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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姒君言的情绪都不高,他在想,到底该不该干涉薛明朗母亲的生死。
这女子名叫周诗兰,也是个可怜人,原本她是世家小姐,从小无忧无虑的,只因一次与丫鬟外出散心,被恶棍纠缠。
正巧被薛明朗的爹薛诚救了,那时薛诚还是一个身材健硕,面如冠玉的英俊朗君。周诗兰对他一见倾心,她觉得他们俩是天定的姻缘,就像话本里的英雄救美一般。
后又偷偷与之私会,最后不顾家里阻拦,义无反顾的与之私奔。这结局就很好猜了,她并没有遇上真英雄,连初见时的英雄救美,都是薛诚自导自演。
薛诚本就是个徒有其表的渣滓,不过是看上了周诗兰的美貌和财力罢了。他哄着周诗兰私奔,又哄着她把私房钱财和首都给他。
后来就是无尽的家暴,无尽的利用。周诗兰想过了结了自己,但又发现自己怀了身子,她不忍心未出生的孩子跟着自己就这么没了,所以大哭一场,咬牙坚持了下来。
似乎,苦难总是不愿意放过本就苟延残喘的可怜人,此次得了肺疾,如果不是姒君言出手,估计也活不了几日了。
还有另一件令姒君言比较在意的事,原文里,姒君言买下了薛明朗,把他留在府里给姒卿卿当书童,令他有机会被学堂的先生李锡破格收为弟子。现在他并没有买下薛明朗,这已经违背了原著剧情。
他恍然,打开了系统面板,只见一条红色的剧情偏离惩罚的进度条,已经加载到了百分之五十。且便是有一行红色的小字:剧情偏离惩罚正在载入,请宿主做好准备。
之前从未有过剧情偏离惩罚,这是第一次,他不知道这个惩罚到底是什么。也只能见机行事了,左右系统是不会让他死掉的。
他回到府中,姒卿卿早就闹着肚子饿了,管家一早便吩咐刘大娘备好了晚膳。父女两衣服都没换,直接先用了晚膳,又吩咐管家准备了洗漱的热水。
姒卿卿现在八岁了,所以洗漱都交给了府里的丫鬟伺候。他自己得空,去泡了个药浴,药材都是自己配的,有缓解疲劳的功效。
待他泡完澡简单的穿了套里衣,披了件外袍,便回房休息了,他有睡前看书的习惯。至于是什么书,并没有固定。偶尔看医书,偶尔看小传,偶尔便是近日流行的话本。
比如近日市面上便流行一本富家小姐与穷书生,生前爱而不得,死后化作鬼魂,日日相伴的故事。这与现实世界的聊斋差不多,他觉着看着还挺有意思的。
这个年代,大多都是用蜜蜡做的蜡烛,即使产量高,但也不是寻常人家能日日消耗的。
所以,普通人家一般早早的便熄灯入睡,天刚檫亮便起来劳作。只有王公世家,富裕商贾,能经得起彻夜点烛。
他靠在榻上,身上披了薄被,长发披散在胸口,宛若一副春困美人图。手里的话本才翻了几页,便困的直打哈欠,温润的眼眸里,尽是挤出的泪水,打了湿浓密长卷的睫毛,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近几日,宇文缚很忙,不仅是忙功课,要习武,更要悄悄与外祖家秘密联系。外祖父因爱女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一直心有郁结,外祖母更是经常以泪洗面。
因此,宇文缚寻求他们助力时,外祖父格外支持。他说,这王府本就该是自己女儿做主母,自己的外孙袭爵位,区区一个医女出身也敢如此嚣张,既然景王爷不念旧情与世交的脸面,他也不必了,以后如何全凭本事罢。
本来宇文缚今日是想去探望先生的,奈何外祖父招他,说有要紧事商议,所以只得作罢。
自年节过后,学堂开了课,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先生了,虽然先生经常会出入王府,但恰好是与他错开。且近期,先生极少来西苑,总是吩咐了丫鬟送些东西过来,自己倒是极少露面了。
今夜无事,他便早早的就寝,心想明日定要早早的做完手头的功课,定要抽时间见一见先生。
一睁眼,姒君言出现在了王府后院的荷花池畔,他还不在状态,刚才明明是睡着了。还不等他多想,身后便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含着笑意,又似乎并未在笑,但论嗓音是好听的,可说出话时,听着让人很不舒服。
“原来,你躲在这?怎么,害怕了?放心,我会很温柔的。再说,只是画幅丹青罢了。呵呵”
他猛地回头,只见一身锦衣华服,容貌异常美丽,但又带着英气的男子带笑盯着他看。
“什么?”姒君言觉得此人很熟悉,但又确实没见过,一时有些迷惑。
“郎君莫怕,本王是个惜花之人。郎君这样芝兰玉树的人,我一定好好对待~”说完,这男子轻轻牵起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看样子感觉很高兴。
“你是谁?”姒君言别扭地抽回手问道。
“这是你的情趣?本王是谁,你不知?”男子又抬手轻抚了他的脸颊,慢慢说道“本王啊,外面的人,都唤我罗刹王,说我菩萨面,蝎子心,手上鲜血无数,是个弑父杀兄的,大恶人。”
"你·,你是···宇文缚?"
