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旧力刚尽、新力未生,准备强行催动秘法的瞬间,白小白眼中精光一闪——就是现在!
她一直节省灵力,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体内《碧波凝元功》全力运转,水魄源晶微微一震,精纯的水灵力瞬间爆发。她不再闪避,而是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右手并指如剑,一道高度压缩、凝实无比的湛蓝色水箭疾射而出,直取赵炎操控飞叉的手腕!
这一击速度极快,角度刁钻,更是抓住了对方气息转换的微妙间隙!
赵炎大惊失色,想要回防已然不及!
嗤!
水箭精准地击中他的手腕,虽然威力被他的护体灵光削弱大半,但那股凝练的冲击力和寒意依旧让他整条手臂一麻,火焰飞叉顿时失控,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与此同时,白小白左手一挥,一面更加厚重的碧波盾出现在两人之间,防止对方狗急跳墙。
“承让了,赵师兄。”白小白停下动作,微微喘息。刚才那一瞬间的爆发,对她而言也是不小的负担。
赵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着地上灵光黯淡的飞叉,又看看对面气息只是略微紊乱的白小白,最终颓然拱手:“…我输了。”
结界打开,执事长老宣布:“第一轮,执剑峰白小白胜!”
台下执剑峰区域响起一阵欢呼。凌珑更是兴奋地跳起来:“小白师妹好厉害!”
白小白松了口气,走下台。她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有惊讶,有探究,也有不屑。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回到执剑峰的队伍中。
“打得不错。”大师兄孟游之对她点了点头,言简意赅。
魏平生也微笑道:“白师妹应变机敏,对时机把握得很好。”
王望野则凑过来,挤挤眼:“师妹,你这打法挺省灵石啊!回头教教师兄?”
白小白被他们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师兄们过奖了,我只是运气好。”
她悄悄抬眼,望向主位观战台。舒君璧依旧平静地坐在那里,目光似乎正看向另一个比武台,仿佛刚才那场比试并未引起她丝毫关注。
白小白心里莫名地有点小失落,但很快又释然。师尊那样的人物,怎么会关注她这种筑基初期弟子的小打小闹。
接下来的几轮比试,白小白延续了这种风格。她并不追求碾压式的胜利,而是充分利用《碧波凝元功》带来的灵力凝练、持久和感知优势,结合自己现代人的思维模式(分析对手习惯、预判动作、利用环境),往往能以较小的消耗击败对手。
她又赢了两场,成功进入了筑基初期组的前八。
这其中一场,对手是戒律堂的一名弟子,一手金系剑诀凌厉非常,攻击力远超之前的赵炎。白小白应付得颇为艰难,碧波盾数次被击破,险象环生,最后几乎是凭借着一股韧劲,硬生生耗到对方灵力不继,才抓住一个破险胜。
获胜时,她发髻散乱,衣袖被剑气划破一道口子,体内灵力也消耗了七七八八,看起来颇为狼狈。
但她那双眼睛却格外明亮,闪烁着兴奋和坚持的光芒。
她没注意到,在她艰难抵挡、最终获胜的过程中,主位观战台上,舒君璧放在座椅扶手上的指尖,曾极轻地敲击了一下。在她最终获胜的那一刻,舒君璧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深邃的眼眸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欣赏。
当然,也并非所有目光都是善意的。
白小白这种“取巧”的打法,引起了一些注重正统、崇尚绝对力量弟子的不满。尤其当她击败了某位驭兽峰长老颇为看好的亲传弟子后,那位长老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
“哼,执剑峰弟子,如今只会这般躲躲闪闪、投机取巧了吗?”那位长老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让周围几人听到,语气中的讥讽毫不掩饰。
此言一出,附近几位与驭兽峰交好的长老也微微颔首,显然颇有同感。执剑峰近年来风头太盛,舒君璧地位超然,早已引起不少暗中嫉妒。
舒君璧并未回头,甚至连目光都未曾偏移一分,只是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呷了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位金丹以上修士的耳中:
“胜便是胜。执剑峰弟子,自有其道。”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冷冽。
那位驭兽峰长老脸色一僵,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在触碰到舒君璧那双不经意间扫过来的、冰湖般寒冷的眸子时,所有话都卡在了喉咙里,最终悻悻地闭上了嘴。
周围瞬间安静了不少。
台上的小插曲,台下的白小白自然不知。她刚服下丹药,正在抓紧时间调息恢复,准备接下来的比赛。
最终,白小白止步于筑基初期组的四强。击败她的是一位问道峰的弟子,基本功极为扎实,灵力雄厚,战斗风格沉稳如山,任凭白小白如何腾挪试探,都找不到丝毫破绽,最终因灵力耗尽而落败。
虽然未能进入决赛,但筑基初期第四名的成绩,对于一个新晋筑基不久的弟子来说,已是极为亮眼。尤其她那种独特的战斗方式,给不少人都留下了深刻印象。
小比结束后,执剑峰毫无悬念地再次获得了团体第一。众弟子欢声雷动。
白小白跟着队伍,准备离开演武场。经过主位观战台下时,她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一眼。
恰巧,舒君璧正与众位首座一同起身,准备离去。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下方,与白小白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相遇。
那目光依旧清冷,看不出任何情绪。
白小白的心猛地一跳,慌忙低下头,如同做了错事被抓住的孩子。
等她再抬起头时,只看到舒君璧白衣飘飞的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云雾之中。
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对视,只是她的错觉。
“小白师妹,发什么呆呢!走了!”凌珑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兴高采烈地说,“你今天可是给咱们执剑峰长脸了!回去可得好好庆祝一下!”
白小白收回目光,压下心中那丝莫名的悸动,笑着应和:“好呀,不过得等我先打坐恢复一下,快累散架了…”
夕阳的余晖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喧闹了一天的演武场渐渐归于平静。
然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之前败于白小白手下的那名驭兽峰弟子,正用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白小白远去的背影,拳头紧握。
“白小白…执剑峰…哼,给我等着!”
风波,似乎并未随着小比的结束而完全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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