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在千年以前,世间神明与凡人共存。
这时的神明并没有特别神通广大的力量,他们只是比普通人多了一些不一样的能量,便被天阙之上的大神选上,经过一轮一轮的筛选之后,才进行培养、修行,从而造福世间。
春芜在选上之前,也是一个平凡的凡间女子。
从前她也不叫春芜。
那一天,一个下凡的神明经过她的家门口,发现此女子具有天生的治愈能力,村庄里的人和动物受伤了,都能在她的一双神奇的手之下瞬间疗愈。
而此时的世间方大成,神明稀少,他们急需更多有特殊能力的人一起维持这个世间的秩序。
她起初是犹豫的,不太相信自己有这么大的能力。
可是族人和村民都替她高兴,她以后要是有更大的出息,自己也不枉是做了一件好事。
她心动了,她承认自己确实向往更广阔的天地。
于是她跟着神明一起,来到了天阙之上,修行数万个日月之后,已然成了一个得道飞升的修行者。
光阴一瞬,地上已是千年,她也没法回到了原本在凡间的家,甚至也忘却了自己在凡间的姓名。
事已至此,她便留了下来,与其他修行者一同竞争神明的位置。
终于,她被选上了,成了一个掌管春天的神明,春芜这个名字也被赐予了她。
春芜被受封为神明后,天神的主宰帝君也给她分了两个小神明,花神庭嫣和青时君青汀。
可是春芜并未见过其他三个季节的神明,天阙受封的时间不定,她跟另外三个都是分开受封的,而且她们四个都是轮流上任,担任神明以来,彼此之前从未见过面。
春芜刚从神殿出来,原来提拔她上来的岁茗神君便过来贺喜。
“恭喜你,春芜,如愿以偿在天阙之上有了一席之地,你有如今这般出息,我也替你高兴。”
“春芜心里一直很感激岁茗神君多年的教诲,有你才有春芜的今日。我现今只是一个排在末尾的小神明,尚未能一直留在天阙之上,帝君给我的任务是去人间,我从那里来,自然也回到了那里。”
“这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是你心之所向,去哪里都一样的。”岁茗神君笑道。
“春芜会做好自己的事的。”春芜也笑了。
“去吧,花神和青时君都在人间等着你,他们都是心地善良的神明,你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岁茗神君嘱托道。
“好,春芜先走了,以后有缘我会再来拜访神君你的。”
春芜消失在了天阙大门,岁茗神君怅然若失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依依不舍地送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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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岁茗神君所说,花神庭嫣和青时君青汀早早便在人间等待着春芜。
他们是比春芜更低一级的神明,这次受封的神明都是比较有地位的,因此他们也没有在名单内。
若是他们在人间有功绩,下次的神明大会上定会有他们的名字。
“庭嫣、青汀见过主神!”
“你们无需多礼,我们是同道之人,从此以后,大家便不分彼此,同舟共济!”春芜一左一右地牵起他们的手。
岁茗神君为他们在人间置办了一座宅子,名为春日居。那是位于山野之间,有山有水,远离尘嚣的安谧之处,不用出去时,他们三个就安安静静地待在这里,不理尘烟。
就这样,他们在人间过了许多年,春日出门,为大地带来生机,时候到了,便悄然退场。
一年春末之时,一道叩门声敲响了春日居的门扉,惊动了门口的风铃。
青汀飞快跑去开门,看见的是一个疲惫的年轻黑衣男子,拥着一个受伤的手下倚靠在门旁。
“叨扰了,这里是春芜神君的春日居吗?”黑衣男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仿佛看到了希望。
“是的。你是?”青汀有点迟疑。
“我是鸿影,我们在去往流天海的途中有人受伤了,听闻春芜神君在人间,特地寻求救助。”
“原来是羽神大人,快请进。”青汀连忙一起扶住受伤的手下。
“主神,羽神大人前来求助!”
听到外面青汀的声音响起,春芜和庭嫣也放下手中的事,连忙跑了出来。
“见过春芜神君,在下是鸿影,我的手下绒惜受了很重的伤,希望神君能救他一命!”
