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陶安然回头一看,脸色立刻黑了。原来是白露和寒露正一左一右抓着他的衣摆,让他根本是寸步难移啊。

两人见王妃回过头来,立刻放下手中的衣摆,还轻轻用手抚平衣服上的褶皱。见王妃皱眉,寒露急忙说道:"王妃,前面不能去。"

陶安然心中不悦,他之前小心翼翼的走到这边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没想到就差临门一脚了,还是被发现了。这让他怎么甘心呢?

于是陶安然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道:"怎么了?前面是哪里,怎么就不能去了?"

寒露急忙解释:"王妃,前面是一些肮脏腌臜的地方。您身份尊贵,实在是不适合去那里。"

白露此时也反应过来前面是什么地方了。她之前一直呆在京城,倒是对西北这边的地方不是很熟悉。不过是看到寒露阻拦,自己出于信任,也一起阻拦了。

王妃身份尊贵,出生名门,是个大家哥儿。估计也从来没有来过烟花之地。此时贸然前往,万一受了惊吓,就是他们的过失了。所以白露也连忙加入一起劝说的行列。

白露:"王妃,时间不早了,我们要不就先回府吧。改日再来逛逛可好?"

眼看目的地近在咫尺,陶安然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而且看今天这个样子,他想进去看看是不可能的。不过在外面瞅两眼还是可以的。

于是,陶安然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你们不用说了。听声音那边可热闹了。我们也去去凑凑热闹。"说完不得等两人反应过来,快速窜了出去。

后面的白露和寒露,心有顾忌,不好在大街上大声阻拦,只好快步跟上。他们现在只希望王妃不要因为看到污眼睛的事情而怪罪他们。

拐过弯果然就是花街。而陶安然从满心欢喜到期望破灭只差一个拐弯的距离。

在他多年看电视剧的印象中,花街青楼应该是亭台楼阁,灯火阑珊。门口有美人笑语招手,里面有人在台上表演歌舞,有人在台下逗乐。不时喝点小酒,拉过身边陪同的人逗笑一番。当然还有时机成熟时你侬我侬找个房间水到渠成。

总而言之,是个高档消费场所。如果比喻的话,那就是"天上人间"的翻版。

但眼前呈现在陶安然面前的哪里是高档场所,分明就是一个小旅馆,还是那种证件不全管理不严的。

两层的楼房,牌匾上依稀写着是花月阁。布置简单粗糙,没有美人的呀呀细语,只有老远都能听见的大嗓门在说着荤段子。有身材强壮的汉子,一边笑着一边粗鲁地把酒灌给坐在腿上的女人。那女人呛个半死,还不忘娇笑。

眼前所见种种,无不显示陶安然的天真。他把这里当做虚幻的书中世界,还想来涨涨见识找找乐子。孰不知,这里的人也是真实的,也有那落入尘泥也认真生活的人。

说是花街,其实青楼不多,最近的只有两家。一家花月阁,一家楚风苑。陶安然一看楚风苑门口招揽客人的是个男人,不,或者说是哥儿,就明白了。从门口望去,楚风苑里的情形似乎比花月阁里更加粗鲁不堪。

陶安然站在前面,脚步迈不出去了。这里和他想象的不一样。他看着那些受着屈辱也仍然挤出满脸笑容的人,再次意识到这里不是原来的世界,也不是他所以为的只讲一些爱恨情仇的书中世界。

而他已经不是那个看书的局外人了。

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每个人都是鲜活的,有着自己的命运。

而他呢?作为陶安然,他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吗?

"走吧。回府。"

没有再往前走,陶安然转身带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身后的白露寒露往回走。

白露和寒露巴不得赶紧回府,不过看王妃的脸色似乎不好。两人对了个眼神,心底思量,王妃大概是从没见过这么粗鲁肮脏的地方,猛然见到应该是被吓着了。

默默行走之间,白露笑着挑起话题,"王妃,您看那边有卖捏面人的,我们刚刚似乎没有看到。要不要现在去看看?"

陶安然瞥了一眼,不太感兴趣。

"时候不早了。还是先回府吧。"

白露见王妃没有兴趣,只好住嘴。再见王妃脸色淡淡,立时明白王妃现在怕是不想让人打搅。于是接下来默默走路,很快到了停靠马车的地方。

等着马车开始轱辘轱辘往王府走的时候,陶安然坐在车里以手撑额开始认真思考自己今后的出路。

等回到王府他首先要确定自己的存款数额,当然要悄悄的不引人注意。然后是详细的云州及周边地图。最起码要清楚自己的周边位置,知道出事了得往哪里跑。不过地图一向难得,更何况是详细地图。可能要在萧景瑜的书房里才有。

陶安然不由皱起眉头。自己可不能去书房,不然万一丢了什么机密东西,百口莫辩。这可如何是好?

