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乔:到了知青点

医院离路口不太远,用了不到三分钟,就看见医院的大门了。萧长军停下车子,对乔蓁蓁道:“到了。”

乔蓁蓁从后座下来,向萧长军道谢:“谢谢你了。”

萧长军摆摆手,“嗨,不用谢,你既然到咱们大队了,那就是咱们大队的人了,哪有自家人跟自家人客气的。”

乔蓁蓁不知道要说什么,就露出了礼貌的微笑。

她对着萧长军笑了笑,就转身去看高萍萍她们。

看着乔蓁蓁的身影,萧长军想再和她搭几句话,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就在他的犹豫之中,高萍萍和萧银柱两人已经过来了。

萧银柱对萧长军道:“你去看看杰子吧,没事儿就快点回去上班。”他说完,就带着乔蓁蓁进了医院。

萧长军瘪瘪嘴,把车子放好,忙抬脚跟了上去。

萧长军和萧银柱他们去的方向不一样,没走多远,他就和萧银柱三人分开了,去看自己摔着了的发小。

***

拿了药出来,乔蓁蓁总算松了口气。

大概是原书作者在写作的时候图省事儿没查资料,因此,导致书里的一些细节与事实有着很大的出入,换句话说,也就是有很多bug。若是放在以前,这种bug是会遭到读者吐槽的,但是现在乔蓁蓁穿到了书里,不禁感到几分庆幸。

六七十年代时,国内的医疗技术是很落后的,哪怕是县医院,药品肯定是没有现实世界里那么多的,但是或许是作者根本没考虑到烫伤这种小事儿,所以医生给她开了管烫伤药,是后世很常见的一种。

现在正是夏天,乔蓁蓁是个爱美的姑娘,可不想因为这次意外而留了疤痕,等以后开放了,不能肆意地穿好看的衣裳。

除了烫伤药,医生还另外开了些药,乔蓁蓁付了钱,三人才出医院。

拿到药,乔蓁蓁就先找到医院的厕所,挤了些药涂在了她腿上被烫到的地方,这会儿站在医院门口,她觉得被烫到的地方疼痛轻了许多,脸上的神情也不禁透露出几分轻松。

她问萧银柱:“大叔,咱们怎么回去啊?”

“咱们来的时候啊,是赶着大队的牛车来的,他们应该还没回去,咱们快点过去。他们要是先走了,咱就得走着回去了,咱们县还没往下通车嘞!”

乔蓁蓁&高萍萍:“!!!”

“那咱们快过去吧!”两人异口同声道,可见谁都不想顶着大太阳一路走回去。

***

萧银柱带着乔蓁蓁和高萍萍找到其他人时,人们都已经在牛车上坐好了,新到的这些知青们也都被分好了各自要去的生产大队。

见萧银柱他们回来,红星大队跟着一起来的副大队长萧西对着他们招了招手。

萧银柱带着两人找到他们大队的牛车,对车上的知青们说腾下地方,好让乔蓁蓁和高萍萍她们坐下来,他则是和萧西闲聊了两句。

这牛车算不得大,知青们和他们的行李已经占满了车厢,见乔蓁蓁和高萍萍要坐下,有人发牢骚:“车上都坐满了,还怎么腾地方啊!”

“对啊!你们自己有事儿,耽误了我们不说,害我们晒这么久太阳,一句道歉都没有也就算了,还叫我们给你们让空,脸皮怎么这么厚呢?”

乔蓁蓁道:“你们坐得这么宽松,挤挤不就行了?”

她可看得明白,车上这些知青们之间都隔着空呢,空不算太大,但三四个人挤一挤,坐得近点儿,就能坐得下一个人了。既然能挤得开,她才不想惯着这些人。

旁边,和萧银柱说着话的萧西说道:“这个同志说得没错,你们坐得这么稀,挤挤就有空了。你们都是来支援农村生产建设的知青,怎么能在这么点小事儿上斤斤计较呢?总不可能是思想觉悟不够高吧?”

萧西这话一出,刚才还忿忿不平的几个人立刻闭上了嘴。思想觉悟啥的,可不能被说不高!

见他们不再逼逼叨,乔蓁蓁轻哼一声,和高萍萍各自上车,在空出来的地方挤着坐了。

萧银柱也坐上了牛车,萧西甩了甩鞭子,赶着牛车回了红星大队。

***

红星大队离云丰县有些远,牛车晃晃悠悠在大太阳底下走了半下午,才总算看到了远方树冠间露出的屋顶。

萧银柱对车上已经坐得憋了一肚子牢骚的知青们说道:“前头就是咱们大队啦!”