春芜抬头望去,是一个剑眉星目的黑衣少年,正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春芜慌张地躲开视线,道:“羽神大人有礼了,快扶他进来吧。”
天阙的将士多是因法力受伤,一般用药草和修为运气很难痊愈,而春芜天生自带的愈合能力,能修复世间一切人和物,因此要是有神君受了重伤,第一时间都是来找春芜。
春芜施法,很快便稳住了绒惜的心脉,再加上她神奇的治愈法力,瞬时将他从鬼门关中拉回来,终于是平稳地躺下歇息了。
“他无碍了,等他醒了,便能像平时一样生龙活虎了。”春芜松了一口气,从屋内走出来向鸿影汇报。
“多谢春芜神君。”鸿影低头谢道。
“不敢当,羽神叫我春芜便好,这也是我的份内之事,今日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春芜恭恭敬敬地回话。
“那你也别叫我羽神那么生疏了,可以叫我鸿影。”鸿影看向她的眼神有些羞涩。
鸿影是天阙鼎鼎有名的羽神,擅长战斗,年纪轻轻便有一番作为,他虽说是无所谓,但春芜还是不太敢逾矩。
“是,羽神大人。”
“哈?”
“鸿……影……鸿影神君!”
“唉!”鸿影知道这是她的最大让步,也不好再为难她了。
“羽神大人,请喝茶!”庭嫣为他们两个端上茶水,随后便跟青汀一起退出去了。
他们现在所坐的地方是春日居临溪而建的亭子里,石桌上绿茶正与晚春之景相得益彰。
春芜与鸿影各自喝了一口茶。
见眼前的气氛有些尴尬,春芜便开口道:“那位神君的伤很罕见,是被何种神兽撕咬的吗?”
“是流天海里的魔蛟。我等奉帝君之令,前往流天海视察,却发现魔蛟生乱,仿佛在有意刁难我们,拦住我们的去路。绒惜不服,与其争起来,反而落了大伤。帝君不允许我们跟流天海起冲突,我们没法,只好是先送他回来,之后再去一趟流天海。”
“传说中的流天海不是由水神池君在管吗?魔蛟竟这般大胆,在他的地盘上生事?”春芜气愤道。
“流天海也是池君给魔蛟的一个庇护所,他几乎常年不管事,魔蛟在他的地盘上兴风作浪,也不知道他清不清楚此事。等绒惜好了后,我定会亲自去找到池君,让他还我们一个公道!”
“此事若是池君不知情,确实还有转圜之地。听闻池君也是个放浪形骸之人,他要是对此事上心才好呢。”
“传说中?听闻?有些事都是有目共睹的,不必小心翼翼地用这些词来讲述。天阙的神君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肃,他们是不在乎别人的流言蜚语的。”鸿影轻笑道。
“话虽如此,我也是一介小神,能避讳的就尽量不去招惹了吧。”
“说得也是。不过你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拘束,放心,你跟我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鸿影承诺道。
“春芜谢过鸿影神君了。”
“咳咳!”
屋里绒惜挣扎起身的声音响起,春芜和鸿影连忙放下茶杯走进去。
“绒惜,你好些没?”鸿影扶起绒惜,担忧地问道。
“回神君,属下好多了。多谢春芜神君的救命之恩!”绒惜艰难地开口道。
“你且再多修养一阵日子,近日尽量不出门,这样痊愈得快。”春芜道。
“是,绒惜定会铭记春芜神君所言!”
流天海事务繁多,鸿影不敢久留,待绒惜可以行走后,便向春芜告辞,离开了春日居。
庭嫣和青汀收拾完残局,便留在亭子里,一人一句地感慨。
“闻言鸿影神君是天阙难见的一位清风霁月的美男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庭嫣赞道。
“是呀,跟我们这些小神完全是不一样,我们要想赶上,不知还要修行多少年。”青汀也附和。
“你们不必妄自菲薄,每位神君各司其职,各尽其责,没有谁比谁高贵。你们的能力也是他所不能拥有的。”春芜开解道。
“主神说得是,我们在人间倒也潇洒快活,没必要羡慕天阙的神君!”庭嫣笑道。
“话说近日是不是不太平呀?感觉受伤的神君增多了,而且他们也大多行色匆匆,来去不定,心中总有些不安。”春芜忽然伤感道。
“有吗?”青汀没啥感觉,“也可能是因为我们不管这些大事吧。这样子说来,我们像是处在世外桃源当中,不问世事,甚至连另外几个像主神一样的神君都未曾见过面。”
“我也没见过,不过岁茗神君的安排自有她的一番道理,我们且遵循便好。”春芜释怀道。
门口的风铃再次随风轻轻地响起,却没有了来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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