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钟心里不会想人永远不会变,就算是他自己,从刚开始穿书开始到现在也多少都会开始改变,之前本意是想着一定要给施薄好环境,好资源,好未来。
到现在司钟可能也更希望自己也拥有那些曾没有拥有过的东西。
若是哪天出了意外再回去,至少开始有学问,有本事,有自己曾感受过的幸福。
而施薄,他不再是废旧老屋的小孩,不再是某人早亡的舅舅,不再是没有鲜活意义的文字。
司钟也只是盼望,在未来说不定他就离开的某一天,施薄会偶尔回忆起他。
至少在那一刻,他的出现,存在,有了确切的意义。
太阳依旧会下山,等到第二天的清晨,会再次从东边升起,日复一日,它会一直照耀这这个地方。
新的东西会变旧,人会生老病死,建筑会因为地震而轰然倒塌。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提示司钟这是一个拥有心脏的世界。
一个生命汇聚的时代。
司钟拿起笔,开始在桌上的素描纸上动笔,一丝一毫,一神一念。
脑袋里面全是施薄,笑着地,哭泣地,阳光开朗地。
全都是。
这次画画,司钟才感觉到自己拿起了穿书前的工作,画漫画。
画一个施薄被花团锦簇的,围拥着长大的生活。
一篇专属于他的,短篇漫画。
不知是不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司钟笑出了声,太阳落下的光辉也渐渐退却了。
施薄回家了。
司简连忙拉着人询问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同学,老师好相与吗?课程能不能听懂。
施薄一件件回答司简,其中还不免打趣一二,说得老人家开心十分。
已经画入迷的司钟是被佣人的敲门声打断的,他说道施小少爷回来了。
司钟虽被打断了画,但是灵感不断,怕施薄等急了,又怕转头就忘了脑子的灵感,没办法,颇为无奈的回答门外:“我稍后再出来。”
还是灵感重要。
但其实每次在刻画施薄的时候他的灵感,想法总是源源不断的,就像是有人告诉他答案,他每次负责填写就行。
而填写的答案司钟每次都会更改,会改成某个时间段他记忆里印象更深的施薄的样貌。
像是得天独厚的灵感。
反正司钟是来者不拒的,这是他的脑海,他的想法,他记忆中的施薄。
大约半个小时后,敲门声再次传来。
司钟手忙脚乱的完成最后一笔草稿,再靠近点看就可以看出来,这所谓的草稿只不过是寥寥几笔。
没有人形,特点,什么都看不出来。
可司钟却颇为满意的点点头,立马回答敲门的人:“来了,这就来了。”
司钟收好这一沓画纸,打开门,是一脸阴沉的施薄,不开心已经写满了脸。
司钟有些许心虚,走在前面一点也不自在。
像是被施薄的眼神拘束了,走起路来竟有些畏手畏脚。
施薄没有说话,跟在司钟的身后,来到餐厅。
司简早已吃完饭不知道出去哪里溜达了,之前放学回家以为司钟还在公司,没有回家,结果司简说司会尺已经去处理公司的事情了,司钟在家忙。
施薄一下子就猜到司钟在画室,本不想打扰他,但又到了晚饭时间,施薄只好叫人去叫司钟下楼吃饭,他在这里陪着司简。
得到的消息却是过会儿,施薄本也不是很急,也就让司简先吃饭,他可以等等司钟。
结果他在客厅把作业都做完了,司钟还没有下楼。
一瞬间,施薄又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怒气冲冲的,就这样上了楼。
结果听见声音气就消了一半,看见人又怎么都生不了气了。
但是施薄又不想就这样原谅司钟,一次这样,那就会次次这样,施薄的眼眸暗了。
“哥,你以后什么时候吃饭,我就什么时候吃。”
司钟坐在椅子上的身影一顿,不解的看向施薄。
“反正你不饿,我也不饿。”
施薄说出的话有些委屈的感觉,软软的,听起来就很想让人拒绝。
“施薄,你现在威胁用的已经是炉火纯青了。”
施薄像是听不见那些话一样,走进厨房端出还冒着热气的饭菜。
两耳不闻窗外事,司钟同意才不聋。
“午饭前我会和你打电话的。哥。”
施薄把饭菜放在桌子上,笑着面对司钟,又道:“视频电话。”
司钟讪讪的也笑了一下,不再看施薄的眼睛。
他不同意,也不拒绝。
施薄到头来也不会管他是否同意,他只会强硬的给司钟打电话,司钟若是不接,再极端一点会不上课跑到家里或是公司确定司钟吃过饭再回去。
他不怕麻烦,他只要这个答案。
这是高中的施薄显露出来的占有欲和病态的控制。
那时的他因为晚自习,每晚回到家司钟不是已经休息了,就是还在公司加班。
似乎除了休息时间他就没和司钟打过照面,以至于到后面,对司钟的感情开始慢慢加重了。
有时候会故意伤害自己就为了见司钟一面,次次都是,从来没有被发现。
会装可伶求司钟晚上等着自己一起休息。
这些感情慢慢变质,到后来施薄都不知道面对司钟的他应该是什么样。
关于爱的胆怯,兄弟的坦诚,或是其他。
他开始有些害怕,却每每回想起司钟的笑颜,又忍不住心中的悸动。
情窦初开不过是一瞬间的。
他开始躲着司钟,他怕被看出异常,导致两人的关系会因此变差。
却每晚像个变态一样去司钟房间看他两眼。
倒像个索命鬼,站在床头就这样看着司钟。
最后被司钟好好教训了一顿,施薄才没有再躲着人。
但也是因为这事,施薄对于司钟的感情才变得强硬。
不让躲,只好强。
到头来也只是放心不下司钟,好好坏坏的事,全是关于他。
他算是真的废了。
施薄想着。
司钟饭后又马上跑回了画室,施薄一点逮他的机会都没有。
算了。明天再说吧。
此时距离施薄的生日,还剩十天。
清晨,施薄起床时家里已经没有了司钟的身影,还是司简一个人坐在楼下看之前没有看完的电视剧。
施薄偷摸的走到司简身边,随后坐了下来,说道:“爷爷,哥呢?”
