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文深感震惊,这阿福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怎么知道的这么多。“那本王不问你的话,你就打算一直瞒着本王吗?”
阿福听罢直接双膝下跪,磕头回答:“殿下不问,是殿下还没准备好知晓。殿下既然问了,阿福自当为殿下提前打探好殿下想知道该知道的消息。”
隋文茶也不喝了,指着阿福问道:“你除了秘书丞,还从哪里得到消息?”
“回殿下,不知殿下对会仙楼还有没有印象了,阿福在入宫前,是会仙楼暗地培养的打手,因恰好入得娘娘青眼,被接入宫伺候殿下。”
“你是说本王母妃是会仙楼的幕后老板?会仙楼除了是家酒楼还做什么?”
“回殿下,会仙楼,自是会聚四海八仙之意,本就是情报组织。”
隋文一时思路跟不上,这能把公主当皇子养,肚里墨水还贼多的贵妃,真真是不能小看。作者估计都不知道淑妃这么有能耐,不然那变态老六肯定不能顺利登基。
开局良好,让隋文有点飘飘然,果然穿书的都该带点金手指的。奈何她刚起这念头,现实就狠狠给她一巴掌。
本来卫战就是保皇党,只知道对所谓的皇室正统忠诚,卫沛姿今年正好十六岁,破瓜年华,许配给太子,皇后和卫战是双赢。这可愁坏了司马端,自己非正统,想要卫沛姿只能靠自己争。
朝堂上现在一天一个样,司马端只能加快自己收敛权力的步伐。兵部户部虽然倾向于司马端,但是都是墙头草,趋利避害,大事上靠不住。刑部主管刑罚政令,工部主管工程水利,一点都不能出差错,自是牢牢把握在父皇手里。
礼部掌管科举考试和藩属国外国往来,是父皇老早就留给太子的,自是不能打草惊蛇。六部就只剩下吏部,那吏部尚书还是老八舅舅的拜把子兄弟,也不知道司马文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司马端决定闲时去试探试探司马文,能拉拢来自然是好,拉拢不来也能尽早对老八提起防范。
现在好不容易能在朝堂上和太子分庭抗礼,自是不能让一个小孩在后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自从司马安出宫开府,隋文在宫里就更加无聊,除了背书就是练武,现在正加班加点练习骑射为今年秋猎作准备。
大齐三年一秋猎,每年春猎只是皇帝带着几个成年皇子和武将去游玩。秋猎则是声势浩大,不光各家小儿郎来参加,连宫里的妃嫔公主和大臣家里的女眷都会参加。
现在隋文的骑射水平只能说是不算纨绔,也就不脱靶的水平,能中红心的比例大概是二百里中一,纯是概率在那了,不是水平问题。
隋文也没啥大志向,她肯定比不上司马端,司马端可是男主,除了心理扭曲,文武双全那不是说说来着。隋文有自知之明,能打俩兔子就行了,希望司马安能争气,拔个头筹,杀杀 司马端锐气,太子就不指望了。朝堂上,司马端都欺压到太子头上了,他也没什么反应。
秋猎出发当日,旌旗飘扬,骑马的文官打头,中间是幼孺的软轿,武将断尾。隋文年纪尚幼,与淑妃同乘。太子身份尊贵又不擅武艺,也是乘轿。
隋文撩开轿帘往前望,见司马安与司马端并骑,两人皆遗传了司马相阳的好皮囊,这在现代来说就是古风男团啊。隋文也心驰神往,练习了半年的骑射,她骑马技术已经相当不错了,央求淑妃放她出去找司马安玩。
淑妃无法,只得命人将她平时练习骑射的小马驹牵出来。隋文兴奋的跨上马匹,向前追去。
在路过将军府轿辇的时候,隋文下意识的往窗口望,在她往里望的当口,正好一阵微风轻拂,将软轿窗口的帘子吹开,轿内一亮,卫沛姿朝窗口望过去,正对上咧着大白牙朝她笑的隋文。这小少年唇红齿白,头戴金色小冠,红色抹额系在额头上,后缀两条金线,腰间别了把折扇,骑在马上,当真朝气蓬勃。
风过,窗口帘子自动放下,就像卫沛姿的心境,轿内重新变得灰暗。隋文的大白牙晃了卫沛姿的眼,卫沛姿好羡慕隋文可以无忧无虑的神采飞扬地活着。不像自己,嫁人也由不得自己。到年纪了,就成婚,她甚至都没怎么见过太子,还不如对八殿下熟悉。
待隋文追上司马安,也快行到营地了,此次营地营房巡务全部交给司马端的虎贲军了。所以司马端为了避责任也不会在他自己巡务下搞事情,隋文相当安心。
三人说说笑笑,在马上晃晃悠悠就到营地了,虎贲军已经提前设防了,当隋文下马时,虎贲将士们全都恭敬的向司马端行军礼,然后对她和司马安行的是君臣礼。
