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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瓣不小心碰到了对方微凉的手指,才反应过来;在这个书中世界,和现实世界是不一样的。十四岁的孩子,已经相当早熟了,有的甚至都可以定亲了。
喂食这种事,还是过于亲密了些。
他嘴里咬着豌豆黄,想说话,嘴里的豌豆黄又太容易碎了。他囫囵嚼了几口,想说声抱歉,结果就被碎屑呛着了。赶忙用只手捂着嘴巴,咳个不停;
“抱...歉...咳咳咳...三...公子...咳咳...在下...逾矩了...咳咳咳...”
宇文缚吓了一跳,赶忙把茶盏递给他,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先生,喝口茶水顺顺,抱歉,是我唐突了。”
宇文缚有些愧疚道,刚才他也没想多,就是看先生在说话,就想要喂他吃块点心。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之是,想到就去做了。
姒君言接过茶盏,灌了口香茶,总算是不咳了。他见宇文缚一脸慌张地看着自己,顿时又觉得有点好笑,觉得自己有点太大惊小怪。
宇文缚明明还是个孩子,怎么自己老是会这样疑神疑鬼的。不过,豌豆黄,以后还是别在他面前吃吧,这也太丢人了。
“抱歉啊,三公子,在下吓着你了。”姒君言略带歉意地笑着说。
“先生无事就好,我是怕先生有事。”宇文缚见他缓了过来,松了一口气。
“今日,在下与你说的,切记。如若遇上什么难题,一定来找在下一起解决,切勿钻了牛角。”姒君言又把话题带回去,言辞恳切地交代道。
“好,我一定谨记。”
宇文缚应声道,心里确不是如此,他不想让先生知道,自己小小年纪,就已经做了很多让普通人害怕的事。如果哪天先生知道了,一定会远离自己的吧。
“好。对了,院里的粗使下人呢?怎么不见人洒扫,天黑雪滑的,小心摔着你。”姒君言又忽然想起院子里的情形,提醒道。
“哦,一会儿便吩咐他们洒扫,今天是我让他们出门采买了。先生勿要担心,我一定小心些。”宇文缚随口说道,他又接着问道“先生,若他日,所有人都成了我的敌人,先生会帮我吗?”
“你小小年纪,怎心思这样重?好好学习,才是你当下最紧要的事。”姒君言奇怪道。
“先生,你会帮我的,是一直会站在我这边的对吗?”宇文缚不依不饶,盯着对方的眼睛认真又固执道。
“会的,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别想太多了。”
姒君言叹了口气,他实在是受不了,一个孩子这样没安全感的样子。既然要攻略对方,那他一定是会站在他这边的。
“好,先生,一定,一定莫要骗我。”
宇文缚激动地抓住姒君言的手臂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只要先生在自己身边,就算是赴死,也甘愿了,但他一定会保护好先生的。
“三公子,这是怎么了?在下既然应允,定会做到。难道三公子不相信在下?”姒君言好笑地轻拍他的手背,没想到,对方小小年纪,力气还挺大的。
“我信,我信的先生,我只是,我这是太高兴了。”宇文缚松开手,笑着说,一双好看的凤眼里映满对方的身影。
闻言,姒君言笑着又揉了揉他的脑袋,虽然有些逾矩,但这是最能安抚人的法子。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真的很没有安全感,想来一定是幼年失孤的原因。
他又坐着和他聊了会儿最近的功课,看天色不早,就告辞回去了,临走,宇文缚还记得把西域香茶,塞了一大罐给他带走。
他还有一大堆公务要处理,得先赶回去,简直一刻不得闲。回去路上他就在想,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现实呢。
他还没有好好感受过大学生活,就直接入了职场,还是这种最难的职场,得亏他权谋宫斗文也看了不少,不然还真是分分钟露馅。
西苑门口,目送他离开后,宇文缚回了书房,便招来了林游和齐卓。
“我大哥已死,这一步棋完成的不错。桃灼果然没有辜负画舫管事的一番栽培。他屋里的东西都处理干净了?尸体呢?”宇文缚这几年,已然学会杀伐果断,面不改色。
“少主,已经处理干净了,尸体也烧成了灰,绝对查不出半点痕迹。”林游回禀道。
“欠债还钱,欠命还命。很正常对不对?”宇文缚一双好看的凤眼直勾勾地盯着林游。
林游没由来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少主,说得对,这是大公子的母家自作孽不可活。”齐卓抱拳坚定地回道。
“是了,谁让我这郑母妃,偏袒母家掩盖真相,任由她那游手好闲的二哥,霸占了桃灼的祖产,又雇强盗杀了他全族几十口人呢。这是报应,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只是为苦主,提供了便利和帮助罢了。做的是好事,就算是佛祖知道了,也会褒奖我们的。记住了吗?”宇文缚笑着说道,那笑意不达眼底,小小年纪便让人胆寒。
“记住了。”齐卓干脆地回复道吗,他见林游在发呆,又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角。
“记住了!”
林游恍然醒悟,赶忙回复道,原本他还觉得大公子死的无辜些,不过这些事,是不敢再提了。
宇文缚很满意,他在母妃灵前发过誓,一定要让这些人血债血偿,把属于自己的东西都夺回来。
因为,这几年间,他借外祖父的势力,又查到了一点旧事;他母妃之所以早逝,郑王妃可谓是‘功不可没’的。
她在母亲有孕的时候,便偷偷让人在母亲的安胎药里加一种药,这种药不算是毒药,只会慢慢让人变得没精神且嗜睡,因此吃的就少了,她又怀着身孕,吃得少,消耗大,身体自然会被掏空。
生完他,便元气大损,一直缠绵病榻不见好,就算是大夫来查,也是查不出缘由的。
而且,后来她买通西苑的小厮,要给他下慢性毒,还好早早就被林游他们查出来,顺便来了个将计就计。否则,将来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王府里,看似表面繁华似锦,实则骨子里全都烂透了。
他们母子在这王府里,过得连个下人都不如,母亲在世时,整个西苑的开销,大多都是用的自己的嫁妆,十几年来,嫁妆都用得所剩无几了。
王府里说是有份例,但每次都被克扣得不剩几个子,母亲性子软,又心气傲,不愿意为了这种事情去找父王争辩,岂不料正中他人下怀。
既然这样,他便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宇文祐的真正死因,是没有人会查出来的。
就算是父王,也不会发现其中的端倪。
缚缚:先生会永远和我在一起。
言言:会,会吧…但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一键三连哟宝子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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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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