红星大队的人口比较多,分了七个生产队,一队就是萧银柱所在的河沟生产队了,同时萧银柱也是大队长。知青点就在河沟生产队里,因此,知青们虽然干活儿是分到其他生产队的,但吃住却都是在河沟生产队。

总算快到了,车上的知青们不由得欢呼起来,晒了这么久太阳所带来的萎靡一扫而尽,看上去又是一波朝气蓬勃的青年人。

路边的田埂上有过来喝口水的,见到萧银柱他们回来,纷纷和两人打招呼,但对于车上的知青们,他们的态度就不太好了。虽然现在也有很多以前就到了的老知青,他们也都习惯了,但每次看到新来的知青,社员们还是忍不住郁卒。

知青们忽略了地里的社员,满眼新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田地、村落。

屋子大多是黄土墙,偶尔才能看见座砖瓦房,夹杂在一片土屋子之中,别提多显眼了。

黄土路两旁种着好些树,大多是杨树,偶尔能看见几棵柳树、槐树、梧桐树,树木都长得高大,枝繁叶茂的,倒是遮住了开始偏西的阳光,让人没那么晒了。

***

牛车东拐西拐,总算是在一个院子前停了下来,萧银柱跳下车,说道:“到啦!这里就是知青点啦!”

他一边说着,一边敲了敲半开着的木门,喊道:“陈知青在不在?”

院子里很快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随后,走出来一个皮肤黝黑,扎着一条麻花辫的年轻女人,她看见下车拿行李的年轻人们,问萧银柱:“大队长,新来的知青们到了?”

萧银柱点点头,又跟新知青们介绍道:“这是陈青青知青,她是七零年到咱们大队来的,一会儿你们认识认识。”

知青点的老知青们也都听大队的人说了,最近两天会有一批新知青过来,知道今天到,陈青青就是特意留下来等着新人的。这会儿见了新人,她笑着跟众人打招呼:“我比你们都大,你们叫我声姐就行。”

她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但皮肤粗糙黝黑,随着笑容,她的眼角也露出了一丝皱纹,看上去至少老了十岁。身上穿的衣裳虽然干净,但补丁叠补丁,膝盖处都洗得发白了,虽然说是知青,但她看起来和其他的乡村妇女没有什么两样。

新知青们纷纷叫了声姐,陈青青笑着应了一声,带他们进了院子。

知青点还是知青初下乡那时候盖起来的,靠地近了点,但好处是这院子不小。

院子里东西北共三排屋子,西屋是做饭的厨房和女知青们擦洗身体用的浴室,东屋和坐北朝南的堂屋则是男女知青们住的屋子。院子里还有一口水井、一片菜地,阳条上晒着的衣裳有男有女,看上去很有生活气息。

陈青青一边介绍着,一边领着女知青们进了堂屋,男知青则是由萧银柱领着,进了男知青们住的东屋。

***

堂屋很是宽敞,只是一进去,新来的女知青们忍不住发出了感叹:“……以后我们就得睡大通铺了吗!”

乔蓁蓁落在了后头,她听见这话,踮起脚尖从人头的缝隙里,看见了女孩子们感慨的对象——东、北两边墙的两排大通铺。

乔蓁蓁:“……”

屋子宽敞得很,东墙和北墙砌了一溜大通铺,西墙根则是摆放着柜子橱子,另外还有几口木箱子,听陈青青说,是她们放衣裳用的。

屋子里还有两张四方桌,桌子底下放着热水壶,看上去条件还可以,然而新来的女孩子们注意不到其他的,眼里只有那两排大通铺。

“我在家都自己睡一张床,怎么下乡了还得睡大通铺了?”有人忍不住发道。

“一人一张床,那得打多少床啊,大通铺省事儿了。”陈青青说道,“一会儿你们看看自己睡哪儿,把铺盖铺上就行。知道你们要来,我们都把空铺扫干净了。”

陈青青说完,牢骚声依然没停。

但乔蓁蓁却不太在意这个,她看了看大通铺,中间的位置都铺着被褥呢,一看就是老知青们的铺,离门口近的地方倒是空着呢,她干脆把自己的行李放在了离门口近的那个铺上。

见有人行动了,陈青青又催道:“不快点儿一会儿好位置就被人抢了啊。”

听她这话,女孩子们才愤愤地去选自己觉得还算不错的位置。

乔蓁蓁这儿空的铺位能睡得开两三个人,她不喜欢和陌生人挨得太近,才要睡最边上。

高萍萍看了看,问她:“乔蓁蓁,我和你挨着吧。”

她们这些人里,就乔蓁蓁家的条件最好,她和乔蓁蓁一起睡比较放心。

乔蓁蓁自然无不可,而且高萍萍还帮了她的忙,她当即就点头同意了。

高萍萍开心地笑了笑,又拿了扫把,把两人的铺位又扫了一遍,这才去拿自己的被褥,乔蓁蓁也弯下腰,从原主带来的行李袋子里往外掏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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