白露和寒露见陶安然皱眉不语,还以为是因为刚刚的事情耿耿于怀。

于是寒露连忙说道:"王妃不要生气了。没必要为那些粗鲁庸俗的东西生气,小心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嗯?"寒露的话打断了陶安然的思索。等听明白他的意思时,陶安然哭笑不得。不过既然提到这个话题,陶安然倒是可以好好问一问。

"刚刚那里的姑娘和哥儿们都是什么情况?"

万万没想到陶安然会有这么一问,白露和寒露一时没有回答。过了会儿,还是由更清楚情况的寒露回答了这个问题。

"王妃从小锦衣玉食,大概不知道那些人的苦。若不是生活所迫,又有谁是愿意的呢。"寒露说完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又补充道:"有些是家境贫寒只能以这样方式来过活。还有些是受罪被罚沦落到此的。"

陶安然大概也能想到是这样的情况,不过,"犯了什么样的罪才会被罚这样严重?"

白露见寒露脸色不好,似乎想起了过去,她连忙回道:"有些是犯上之罪,有些是其他的罪罚。除了诛九族之外,就是男子三千里流放,女眷和哥儿会为奴为妓。"

陶安然顿时感觉不好,按照这样说法。假若之后他没有被镇北王所杀,在王府顺利活了下去。然后镇北王被主角杀了,主角会怎么对待镇北王的家眷?那个时候是不是被杀死都是祈求了。陶安然简直不敢想象为奴为妓的日子。

不行,不能再悠哉下去了。得早做准备。要找个恰当的时机离开王府,不,这还不够保险,最好是别人都以为我死了,查无此人才是最保险的。对了,最好有假死药。

一瞬间,陶安然想到了很多。

寒露回过神来,接着白露的话说道:"那些人有些本来要被送到镇北军里当营妓的。只是王爷不许,于是安排在了花街。在逢节休息的时候能看到一些士兵去花街消遣。不过王爷从来都是洁身自好。"

陶安然没有听到寒露最后一句的额外意思。他单纯只是想到,军营里不放陌生人进去才是对的。谁知道那些明面上的营妓有没有敌人派来的细作。

接下来一路无言,好在距离很近,不久就到了王府。进了自己的小院,打发掉白露寒露,再让其他人在院外忙活。

陶安然关上房门,从床头夹层里摸出小木盒。打开小木盒,陶安然认真数了数里面的银票,零零散散一共五百两多点。主要是当初的嫁妆和原主这些年攒的钱。当初嫁妆看起来多,实际上多数是物件,现钱少得可怜。

按照上街看到的物价,陶安然和那些平民相比也算是个富翁。按照物价今后保自己一个人温饱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自己要买房和一些田地,这样想想一个人住是不是有些不安全,是不是需要雇个护卫。好护卫的薪水应该不低。如果生病了,看病似乎会花不少钱。总是在一个地方呆久了,肯定会想出去看看,路上花费肯定不少。

再七零八落的算起来,发现五百两似乎也不是很多的样子。这还没算上通货膨胀的影响。这样一想,是不是还要再赚点钱。但赚钱不难,难得是怎么不引人注意的赚钱。

这样想着想着,陶安然连吃饭时都有点心不在焉。不过在入睡前,他倒是想起一件事。自己得要学会骑马,真要逃命的时候,四条腿总比两条腿跑得快。之前在来的路上学了一点骑马的技巧得要好好用起来。

一想到这,陶安然就想起了萧景瑜,想起了两人同乘时的肢体接触,还有萧景瑜的手指很长,再要想就是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了。陶安然连忙轻轻咳嗽了两声,像是要咳掉脑子里的废料。

不料咳嗽声惊动了外面守夜的白露,惊得她连忙问到:"王妃可是咳嗽了,要不要喝点水润润喉?"

陶安然的脸都红了,他故作镇定的回道:"没事,只是嗓子痒了一下。我要睡了。"

等听到里面的呼吸变得平稳起来,白露才放下心来。她看向同样守夜的寒露,示意他到角落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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