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幻境之主

感受到异物的触感宇文情天微不可察的愣了一下,随之他指尖轻动在知秋额头留下一个印记,“我只是想让你突破这层黑暗。”

印记结下知秋感觉到眼中所见世界瞬间清明,而此刻宇文情天眼神深邃其中好似藏着一汪让人看不透的湖泊。

知秋收回魔杖她道:“初见便是你将我穿膛破肚,方才那般你该理解。”这番话后他罕见的没有接话只独留哀伤神色。

知秋瞧着她在心中敲打系统问道:“他人幻境之中的虚影也会有这样深层次的所思所想吗?”

“幻境虚影主要是依靠提起记忆中人而幻化,是否灵动则取决于被提取人记忆中这人模样与记忆。”

闻言知秋百思不得其解,系统刚找上自己那时的宇文情天不过十七八,而眼前虚影明显着不是,那这到底是何人记忆中的宇文情天?

还未等知秋细思床榻之上少女的声音将她的思绪唤回,“我的身子好像僵了。”闻言在她身侧的少年下意识寻着声音想要找去。

当少年伸出小心翼翼的手抚上少女的脸庞时他道:“阿姐你这一觉睡的好长…”

见着少年眼中的灰意少女疑惑道:“阿寻你的眼睛怎么了?”而后她好似才反应过来什么般将少年的手拿下,或许在她看来姐弟之间这样的举止太过亲昵了。

而少年却愣了一下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般可又不敢相信,他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道:“我…风沙迷了眼短暂的失明了而已,阿姐不必担忧。”

说罢他再度去寻少女的手,而少女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将手伸了过去,在她惊于少年将自己的手抚上他的脸,这样好似一只等待主人抚摸的小狗般。

而少年那双充满灰意的眼瞳望着她好似在期待着什么般,而最终少女并没有给予他期待的回应。

夜间少年无能狂怒的推倒桌面上的书籍,愤怒过后他瘫倒在地手边摸到一本书而当他拿起口中喃喃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想要去书中查找答案时才忽觉自己已然不能在书中寻找到任何他想或不想的答案。

他将书远远扔出去却听一声开门的清响他呵斥道:“我不是吩咐了我的院子今晚谁也不能来吗。”

而回应他的则是一道苍老的声音:“吾儿今日脾性很大啊。”

听到来人声音少年下意识抬头看去他道:“父王…”

男人走到他的身旁将他扶起,话语之中带着些许愤怒,其中更多的是暗讽,“原本只要秋止度过今夜她便能忘却全部记忆成为你的暗影,而今你却将城主之印移至她身强行唤醒。”而后男人低笑他道:“我儿你可知你们口中的爱情为何物?”

“你们这是□□,你可知你们注定无法在一起?”

少年愤怒道:“是又如何?如果不是父王你在这从中作梗我与阿姐大可长相厮守!就算阿姐现在忘记我们的曾经又如何?我亦会让她想起全部,亦会让她再重新爱上我。”

听到此话男人像是听道什么可笑的话般他道:“我儿别在痴心妄想了,你依然失去了城主之印之后只会是秋止身下影,为暗影辅君王,万民皆忘何人还记你?”

而后男人又道:“我儿可知为何会有影的存在吗?”

少年疑惑道:“为何?”

“初代秋家主同影魔做了交易,影魔将自身能力借给他,而作为交易历代秋家人需将血脉相连之人献祭于他,而这人便成了城主之下的暗影。”

言罢男人欲走徒留身后少年在原地,他好似明白为何父王重来没有插手自己与阿姐的感情,也明白了栾城城主一脉单传的秘密,原来他与阿姐的感情注定没有结果原来栾城之主影下另有其人,从前阿姐是他的影,而今他即将变成阿姐的影。

可即便如此少年并为沮丧,他甘愿成为影但不甘阿姐就这般忘记他们的爱意,他们的曾经…

而在回忆中知秋见到了少年带着少女去到无数地方试图唤起曾经的记忆,而少女也好似察觉出什么般。

而在不久后少女便寻了一位所谓的良人回来。

夜晚的亭中月色照在水面之上清澈的水面倒映出少女与另一面少年相互拥抱的场景,而在阴影处少年正在偷窥这一切。

少年面容阴冷而他身旁不断溢出的黑色魔气还在煽风点火。

“后悔吗?为了所谓的爱而放弃成为栾城未来的城主甘愿成为她的影子,当她继任城主之位时你便是她身下的影。你只能如同这般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般望着她,望着她与爱人成婚,缠绵再到产下子嗣相伴余生。”