司简伸出手拍了拍施薄的大腿,笑道:“你怎么和小时候一样,起来就找哥哥。”
施薄的表情明显有些无奈,但还是道:“爷爷。”
司简笑了笑,没再开玩笑,说道:“你哥哥早就出去了。”
施薄有些愣住了,但还是司简说了再见,从厨房随手拿了几个饼,出发去学校了。
施薄只吃了一个饼,其余的分给迟炎和叶核了。之前迟炎就一直夸李洎姐做的饭真的绝顶好吃,今天也算是施薄想起来了。
叶核也边吃边夸:“是的,是的,真的很好吃哎。”
迟炎又道:“等下次,我们去家里蹭饭。”
听到去家里,叶核的眼睛亮了起来,立马点头,“好呀好呀。”
施薄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能不能先问问我?”
迟炎咽下最后一口饼说道:“我问过司钟哥了,他说随时欢迎我。”
施薄白了他一眼,“先走了。”
是之前在W市的时候,司钟看他和迟炎玩得很好,就说什么时候来家里找施薄玩都可以。
司钟的本意是希望施薄可以更好的阳光的成长,交好朋友一定是一种。
只要不触及到施薄的厌恶,他的心理就是正常,触及到这些,施薄就会变得小心翼翼,害怕失去,离开。
变得如同沟壑里的老鼠,觉得自己该死,该人人喊打。
其实给施薄治疗心理疾病的时候,司钟没有少跑。
见心理医生,描述情况,疏导施薄。
几乎都是司钟一手操办。
施薄有逆反心理,只要接触到关于心理医生之内的一切就会变得敏感脆弱,什么话都不愿意说。
把自己封闭在一个正方体中,不出去,也不让人进来。
司钟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去学心理治疗方法,描述施薄的情况去请教心理医生。
一步一步,司钟平和的走进了正方体,把施薄带了出来。
他把施薄养的太好了,也导致施薄离他不得。
就像是陷入了新的循环。
周而复始。
司钟早出门除了躲避施薄,也想去酒店看看,生日会场还是之前司钟过生日的地方。
所有的一切装扮都是司钟描绘出来让现场的人根据画纸布置的。
他总是把关于施薄的一切看得太重,事情几乎都是亲力亲为。
司机把司钟送到酒店门口,生日会场在七楼。
一整层都是,为了方便。
司钟走到门口就十分满意,看到里面的布置连笑容都深了几分。
安排此事的经理看到司钟马上就跑了过来。
“司少爷,会场还在布置,今天内一定会完成的。”
因为司钟还会搬一些物件到场地来,所以这种布置越快越好。
后面若是有什么不满意,挡事的地方也方便再整改。
司钟点点头,道:“麻烦了。一定不要出意外。”
经理马上点头哈腰,匆匆道:“是的是的,这是一定的。请您一定放心。”
司钟再次扫过一眼,离开了。
司会尺在公司接过司钟没有完成的项目,差点累成一条狗。
尤其是大早上的看到司钟悠闲悠闲得又转悠到公司的时候。
那一瞬间,司会尺已经把买机票的流程在脑子里面走了一道。
这都是什么事啊。
“爸,你给施薄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司会尺本以为自己的儿子这么早的到来多少也是关心自己的。
结果....
“你爹我,看起来,很穷吗?”
司钟笑了笑,“爸。别生气。我来帮你做。”
司会尺的眼神从文件慢慢的移到了司钟的身上,切了一声,说道:“你忙你自己的事吧。”
司钟抿了嘴,语气小心翼翼:“那我走咯...”
回家去画画册吧。
司会尺头也没抬,摆摆手让司钟走。
司钟慢妥妥的挪出了门口,不知又想起了什么,伸了脑袋进来,说道:“爸,妈回来吗?”
司会尺又摆了手,白了司钟一眼:“可能,大概,回吧....”
司钟撇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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