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下了船,早早得了消息的方唐已经带着一众人前来迎她。
承泽见他激动的想要拉花重锦的手当即拦下:“她手不方便。”
“你受伤了!”一直紧跟在方唐身后的扶桑立刻冲了出来,他赶忙拉起她的手腕:“快进去,我给你详细检查一下。”
“没事,就擦破了点皮。”花重锦怕大家担心,用另一只手的手腕轻轻推开扶桑,“承泽大惊小怪,你也一样。”
扶桑盯着花重锦手上的纱布,擦破了皮不可能到现在还往外氤氲鲜血,他分明知道她在掩饰。
“建邺洲码头已经收回,这次多亏了承泽,当然也离不开诸位的支持。”花重锦趁着人都在,对承泽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站到自己身边,在金色的火光下,重新隆重的介绍了他。
“我花重锦说过,承泽是我的心上人,但现在,我正式宣布从即日起他也是长信宫的一份子,我的贴身护卫,我将赐给他直传我命令的权力,任何人不得有异议!”
花重锦相当于默认他是长信宫的第二个主子,以后花重锦不在,长信宫就是他说了算。
方唐听了这话赶忙回过头看了一眼神情落寞的顾远,他悄悄地用胳膊肘戳了戳顾远,示意他不要失态。
众人虽心态各异,但对花重锦的话没有异议。
承泽偏过头怔怔的看花重锦,原来她说分给他一半长信宫的话不是为了哄他开心。
花重锦对他粲然一笑,霎时似千万朵娇艳玫瑰盛开在他的心头。
“宫主,夜深露重,您快些进去吧。”方唐率先反应过来:“关于承泽少爷的腰牌,我会命人尽快赶制出来,拿下建邺洲码头这样大的喜事咱们一起办庆功宴。”
“你安排吧。”花重锦对方唐的安排没有意见,宣布完喜讯便招呼大家进去:“都回去吧,别冻着了。”
“方唐,建邺洲码头交接一事,明日上午你过来,我有些细节要跟你详谈。”
“都进去吧。”花重锦宣布示意承泽拉住顾远,待众人进了门里才道:“柴房里的那位现在怎么样了?”
顾远道:“活着,不会有自尽的机会。”
花重锦点了点头:“你想个法子,把他没死的消息放出去。”
顾远道:“接下来这段时间咱们都不在长信宫,是否过于冒险?”
花重锦有些累了,她道:“你照做就是。”说罢,她对承泽扬了扬下巴:“账册拿出来。”
承泽拿出账册,花重锦道:“顾远,收好它,直到我开口之前都不要让它见光!”
顾远接过账册问道:“这是?”
“这是刀子!”花重锦冷笑一声:“割萧承沂的肉给我们出气的刀子,我得花点时间去磨锋利些。”
顾远惊讶:“这么重要的东西,您交给我?”
顾远今天问题太多,花重锦疲惫的很,语气上也开始不耐烦起来:“不然我给谁?拿回去收好就睡觉去吧,明日我还有很多事情要交待给你。”
顾远一愣,花重锦对他的信任一如从前,他将心里郁结的那团酸楚吞下,其实一切都没变,只是多了一个承泽。
他嗅了嗅鼻子赶忙应下:“哎,属下知道了。”
“我累了,抱我进去。”
顾远闻言刚想上前,却见承泽已经一把打横抱起了她,他对还站在一旁发愣的顾远扬了扬下巴:“一起回去吧。”
顾远有些黯然,跟在他身后默默的进了门。
……
卧室内,花重锦叫承泽抱着回到的时候已经睡着了。
从进长信宫的那一刻开始扶桑就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
承泽在建邺洲码头已经知道了扶桑的真正身份,他并不想理会这个已经被花重锦认为弟弟的仰慕者,紧紧的关了门便抱着花重锦软软香香的身体睡了。
第二天天一亮承泽就睁开了眼睛,刚一推开门,竟看到扶桑已经站在了门口候着,不知来了多久。
承泽回身关紧了门,这才看向扶桑:“有事?”
扶桑问他:“你是什么人?”
承泽反问:“你又是什么人?”
