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天使官管的业务不同了解到的资料也不一样,他管着意外死亡,只能知道死者牵挂,从而找突破口劝死者答应重生。
为什么一定要让死者答应重生呢,因为意外死亡谁都不会甘心,他们心里牵挂着的那股力量就是最好的利刃,可以帮助他们完成一项生死任务。
在这个天堂,所有意外死亡者都会参与使官们接下的专属任务,凡参与率达到百分之七十以上,天堂将蓬荜生辉,光泽永存,永远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腥臭灰暗之景。
不过天堂自成立至今经历了数十万年演变和参与,参与率一直在百分之六十左右徘徊。
那位最开始的天使官他在职十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遇见这么棘手的死者,怎么都油盐不进。
天使官似乎认命了一样最后心如死灰问:“那,你知道最后握着你的那双手是谁吗?”
祁一突然顿住脚步,他这一辈子似乎从出生就打着各种各样的算盘,他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完全安排好了一切,小到一面之缘的各种人未来走向,大到自己死后父母的一切,但不得不承认,那双手就是一滩墨水,打破了所有规整,使他开始变得有一丝牵挂。
天使官欣喜若狂,抓住这个突破口一顿输出:“亲亲,这个人你不能辜负他!你看啊,这个人在昏迷之时还拉着你的手,多么妙哉!”
天使官又啰哩巴嗦说了一些有的没的,最后天使官喝了口红饮料:“所以,亲亲要不要考虑一下重生呢?”
祁一不想欠任何人,想干干净净无一身压力地死。
他开始迟疑,但最后发现那人还是不值得自己冒风险重生:“不考虑。”
天使官无奈放弃,把他转交给了另一位年轻的官员洗脑。
这边又来了人,天使官打量一番心想:“没了祁一我还可以把这位洗脑了。”
然而,来人好看的皮囊之下是比祁一更撼动不了的心。
这位天使官一连经过两次失败,一蹶不振,郁郁而终。
陈归瑜:“???”
“陈归瑜因气死天使官故被罚进穿书任务详情请进入二楼了解。”
没有温度的机械音回荡在整个天堂,万木枯枝败叶似乎觉醒了一般开始唰唰活动,把陈归瑜捞进二楼。
祁一吊儿郎当地把脚翘到桌子上悠哉悠哉地听着官员的洗脑。
最后实在是雷打不动,官员启动下下策——自尽。
三分钟后,第二条通告再次响彻天堂,祁一被树精草灵抓去三楼。
于是,二楼和三楼传来一样的训斥声,啰嗦之后是进入正题:“现,责罚死者祁一/陈归瑜 进入《黑洞》世界,遵守世界法则完成任务即可回归。”
机械声停下,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毫无生气的天堂,轻叹一声:“嗐。”
随后只得认命般地站在原地等待传送。
最后两人听到的是有一声老而沉厚的声音回响在耳旁:“这波亏了,损失两名官员!”
祁一忍不住一笑,然后就被穿了小鞋,他被传送成炮灰男配祁儒身上。明明BOSS的白月光祁谥更适合他。
罢了,赶紧完成煞笔人物遵守煞笔守则离开就行。
然而环视一周,祁一忍不住爆粗口:“这他妈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
这比那什么所谓的“天堂”还要凄芜荒凉。
这时一阵系统音提示:“注意,与您共同完成任务的执行者与您会有感应。”
祁一右臂上霎时出现了一枚栀子花绽开的纹..身。
“当你与另一位执行者相遇,栀子花会消失。”
很好,大海捞针,这辈子栀子花都得留在我臂膀上了。
祁一走了神,慢慢想。
“我们没有约束,只有一个要求,遵循这个世界的法则。”
“什么法则?”
一行大大的闪着白光的字浮现在祁一眼前:保住这个世界,熬到小说倒数第二章,即可回归现实。
下方还有蚂蚁一样的小字——时限三年。
三年之后还未离开就永远留在这个世界,永不入轮回投胎。
祁一有些不屑,不回就不回,越是这样的态度我就越消极。
他来到泉水旁看了看自己——黑衣露膛,骨相优越,跟自己现实里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身高被缩矮了几寸,头发到达了腰部。
此刻他这样当真是像极了漫画里的美弱惨受。啊呸,他又不是弯的想什么呢。
一些原本不属于他的记忆袭来,占据了他整个脑子。
是《黑洞》的整套剧情,没想到这还是个古代玄幻小说。大概过了半个世纪,他缓缓睁眼,脑子一阵痛——这剧情狗血还神经,嗐,走一步算一步吧。
天色已晚,几只鸦雀在枝头叫唤。离他最近的那片云黑嚷嚷的,好像还有雷电声在闷闷地隆隆作响。
他走了几步就见记忆里的村庄映在眼前,绿绕村庄,青环白墙,泉河潺潺,蛙鸣蝉噪。
“您好,我可否借宿一晚于此?”