这司马端当真是完美人设,身份尊贵又礼贤下士,想到卫沛姿,隋文只能心内叹气,她离司马端还远着呢。
走到给她分配好的帐篷,阿福已经在帐篷内打点了。隋文丧气的走到寝床前,就着外袍躺下去,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翌日,秋猎正式开始。先是大内总管朝空中放出大雁,皇帝一箭射下来,群臣恭贺宝刀未老,这一传统流程。之后就是皇帝宣布彩头,各家儿郎现场分发刻着自己府名的箭。
前场放的是兔子,松鼠等小动物,准备给未成年儿郎和女眷过瘾用的,后场就是虎豹鹿獾,今年彩头是楚地贡献的一只通体雪白的猎豹,极罕见。
隋文在司马安出发前,抓住司马安,“猎豹喜欢呆在干燥的丛林中,七皇兄这次定要取得头彩,给师傅争光。”司马安大笑了一声,应了句好,叮嘱她小心,就一夹马肚冲出去。
隋文不急着入场,反正随便猎个兔子不挂零蛋就行。她像往常一样打开折扇扇了扇,突然想起来送她扇子的人了。一拐脚步,反正她还没成年,可以出入女眷帐篷区。
见她拐进女眷帐篷区,果然没人来拦她,她赶忙去寻卫家帐篷。这好几个卫家帐篷,不知道到底哪个是,她也不好找人问,隋文躲在帐篷区死角思考该怎么办。这时,灵茵恰巧出来倒水,发现了鬼鬼祟祟的她。
隋文:......
“你,你不要误会,本王来找你家小姐有点正事,正事。”说罢,隋文抬脚就朝灵茵出来的那一帐篷走,走到门口还能听到灵茵在身后低声笑。
隋文等了等灵茵,让灵茵先进去通报,待帐里人叫她请进,她才抬步迈进去。
踏入帐篷,就见卫沛姿和灵茵脸上都挂着笑意,隋文脸红了红。“姐姐休要在取笑我了,我真的有正事。”卫沛姿不说话,只是用手示意隋文打开手里的扇子。
隋文没听卫沛姿的,直接把扇子放到身旁的茶桌上,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姐姐,在封姐姐为太子妃的懿旨拟定之后,姐姐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等我回宫,就见不到姐姐了,姐姐千万记得,定要派人通知我。”
卫沛姿瞧了瞧隋文,见她一本正经不似开玩笑。问道:“八殿下自从初次见我就让我小心六殿下,这次又如此说,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否清楚明白的告知于民女?”
隋文见卫沛姿似是相信她的话了,又说道:“总之就是姐姐要万分小心六皇兄。”卫沛姿看着她,笑道:“殿下小小年纪,倒是关心很多,会长不高的。”
听罢,隋文“腾”的一下站起来,拉起卫沛姿,比了比卫沛姿和她差不多的身高。揶揄卫沛姿:“姐姐说笑,我只关心姐姐了,姐姐比我大三岁,好像和我差不多呢,姐姐也是因为关心文儿所以长不高了嘛?。”
说完这话,隋文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怪不得人家说你登徒子,这是个正经大姑娘能说出的话嘛?不等卫沛姿回答,隋文赶忙操起折扇告辞,落荒而逃。
卫沛姿坐回椅子,想了想刚刚隋文霎时变红的脸,止不住笑意。
灵茵看了看自家小姐的笑脸,壮起胆子说了句:“这八殿下倒是个有趣的人。”自从宫里传出要选太子妃的消息,小姐就没有一天不忧愁的。
卫沛姿听灵茵竟敢随意议论皇子,赶紧叫她慎言,万不可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隋文从卫沛姿帐篷出来就带上她的小马驹去前场了,幸运的话,打到两只兔子,就可以早点回去吃饭了。
“嗖”的一声,一根箭从隋文身后射出来,隋文还没有反应过来,吓得她汗毛都竖起来了。定睛一看,一只眼睛上插着羽箭的豪猪还在进行最后的挣扎,大概是从后场逃过来的。隋文回过神,阿福已将弓收好挂回马鞍上。
“你去后场的话,能射到那只豹子嘛?”隋文转过身去问阿福。
“回殿下,可以,但殿下此刻的身份还不合适。”
隋文一脸看大神的表情看着阿福,阿福依旧面不改色,又说道:“教殿下武艺那武状元,好像还打不过会仙楼的肖郎中呢。”
隋文不想说话了,累死累活,没天赋就是没天赋。她让阿福去给他抓俩兔子回去交差,就直接打道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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