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几天,也不知道是因为和孟予安接触多了,还是怎么的,许乘月老是老是梦见他。
梦境里,有人告诉她,孟予安是一本甜宠文小说中深情爱而不得的男二。
和大多数甜宠文小说结局一样,男二也只是男二,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孤家寡人,到最后成为背景板里醋味添加剂。
天将打败竹马的情节,在他身上上演。
许乘月真的觉得自己有些糊涂了,这样荒唐的梦,连续梦了几天,竟然还记得这么清晰。
她甩了甩搬东西搬得发酸的手臂,最后看了一眼孟予安离开的方向。
景澜新城,这是许乘月送菜每次都会经过的小区。
说来好笑,她从来没进去过,却在许兰心捡回来的报纸上,看到过这个小区宣传。
那个报道让许乘月影响深刻,以一个业主假装被采访的口吻登上去的。
业主说:“呀,我最近才知道我们小区是这么有名的,我楼上楼下各一个华大教授,平时送送水果邻里之间还是很和谐的。不多不多,还有几个国家话剧演员,歌唱家竟然就在我们这栋楼,不过人家也是很忙的,我也就偶尔去她家坐坐喝喝茶而已啦。”
字里行间流露出一种,我果然很贵的感觉,却让许乘月觉得这个人,应该挺好骗的。
不过正是这篇报道,让许乘月知道他们小区有三层地下停车场,也让景澜新城的房价也往上涨成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当然,这些都与许乘月无关,因为她等的人挤人公交车到了。
许乘月排队上车,坐上位子后她对窗外的梧桐树看了几眼。
窗外的景色随着车运动的方向,开始晃动,两排高大的梧桐树刷出绿色的影子。
她很喜欢这里的梧桐,也很喜欢这里干净舒适的街道。
直到公交车转弯彻底看不见后,她才甘心闭眼睛作短暂的休息。
公交车在她的梦中行驶的路程,比她想的还要长,弯弯绕绕,晃动的铃铛还在响,一层又一层的厚芦苇遮住了前面的路。
藏起来的情书,火灾致残,爱而不得,遗憾终身。
她在梦的世界里,拨开最后一层芦苇,芦絮风飞,而在路的尽头等着她的那个人挥手转身,出现的脸竟然是孟予安。
公交车师傅猛踩刹车,全车人都紧紧吸了口气。
也是在这个时候,许乘月惊醒了过来。
前面的大妈还在与同伴盘算着自己有几套房的时,她脑海闪断断续续电子音。
【恭喜口口,与男二绑定口口口,每周可查询一次。】
什么和什么?
她怎么就绑定了,到底绑定了什么?
这个电子音结束后,又有消息,许乘月的头脑重新恢复清朗,在手机上调出备忘录写着。
[奇怪的电子音第三次出现]
备忘录的第一行写着。
[孟予安——那个总出现在我梦里舔狗男二。]
【帘门桥到站,乘客请从后门下车。】
只有许乘月一个人,会在这一站下车。
仅仅是开车门的七八秒中里,就听见靠车门的大叔厌恶地说:“我去,什么味道,这地方也太臭了吧。”
公交车开走,碾出地上一层厚厚的轮胎印。
不同于一路上的好风景,帘门桥这里落后到还只是普通的水泥地,连柏油马路都不舍得铺。
道路两旁绿化带种得乱七八杂,有发黄芭蕉树,有矮矮挫败紫薇花,还有被拔的一干二净只剩下杂草的烂木花栏。
帘门桥这个地方之所以叫帘门桥,是因为之前这里真的有道塑料破桥。
虽然后来被拆了,重新建到了另一个的地方,但现在人们还是习惯叫它帘门桥。
也因为,这一片都没有什么正经房子,全是破破烂烂的棚屋,一到夏天臭虫蚊子特别多,家家都会在门上装个塑料帘子。
久而久之,帘门桥这个地名,就被大家默认了。
到现在,也常被人取笑,这个穷酸的地方,只有冬冷夏热的帘子门适合他们。
所有人都认为这地名取得特别传神。
有桥,那就一定有河了,帘门桥下有条河,但人们一般不叫它河,而是管它叫臭水沟。
现在是秋天,还不是臭水沟最臭的时间。
前几天又下了雨,让这条沟似乎有了点河的底气,水流得很畅快,臭味也在水流动的时候,执意偷袭过来,一阵一阵的淤泥腥味攻击每一个路过的人。
许乘月背着单肩包,取下手腕上的皮筋将头发扎起来,她仿佛闻不到这里臭味,神情无异,沿着杂草围着的石栏走下来,穿过桥洞底下,阴影遮下来。
桥洞里灰尘更大,只有弱弱的斜斜的阳光从断桥那边射进来。
才走几步路,身后的灰尘就已经开始打架了。
前面有几个小孩围在一起玩卡片,她一眼就认出那个穿着蓝色喜羊羊卫衣的小屁孩,是她的表弟。
“徐晨,你过来,姑姑走之前,不是把你关在房间里写作业,你怎么在这?”
