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是早就计划好了?要来这里等人。”
许乘月坐在孟予安原来的位置上,听任前赴解释的过程中,没有再看孟予安一眼。
她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几个小时前放人鸽子的尴尬,除了刚开始见到孟予安有些惊讶,之后面对孟予安神色无异,甚至和之前一样平淡。
孟予安打完水站在她的身旁,沙发上的三人已经开始聊起来了,而他站在最外侧,手上还递着给她的热水。
他很失落,他很伤心,但他在情敌面前不会表现出现。
孟予安也知道现在不是个聊他和许乘月的好时间,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没有,也没很早就计划好,昨天晚上我才知道。”任前赴坐得板正,开始慢慢说。
昨天晚上他回到家看到有一条新的好友申请,通过后竟然是江逸给他发消息。
“他问我,任前赴,金自达酒店是你家开得不?”
“我就说是啊,再就他让我今天考完后提前出来和他一起到这里来,我不仅答应了,还把操场边上呆住的孟予安一起带过来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
任前赴很自信地看向江逸和孟予安两个人,希望从他们那边得到回应。
“呵,带上他来,不是白费力气吗?”江逸强装冷酷,却还是在没人注意的角落低下头感到几分羞愧,自己爸爸出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孟予安没有理他,他直勾勾地看着许乘月,接上刚刚的话:“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
他这话一出,立马吸引了另外两个人看向许乘月:“对啊,你怎么在这里?”
许乘月不能承认她有系统攻略任务,不过就算她说了,应该也没有人会相信。
她被盯得没有办法,最后只好看着正前方,表情正经地说:“我看江逸不对劲,就跟过来了。”
孟予安在旁边端水端得手都酸了,许乘月都没怎么看他,等到温水变冷,被任前赴一把抢过去喝了个干净。
“不愧是好兄弟,你怎么知道我讲话讲多了口渴啊,真及时。”
悲伤淹没了孟予安,以至于他忽略了江逸在最边上怀疑自我。
江逸仔细想了一下,他从来没和许乘月讲过他的计划,今天放学的时候也是故意避开她走的,那么她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许乘月真的有这么神吗?每次在他最无助难过的时候都会出现。
江逸收集他爸出轨的证据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次也拜托任前赴调取了监控,剩下就是要等他爸和那个女人出来的监控。
万无一失,他要多准备一些证据。
四个人坐在酒店大厅,各有心事,除了任前赴,因为他正沉迷于开心消消乐。
江逸在想他爸见到他出现在门口会是怎么样的表情,是愧疚吗?还是会当着小三的面对着亲生儿子发怒。
他迫不及待,真的太好奇了,到了这一步,他已经不能再回头了,与其被他爸遗忘,不如被他爸厌恶到底。
酒店大厅沙发很舒服,环境舒适,要什么都有人送过来,这个位置也正合适逮人。
许乘月靠在沙发靠椅上,也在想事情怎么和她想象的不一样,这还是第一次系统给她的情报有误,情节发生了偏转,江逸还没有被当众羞辱。
这是怎么回事?江逸终于脱离人设了?不确定,她还要再观察观察。
孟予安退步站在沙发后边,再一次看向许乘月的背影,看到她和江逸坐在一个沙发上格外刺眼。
好气!
不是生气许乘月答应等自己,却先走一步。
而是生气,许乘月担心江逸着急找他,才不等自己,明明自己也可以跟她一起来的。
江逸他有什么好的,该死的青春疼痛文男主,他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他怎么戏这么多。
孟予安也好想许乘月能多看看他,许乘月干嘛要这么好,这么关心江逸。
就这样一边在谴责江逸,一边在苛责自己当时为什么不能跑快点,赶紧赶上许乘月还没离开就好了。
如果说许乘月是枝纯白的茉莉花,你们孟予安就是个俗人,他在看见她的第一眼起,就被她彻底的迷住了,想要私藏她的心,再也无法欺骗住自己只是恰巧路过。
但孟予安不会自私地将这枝花折下,他只会悄悄地一点点慢慢移走花盆,转到最适合她生长的地方,然后每天都来看她,为她浇水施肥陪着她,直到她也注意到他。
他慢慢想,原来自己这不是别的,而是喜欢上许乘月不敢说,他只能选择暗恋。
乱七八糟的想法蹦出脑海,最后渐渐清晰。
暗恋啊!原来我是暗恋许乘月啊。
四个人难得的安静了一会儿,但也只是一会,很快任前赴打不通开心消消乐这一关,开始到处寻求帮助。
“来人!速速来帮我通关。”任前赴干嚎了几秒钟,没有人理他。
最后还是孟予安看不过去,把他推走自己接替他的位置坐在沙发中间,刚坐下身边的两个人立马就站起来了。
三个人形成了个三孔插头。
“嗯?”孟予安不解也跟着站起来,顺着他们两个人的目光看过去。
一个啤酒肚脸上冒着明显酒气的中年男人,脸色凶狠踩着皮鞋向他们走过来,从他的西装裤里摸出钱夹怒气冲冲地往江逸脸上丢。
“死东西,不要忘记你姓什么,妈的,我养你,是为了坑老子嘛。”
喝了酒的男人路都走不稳,更别说丢东西了,钱夹丢歪了,现在狠狠地砸在了孟予安的脸上。
小孟同学手机里开心消消乐还放着轻松的音乐,刚消除完三块方块,下一秒就被打脸了。
清脆的啪嗒声——彻底打响了这次混乱的争吵。
“你怎么还打人啊!”