扶桑并不想在花重锦的门口跟他起冲突,道:“出行前她同我说过,越青鸣绝不会伤她,她现在却受伤了。”
“为了救我。”承泽眉心微皱,他偏过头余光落在紧闭的房门处心里不是滋味。
花重锦从一开始就没怕过直面越青鸣,甚至计划制造骚乱偷船也没担心过自己人带的不够,原来是因为这个,可她却为了自己受伤了。
此刻承泽再次回望扶桑,他生的高大,此刻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瘦弱的男人,分明从他眼底读出了浓重的敌意。
一阵冷风吹过,扶桑掩唇咳嗽了几声,再次抬起头时他的眼神已经回归平静:“她还算平静,看来你找大夫医术不错,为确保稳妥,我得复诊一次。”
承泽拦住他:“我进去叫她。”
扶桑:“放心她不会醒。”
承泽看了他一眼,意味深远的说道:“你表姐没穿衣服。”
扶桑紧握着拳,闭上眼睛缓和情绪没说话。
他站在门口安静的候着,不消一会儿就听见花重锦黏黏乎乎的声音。
“哎呀宝贝,人家不想起来嘛。”
“你弟弟来了,让他给你再看一下伤口,我也好放心。”
“唔,那我要你先亲亲我。”
……
花重锦穿戴整齐时便唤了扶桑进来,她随意挽着乌黑的长发,从前艳丽的唇因为受伤看着有些苍白,红色的袍子罩着她极好的身材,光是看着便让人喉间发紧。
“虽说伤口有点深,可是没刚伤着的时候那么疼。”花重锦把双手都伸到扶桑面前,道:“劳烦你了。”
扶桑小心的给她解开纱布,仔细确认之后才放下心:“祛毒之人手法实在利落,清的很干净。”
“夸你呢。”花重锦仰起头笑眯眯的看向承泽:“高不高兴。”
承泽伸手刮了刮她精致好看的鼻子,对扶桑说道:“确认无事?”
扶桑点了点头,替她换好了药,花重锦也不知怎得开始觉得伤口隐隐作痛,有难忍的趋势。
“好疼……”花重锦眉头紧皱。
扶桑目光落在花重锦的腰间,赶忙问道:“香囊呢?”
“这个?”承泽立刻去屏风处拿出昨晚换衣服时一起脱下的香囊拿过来。
“快戴上吧。”扶桑道:“这香囊里我调了些药,戴上过一会就不疼了。”
承泽为花重锦佩戴香囊,扶桑看着花重锦双手无力的放在桌上到底控制不住的质问他:“你真的能护好她吗!?”
花重锦一愣,她竟没发现扶桑对承泽有这么大的敌意。
“你回去吧。”花重锦一大早不想给自己添堵,她直接下了逐客令:“我这边还要处理些事情。”
扶桑眸色晦暗的点了点头:“有我能为你做的吗?”
花重锦意识到自己语气过于僵硬,她缓了缓才道:“你去把方唐和顾远一起叫过来,然后就回去好好吃饭,等我空了我会去你那里,要是伺候你的人说你吃的少了,别怪表姐生气罚你。”
扶桑眼底的水意努力的退了又退,终于还是红了眼眶:“回来你不看我,也不问我,我来了你才想起我。”
花重锦实在是不忍心对这个可怜的孩子再发火,她只好说道:“中午一起吃饭吧,我看着你。”
扶桑嗅了嗅鼻子,点了点头:“说好的?”
花重锦:“说好的。”
待扶桑走后,承泽半蹲在花重锦面前,他看着她带着忧愁的目光,酸酸的说道:“你弟弟可真会缠人。”
花重锦没听出来:“有吗?”
承泽道:“三言两语就让你可怜起他来了,还不够缠人吗?”
花重锦这下反应过来,她有些好笑的看向承泽:“弟弟缠着姐姐,有什么问题?”
承泽漆黑的眸子注视着她的眼睛,半晌才道:“他对你过分肖想,也没有问题?”
花重锦见瞒不住,也没有回避的意思:“你都知道了?”
承泽不太高兴:“嗯。”
“消息倒是灵通。”花重锦没多问,但为了让他放心还是说道:“他是我弟弟,也只会是我弟弟,这句话我同你说了,也同他说了,你放心吧。”
承泽偏过头:“我瞧他可没有把你的话放心上!”
花重锦见他吃醋,一颗心都要被他融化了:“宝贝,那你要我怎么办嘛。”
承泽也不知道。
清晨总是如此清冷,不过心爱的人可以抱在怀里。
承泽在心里叹了口气,妥协道:“以后,你得让他叫我声姐夫。”
“这个当然。”花重锦高兴的轻咬了他一口,毫不吝啬的赞美他:“宝贝,你真的太好了,我为你的心胸宽广感到无比的崇敬。”
“好了我知道啦。”承泽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等会方唐他们就来了,我先帮你换身合适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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