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努力修练

白小白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起居室?那比大殿更私密,更令人不安。她怀着七上八下的心情前往。

静室布置得异常简洁清雅,唯有书案上一炉淡香袅袅。舒君璧并未端坐,而是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修竹云海,身姿依旧挺拔孤绝。

“《清静凝心录》前三章,背来听听。”她没有回头,声音平淡地吩咐。

又是背书!白小白头皮一紧,但好在这次她有所准备,这几日并未完全放松,赶紧凝神静气,将那段早已反复背诵的心诀流畅地背了出来,虽不算声情并茂,却也一字不差。

背完后,室内一片寂静,只有香炉青烟笔直上升。白小白屏息等待着,手心微微冒汗。

半晌,舒君璧才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身上,那眼神似乎比平时更深沉了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审视意味,仿佛要透过她的皮囊,看清内里灵魂的每一丝颤动。

“尚可。”她最终只吐出这两个字,听不出喜怒,“理解了多少?”

白小白依着自己的理解,谨慎地解释了几句。

舒君璧静静听着,未置可否,只道:“修行之道,非是记诵口耳之学。需得心领神会,融于日常行住坐卧之中。下去吧,明日此时再来。”

“是,师尊。”白小白恭声应下,心中却更加疑惑。每日来起居室背书?这又是何种考验?但她不敢多问,行礼后悄然退下。

走出静室,被外面的山风一吹,她才发觉自己后背竟沁出了一层细汗。舒君璧那平静的审视,比疾言厉色更让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她似乎……只是想观察自己?观察什么?

无论如何,这突如其来的“贴身考察”,让刚刚放松下来的白小白再度绷紧了神经。她提醒自己,死局虽破,但危机远未解除,那位重生归来的师尊,其心思远比她想象的要深沉难测。

日子一天天过去,平静无波,却又充实忙碌。每日去舒君璧起居室背书,成了雷打不动的日程。师尊的话始终不多,有时会问一两句理解,有时只是听完便让她离开。白小白摸不清她的意图,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每次前往都如同参加一场无声的考试。

其余时间,她则投入到规律且刻苦的修行生活中。每日晨课吐纳剑煞,上午练习基础剑诀,下午或去藏书阁翻阅典籍,或完成一些宗门分发下来的简单任务赚取微薄的贡献点,晚上则雷打不动地打坐修炼,引导灵气淬炼肉身、开拓经脉。

她的资质确实只能算中下,引气入体就花了不少时间,修炼速度更是无法与凌珑这种天才相比。但她有一个巨大的优势——来自现代社会的强大学习能力和逻辑思维,以及对原著世界观的宏观了解。

她善于总结归纳,能将晦涩的功法口诀拆解成更容易理解 steps,能通过系统提供的《百科全书》对比不同修炼方法的优劣(虽然她只能接触最基础的),甚至还会用上一点“费曼学习法”,自己给自己讲解难点(虽然听众只有她自己和院子里的那棵蓝色矮树)。

更重要的是,她心态调整得极好。乐天派的性格让她很少陷入“我怎么这么笨”的自我怀疑,而是专注于“今天比昨天多吸收了一丝灵气就是胜利”!这种稳扎稳打、不急不躁的态度,反而让她的根基打得颇为牢固。

凌珑是她最好的练习伙伴和啦啦队长;魏平生师兄偶尔会“恰好”路过,指点一下她功法理解上的谬误;王望野师兄则会“顺便”给她带些味道不错又能微弱增益灵气的小零食;甚至连严肃的孟游之大师兄,在她连续一个月晨课全勤后,也微微颔首表示过认可。

舒君璧依旧是她需要仰望的存在,传功课和每日背书时的指点温和而精准,却总带着一种无形的距离感和审视意味。白小白恭敬受教,努力修炼,但内心深处那份警惕从未放下。她不再像最初那样恐惧,而是将这种警惕转化为更细致的观察——观察舒君璧的行为模式,观察执剑峰的运转,观察任何可能与“原著剧情”相关的蛛丝马迹。

至于韩沧澜和那位神秘的“莫凡”,白小白后来又遇到过两次。一次是在膳堂,韩沧澜热情地招呼她过去同桌吃饭,“莫凡”依旧安静地坐在一旁,姿态优雅地用着餐,只在韩沧澜过于夸张地夸奖白小白进步时,投来一抹似笑非笑的眼神。另一次是在宗门小比预选现场,韩沧澜是裁判之一,“莫凡”则混在问道峰的围观弟子中,远远地对上白小白的目光,极轻地颔首示意了一下。

白小白基本确定,“莫凡”就是苏烨。这两位原著女主的关系好得超乎想象,简直形影不离。这个发现让她在震惊之余,也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安心感——至少,正道之光和魔道圣女看起来相处融洽,这是不是意味着未来的仙魔大战也有可能避免?

这个念头让她感到振奋。

春去秋来,寒暑交替。转眼间,白小白来到天衍宗执剑峰,已有半年光景。

这一日,她盘膝坐在“竹幽”小院的蒲团上,周身灵气氤氲,比半年前浓郁了何止数倍。她引导着体内那已颇为熟悉的气流,沿着特定的经脉路线运转周天,每一次循环,灵气便凝练一分,丹田气海也随之扩张一丝。

终于,当最后一丝灵气沉入丹田,与原本的气团完美融合后,一种水到渠成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缓缓睁开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周身气息明显比之前强盛了一截!

炼气期中期!

她成功突破了!

“耶!”白小白忍不住握紧拳头,小声欢呼了一下。半年时间,从一介凡人到炼气中期,这个速度对于单灵根天才来说或许不值一提,但对于她这个资质平平的穿越者而言,已经是废寝忘食、拼命努力的结果了!

她兴奋地推开院门,想去找凌珑分享这个好消息。刚出门,就见凌珑正好蹦蹦跳跳地过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

“小白小白!好消息!”凌珑一把拉住她,“刚接到主峰传来的通知,下个月开始,要为新晋内门弟子和部分表现优异的外门弟子开设为期一月的‘道法初解’大课!由各峰长老轮流授课,听说连丹鼎峰、符阵峰、甚至问道峰的长老都会来讲课呢!我们俩都在名单上!”

“道法初解大课?”白小白一愣,这倒是新鲜事。执剑峰的教育模式更偏向“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除了舒君璧定期传功,更多是靠弟子自行修炼和请教师兄师姐。这种跨峰的大型公开课,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对呀对呀!”凌珑眼睛发亮,“听说很有意思的!能学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还能见到其他峰的弟子!说不定还能交到新朋友呢!”

能接触到其他峰的知识和弟子?白小白心中一动。这无疑是一个拓宽视野、了解更多宗门情况的好机会。而且,离开了执剑峰的范围,是不是也能暂时远离舒君璧的直接影响,让她稍微喘口气?

“太好了!什么时候开始?在哪里上课?”白小白也来了兴趣。

“下月初一就开始!地点在主峰的‘万象讲堂’!”凌珑拉着她的手晃啊晃,“听说那讲堂可大了,能容纳上千人呢!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嗯!一起去!”白小白用力点头,心中充满了对未知课程的好奇和期待。

半年苦修,初窥门径。炼气中期的修为,让她总算有了一点微末的自保之力(虽然可能依旧挡不住云绮一招)。而这场即将到来的主峰大课,仿佛为她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门外是一个更广阔、也更复杂的修仙世界。

新的征程,似乎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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