祁一来到一处木栅门前轻轻叩门,突然手下起了一把红光,火灼了旁边的柴木。
里面的人正好出来,此番此景,祁一平生头一次这么尴尬,他十分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里面的人也不傻,看见这是个黑洞修士也就赶紧请他进来。
黑洞修士即《黑洞》小说里会法术的人,就相当于高级人物。
而黑洞修士也分三六九等的,最厉害的即金系。其次是木系,江南李家就是其代表,尤其是李家长姑娘李芷,听闻如今已再破瓶颈,修为更上一层楼。于木系之下的是水系,苏北木家是代表。水系之后就是两派比较弱的系列,一系是火系,另一系是土系。
火系就是不入任何派系的散人黑洞,而土系说是黑洞修士,其实就是完完全全的废物,在凡人堆里就是佼佼者,在黑洞修士那儿就是废子,可怜啊,祁儒便是这样的“厉害废物”。
而那位于黑洞修士之首的金系不仅要天赋异禀,还要努力至上,所以十分稀罕,在黑洞大陆上只有两人达到了这样的境界。
一个是黑洞之主陈归瑜,另一个是他的白月光祁谥。据说祁谥天赋并不出奇,还是陈归瑜花大价钱找来灵丹妙药大补特补补出来的。
可惜了,堂堂黑洞之主却是个情种坯子,还是个大舔狗。
听闻祁谥从未有过任何感激于他,对他仅有的是同门师兄之情,还会在陈归瑜一片真心对他之际沾花惹草,好生放荡。
嗐,狗血的事真是落在帅哥身上于心不忍,不过,可惜这是小说,有的是渣男悔过。不过这祁谥也不算是渣男,既没有骗财也没有骗色,那一切不过是陈归瑜在自我感动和自愿如此而已。
说来也怪,有关祁谥的记忆在祁儒脑海里并没有太多印象,寥寥几面而已。
看来他们交集并不深重。
小木屋里设施简陋,仅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木凳,不,还有一张狭小的床,估计还没有祁一生前的腿长。
祁一再三打量,那屋主人终于缓缓开口:“黑洞修士委屈你了,我们这只有这条件。”
祁一应答着:“实在没有,您肯收留我,在下已经感激不尽。”
到了晚上,祁一被招待在牛棚里凑合一晚。
三更半夜时分,一阵火光从未关紧的木窗内微微抖晃,把祁一闪醒了。
他本来就睡眠浅,曾经在国外时常因为周围吵闹而失眠整夜,有任何一点动静都睡不得,这主要也是他童年妈妈给他留下的习惯......
祁一缓缓睁眼,屋里细细小小的音量被他听了个完全。
妇人佝偻着身子与身旁人商议:“这几日不是查的紧呢?你怎么还敢做这些勾当啊?”
被质问的老汉晃了晃脑袋观察四周,一米五左右的小床,他又往妇人那边挪了挪,见没有人便放下心来大言不惭:“这人我看了,就是个区区土系废子,说黑洞修士都是给他脸了。”
老妇还是一脸担忧:“你有把握吗?前几天老何都被抓进监了,你可别再出事。实在不行咱就缓缓,等过些时夜查的松了再继续。”
“我们能等,我们的荆儿可不经等啊。”
说到这儿一致沉默低头忏悔。祁一沉思一会儿决定继续睡。
夏日的汗液黏腻地粘在身上,一阵阵闷热袭来,牛棚很臭,苍虫漫天飞舞。望着那一块窄小的天景,祁一只觉视野有些昏昏默默,眼皮终是耷拉下来,进入了梦乡。
突然祁一觉得一阵清凉,还没有睁眼就被几盆水泼醒,他刚准备叫骂却发觉嘴里被什么东西塞住,喊不出什么声音。
眼前几人大概是没想到祁一这人那么能睡,颠簸一路都没有醒,甚至他们还以为这个土系黑洞修士死了病了。
可当祁一睁眼怒瞪他们时不禁心里一怵,感慨,现在土系废物也还真是眼硬啊。
祁一乌黑的秀发被水浸了个湿透,整身黑衣虽遇水不怎么显但祁一身上是真凉,没有任何过渡,直接从一个炙热的极点到达极寒透骨的感觉真是不好受。
他自己也明白而今自己这是处于阶下囚,不能反抗或者发怒,昨天他想走却被意识操控,动不得喊不了,呆呆听着他们筹谋的天..衣无缝的计划却无可奈何。
现在进行的剧情是自己被拐卖,那户人家为了寻找自己的女儿荆辰。
拐卖弱系修士,比如落单的火系修士还有弱不禁风没脑子的土系修士,再大胆些就会挑受重伤的水系修士,目的就是为了取其修丹炼成精华仙气直接晋升为黑洞修士。
其实说到底还是运气问题,有的人一出生便是天选之子站在黑洞修士最顶端,而有的人倾尽所有赌上一生却还是碌碌无为凡人之躯,任凭多努力却还是站在山脚仰望高峰之尖。
做人真是不能善良,一旦遇上这样的人□□得死。
作者也是神经病,非要让一个炮灰的人设就这么圣母白莲婊吗?好透露作者温柔善良???
前方有一处坎儿,一个颠簸把祁儒颠下来了。
真厉害,破道具也不知道选好一点的,他看着傻呵呵在前面奔走的露天平木板车,白了个大眼,随后冷呵一声:“妙。”
若这种贩卖土系修士修丹的拐卖组织都这么不用心那真是可喜可贺,可歌可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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