眉头都要扭在一块了。
但是仔细看过去,笔记本上面零零碎碎的倒是有几行字。
“今天又想起了往事,也不知道院长过得是否安好。
施薄的人生已经脱离了原书的轨道,他有新生活了,真好。
这次生病完全是意料之外啊,对了。住院费也得还回去。”
时间转瞬即逝,书本被突然袭来的风吹到了最后几页,风像是魔法一样,本来崭新的笔记本慢慢的泛黄,老旧。
“施薄今天中考了,他太厉害了,考到了他们学校的第一名呢!”
“施薄说他想努力学习,不想出去旅游。好吧,我站在他这边。”
“画室里面的画已经快放不下了,最近都没有去整理。(烦)”
“施薄马上就要高考了,我带他去了寺庙,求了福。”
“施薄考到省状元了!我就知道!他一定可以!”
“施薄就读了A大的金融专业,好吧,我也支持他。”
司钟着装正式,端正的坐在书桌前,在最后一页,写下关于这个本子里面的施薄的最后一个“故事”。
“施薄明天就要开学了,他现在已经比我高了半个头,emmm...长相还很帅气,只是那断眉我看着很不喜欢。这次的成人礼定要好好给他准备!”
司钟放下了圆珠笔,拿起放在笔筒里面的铅笔,窸窸窣窣的在纸上画着什么。
在司钟完成这个作品,关上笔记本的前一秒,这幅画被初升的太阳照耀到了。
是施薄站在蛋糕面前许愿的素描。
是第一次见面的施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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