任前赴就站在孟予安身前要不是他躲得快,要挨打的人就是他了。
江逸对着他爹翻了个白眼,语气厌恶却不躲避:“你养我?你在哪里养我,酒店里吗?还是在你女人的床上,别丢人了。”
江逸说这话的时候,孟予安往沙发后面一倒,然后翻到沙发靠背后面,再握着许乘月的手迅速带她离开这里免得再次被误伤。
现场有些混乱,江逸虽然瘦,但已经长得比他爸高很多了。
江金山面对儿子的一番挑衅,气得上头,忘记自己还在酒店大厅里,当场破口大骂:“你他妈的再说,看老子打不打死你,一定是你妈让你来的,还是打得不够重啊才让她有力气告状。”
“哦。我忘了,你不仅在外养女人,还在家打妻子,虐待儿子。”江逸边没感情地念着,边主动靠近江金山,他的声音很清晰也很冷静,像毒蛇在冷幽幽地吐信子。
江金山眼睛被酒气熏得看不清,憋了会劲什么也想不动,伸出手他打不到江逸的脸,对着江逸下巴就是一拳头。
“对啊!你是我生,你妈是我养的,有什么不能打,把你们都打得在家关在就老实了。”江金山这一拳头用了劲,以至于他自己都站不稳晃倒在地上,滩成一坨肥肉。
这一切发生的速度之快,快到许乘月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看着江逸被这拳头打到偏头擦血,嘴角发紫。
恍然明白,原来情节并没有发生改变,只是延后到让她亲眼目睹。
她下意识想要上前阻拦,却忘记孟予安还拉着她的手,孟予安将她按了回来的同时,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也是在这个时候,许乘月想起来刚刚江金山冲上来要打江逸的时候,孟予安和任前赴都有往前动了一步,随后很快又默契止步。
以孟予安和任前赴的性格,就算今天在这里的是陌生人,他们不会冷眼旁观。
再看向挨过打的江逸,现在他脸上还浮出几分满意自嘲的笑容,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男人:“爸,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是个不折不扣人渣,蠢货,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爸了。”
许乘月心中有了答案,原来酒店捉奸只是个幌子,现在酒店大厅里的这出才是正戏。
眼见着江金山再次爬起来,继续用拳头挥向江逸。
江逸低头盯着地上这个老男人,灰暗的眼睛闪出泪花,泪水被死死锁在睫毛底流不下来。
他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自卑又怨恨地在想,我会越来越长得像他吗?
他不是我,我要逃离他的身边。
江金山喝昏了头,他也没想到酒店做活动送的酒这么烈,喝了一点酒感觉自己就是天,教训个自己儿子而已,有什么不能的。
他在家连老婆都打,儿子又不是没打过。
下一个拳头就要打到江逸的肋骨上,孟予安看不下去。
“差不多了。”
孟予安看了一眼头顶监控的位置,随后松开许乘月的手,朝江金山那跨过去,他还穿着一中校服,边走边松了松衬衫领带。
他先将江金山从地上拔了起来,同时身体重心向左脚靠近,然后用右胳膊肘压着江金山的肩膀,左屈胳膊交叉夹住他的脖颈,趁着他挣扎虚浮的时候转身背向他,紧接着弓腰低头动作迅速干脆,轻松放倒在地。
从监控的角度来看更像是孟予安好心帮忙去扶江金山,却遭到他反咬一口挣扎,最后江金山站不稳自己脚滑摔了一跤。
趁着这个时候任前赴也跑向前台,开始截取监控的同时,让前台报警。
这么一摔江金山就是再蠢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太巧了,于是他立马改口装作开玩笑的样子:
“这是干嘛还要报警,我喝酒喝多了,儿子好心来接我,我不过是反应大了点,没事啊。”
许乘月也小跑过来,从刚刚开始她就一直在拿手机拍视频,对于江父这个反应也并不感到意外。
“人证,物证都在了,我们警察局里慢慢说。”
江逸松了口气,滩陷在沙发,闭上了眼睛,泪水打湿他黑色的睫毛沿着眼角滑落进衣领中,手指关节挤缩到一起。
“如果可以,我不想要当你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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