姒君言不敢置信,眼前的人居然是宇文缚,或者说是原文已经黑化的大反派宇文缚。那么他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是在剧情偏离惩罚里面。
果然,他敲开系统面板,上面偏离惩罚加载已经完成了,显示正在执行中,进度百分之五。
这种情况,一贯冷静的他,想的就是立马离开,能躲则躲,只要熬过去,就可以脱离了。
所以他拔腿便跑,一点都不敢看宇文缚现在的样子。因为这美丽的皮囊里,住着的已经是个真罗刹了。
而宇文缚只是愣了一秒,眼里立刻浮现出一丝疯狂的兴奋,他最喜欢这种狸奴戏鼠的戏码了。不会反抗的猎物有什么意思呢?当然是越是反抗,最后无力挣扎的样子最好看了。美丽的事物,一旦有了鲜血的浇灌,一定会更加妖艳。
“藏好了吗?那就,该轮到本王了。”说着他催动轻功,轻轻松松的往前掠去。
姒君言找了间屋子躲进了床底,捂住自己的口鼻,大气不敢出。
他心跳的厉害,这个宇文缚已经是个魔头了,男女不忌,最喜欢把妙龄少女,和一些长相好看的年轻男子折腾个半死,再丢出府去。
且他是个不怕事的主,在福京一手遮天,任你是那家公子小姐,一旦被他看上,都难逃脱。
况且被这样折腾过的公子小姐,哪里还有脸面活下去,几乎都先择了自尽。
这惩罚简直过于操蛋,姒君言平时连句脏话都很少说的,就这会儿功夫,内心已经是万马奔腾了。
但他忘记了,这王府现在已经是宇文缚当家,所以他躲的这间,刚好是宇文缚的卧房。
在他闭着眼睛打算熬过去的时候,忽然,卧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接着有脚步声一步一步,慢慢的踱了过来,他心惊肉跳。
“抓到你了,小郎君。你竟这般主动,藏在了本王卧房里。”宇文缚开心的说道。
姒君言一睁眼,就对上了宇文缚漆黑的双眸,里面有着兴奋,和无尽的疯狂。这就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的眼睛。
这种时候,姒君言居然还有空发挥自己医者的本能,他观宇文缚的面部,似乎有疯癫之症状。看来,宇文缚之所以会黑化,可能是真的变成了个疯子,或者说可能有某些精神疾病,导致他情绪不稳定,时常疯疯癫癫。
“出来罢,愿赌服输,是本王赢了。小郎君,别逼本王自己动手。”宇文缚起身整理了衣冠,悠闲自在的坐到了床榻上,随手拿起床上的玉如意把玩。
无法,姒君言慢慢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在了离他远一些的地方。
“王爷,我想你搞错了。我只是个大夫,一时无措,才选择藏起来的。”姒君言收起心慌,准备换个法子。
“哦?是个大夫,那倒有意思了。这么说本王生病了?”他挑挑眉笑着说。
“是的,王爷,你确实有病。不如让在下给您把把脉?讳疾忌医,可是会害了王爷的。”姒君言试图引导,他想只要能让宇文缚相信,他生病了,那自己也有机会拖延时间。
“真是有意思。那你过来,给本王把脉罢。”宇文缚长腿一抬,顺势上了床榻,半靠在床头,伸出一直手,递过去,一副任你动作的乖顺样子。
姒君言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靠过去,准备站着把脉。
“小郎君,站着把脉?你莫不是在敷衍本王?”宇文缚眯了眯眼,故作生气的说。
姒君言只好贴着床榻边沿坐着,随手拿了个绣枕充当脉枕,垫在宇文缚手下,然后把自己的手指搭了上去,他很小心,不敢过多触碰到宇文缚。
“小郎君,你的手指好冷啊,冻得本王手冷···小郎君,你身上好香,用的什么皂角?”
宇文缚坏心眼地故意趁他把脉时,把头凑得离人极近,他甚至能闻见对方身上淡淡的草药香,瞬间感觉提神醒脑,身心舒爽。
“王爷请自重!”
这种距离让姒君言觉得很危险,本能的像起身逃离。谁知下一秒就被拉进了一个结实灼热的怀里,刚想起身,便被人压在身下。
“小郎君,本王会小心的,一定对你很温柔。”说着就擒住对方的双手,低头吻了下去。
这是姒君言的初吻,不管是现实,还是在这书中,都是第一次。实打实的一个舌吻,触感都极其真实。他回过神,开始挣扎,想一口咬住对方的舌,没想到对方早有预料,熟练的撤回,倒是让他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王爷,我不喜欢男人!且极其反胃,呕~你也不想我吐你一身,呕~扫了兴吧!呕~~~”
姒君言努力的假装呕吐,虽然他由于太过震惊,已经忘记了刚才亲吻是什么感觉,但现在为了保护自己的雏菊,也只能如此了。
‘啧’一声,宇文缚果然放开了他,皱着眉头,不悦地瞪着他。姒君言一溜烟起身,跳下床榻,离他八尺远,一脸警惕的盯着他。
心想,好险好险,还好自己急中生智,不然可就麻烦了。
正在两人僵持之时,系统传来一声冰冷的提示:惩罚已结束,宿主请做好脱离准备。
哎呀,这种惩罚妈妈好喜欢!(羞涩捂脸脸.jpg)
缚缚,小孩子不能看的,快闭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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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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