许乘月走上去,揪住他的领子,往上一提,原本蹲着的胖萝卜,被拉成一条长一点的胖萝卜。
“钻狗洞,我钻狗洞行了吧。”
徐晨奋力挣扎,知道逃脱不了后,把手中的游戏卡往地上一砸,对他那几个朋友豪气地说。
“算了算了,这些卡片我家里有的是,今天陪不了你们玩了,剩下的卡,就让我这个当大哥送你们好了。”
许乘月忍住了现在,想要在这个胖孩子头上敲螺丝的动作,将他往前面一赶。
“徐晨你赶快回家,我要是到家的时候,你还没到的话,我就把你所有的卡片都倒进河里。”
“啊啊好凶啊,我好怕你,八婆。”
徐晨最近不知道从哪里学的八婆这个词语,现在在家天天八婆八婆地乱喊。
好了,这下不用忍了,许乘月上手敲了他的头。
徐晨往前跑,许乘月却停在原地没有动,与剩下的这些小冬瓜们对视了两秒。
然后她蹲下,默默把徐晨刚刚送出去的卡片,一张一张地小孩的手里抽回来,理好放进包里后,没着急站起来、而是对他们说。
“不好意思,我是你们大哥的大哥,没经过我同意,这些卡我小弟不能送你们。”
对上小孩似乎还有话想说的眼神,许乘月眼尖地发现,其中一个穿红色欧特曼衣服的小孩,手里有一张稀有卡,那卡正是徐晨念叨了几天的至尊闪卡。
沉默三秒后。
她又停下来了,对红色小孩说:“道上的规矩我都懂,既然是大哥,我也不欺负小孩,我们比比。”
最后许乘月以绝对优势,满意地将那张稀有卡收入囊中。
欺负小孩这个事情她不长做,但是之后多做几次也不是不可以。
等到她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徐晨果然不在门口,他吓得已经钻回到房子里了。
打开门,徐晨欠欠的声音像一条活跃的鲤鱼蹦哒着。
“嘿嘿姐,刚刚在外面我是给你面子,现在回到家了。”
“那些卡呢?快还给我吧,你不会真的把它们都丢了吧,这可是我的命啊!”
徐晨这个还没桌腿高的小孩,人小鬼大,讲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许乘月进门第一件事情就是用旧的老式肥皂洗手,从放下书包一刻起,她手上的动作就没停下来。
她转个身,在狭窄的屋子里一下就进入到厨房,把米淘好,擦干内胆底,再放进电饭煲里。
棚屋很小,户型也是离谱,全家歪歪斜斜,公共空间不过几平米的厨房而已,没有客厅,更别提可以让人放松的软沙发。
电饭煲也用的了很多年,按钮早就失灵了,她按了几次没都不成功。
没办法,她只好换了个姿势,擦了擦手指上的水,踮起脚来。
然后把手臂横架在锅盖上借力,再用另一只手的拇指费劲地按下那个瘪了的按钮。
结果还是没用。
许乘月松了松肩膀卸力,呼出一口气,打算再试一次。
徐晨看着她滑稽的动作,连忙搬着凳子挤到她的身边,小萝卜站在凳子上举起拳头,学着动画片的台词。
“哪来的妖怪,看我大力神锤,嘿吼!”
电饭煲启动音响起同时,门口传来一阵急躁的踹门声,大铁门被拆得吭吭响。
“姓徐的!还钱,我知道里面有人在,开门吧!”门口那个男人越说也火大,捡起石头就往屋里砸。
阁楼的玻璃窗破裂,许乘月什么都没有的房间被捅出个窟窿,三四天内都修不好了。
“不开门,再不开门我就放火把你家烧了。”
徐晨瞪大眼睛,刚要张嘴大哭,就被许乘月一把捂住嘴。
“闭嘴,不许出声,出声就把你丢出去。”许乘月心也很慌,后背靠在厨房的冰箱上颤抖,不断想着待会有人闯进来她要怎么办。
废旧的屋子里没有一件家具是新的,发黄的老冰箱在这拥挤的屋子里动静格外的大。
隆隆隆的冰箱发动机声,屋外不断加强的咒骂声,许乘月咬牙颤抖地拿过菜板上的菜刀,又让徐晨进房间别出来。
哐当——
本来就年久失修的铁门,抵挡不住一个成年男子连踩带踹。
“死哪里去了,我不管姓徐的跑哪去了,你们家里人也必须得还钱!”
那男人粗鲁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进到院子里率先踢翻了原来的陶盆。
陶盆上还有许乘月前几天才种下去的香葱,才刚冒头没多久。
泥土撒了一点,肮脏又污浊的脚印很快就占满了院子。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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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更进行中~
我们小月亮会幸福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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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帘门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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