“你后悔吗?”影魔的话在少年耳边循环往复着,后悔,后悔…他想要的不是这样的。

见着少年魂不守舍的模样影魔继续蛊惑道:“用我的力量将原本属于你的一切都拿回来,将她永远囚于你的影中,你们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少年眼神渐渐疯魔他喃喃着,“对,我们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后他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谁也无法将我们分开,没人。”

少年运用了影魔的能力,而今影魔也成了他的眼。

而后的回忆中少女好似真的陷入了爱河般很快城主便拟定好了两人的婚期,而就在当晚少年在影魔的蛊惑下杀死了城主而这一幕正巧被赶来的少女撞见。

在她眼中入了魔的弟弟杀死了父王,而他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不然他又为何叫自己前来?

那晚公主逃离了栾城她无法忘记少年沾染着鲜血的脸庞,而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眸被染成鲜红色。

在逃离栾城时影魔与少年的声音不断在耳朵响起,苍老的声音说:“献祭于他,完成自己原本的使命。”

而清冷的声音说:“想起来吧,我们曾经的一切。”以及,“再也不要回来了。”

这些声音直到少女离开栾城才消失的干净。

而画面在次转变是少女与知秋在城中的出现,而知秋这才发觉原来她们一直在被人监视着而也是在那个时候陷入了幻境之中,只是这一切她不曾察觉。

而后她看着少女按照计划去到皇宫,而少年见到来人面上带着一贯的微笑他上前抱住少女道:“阿姐,你不该回来的。”

此刻时间好似被暂停般知秋的脑海中响起一道声音,“帮帮我,杀掉我。”

声音消失的瞬间眼前的幻境依然消失,陷入幻境之中的秋止如被人控制般将利刃贯穿秋寻的胸膛。

而此刻宇文情天抽出腰间长鞭甩向少年,而那鞭子如有撕裂空间的能力般将隐于秋寻身侧的影魔束缚住。

当即知秋便知该如何做,她幻出魔杖只片刻间一个法阵便在影魔脚下出现将他困在其中。

烈焰炽烤着他,而影魔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般,这时秋寻嘴角扯出一个笑容他最后一次亲吻了他的挚爱他的阿姐。

知秋的脑海中再一次响起了那道声音,“帮帮我,杀了我。”

而此刻知秋也终于明白该如何做,影魔寄宿在秋寻的体内,此刻宇文情天束缚住的也只是一道可以施展能力的影罢。

当即知秋将蕴含着魔法的烈焰移至秋寻体内,刹那间秋寻感受到体内每一处脉络都被烈火舔舐着,痛苦蔓延至他的全身。而他却因不愿结束这最后一吻生生忍住。

最终烈火烧净秋寻全身脉络,而在他操控之下的秋止得以用出体内深藏的能力,先以纯净贯彻于身后以烈焰烧了残存。

影魔以死被他能力控制的秋止醒来,在幻境之中她得见与秋寻的全部,自己是偷窃者,是遗忘所爱的负心者亦是杀死挚爱的行凶者。

被知秋魔法烈焰灼烧过的一切都不会在存于世间,影魔如此此刻秋止怀中的秋寻亦是如此。

看着怀中不断消散的挚爱秋止却想要将他拥入怀中揉进骨里,好似这样他就不会消亡她哽咽着:“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阿寻,阿寻。”

怀中少年依旧笑着在消散的最后一刻他道:“阿姐今后就请你多替我看看这个世界吧。”

此话为救那时的秋止将城主之印换与她时说,他不悔即使最终阿姐忘记了他们曾经的爱意。

此话为祝贺这时忆起曾经爱意的秋止与她说,他从不悔会成为阿姐的影,因为他只会悔于没有保护好阿姐。

他要阿姐成为城主后不毕受影魔所控他要成为阿姐手中利刃为她扫去一切阻碍,至此栾城再无影魔,而此至亲身死,此刻一场无声的城主加冕落幕。

见证了全貌的知秋此刻才知这一切都是秋寻所下的一盘棋局,从得知影魔的存在开始到以身饲养影魔成为宿主,再到杀死城主吓跑秋止,或许到这一步他的棋局已经下完,可秋止的归来以及她的出现却是意外的一步棋。

而后他设计将二人困于幻境最终秋止得到纯净源泉的认可使其能力杀身,而她杀心,影魔身死栾城今后的城主都不必再受控制,最终他完成了这场完美的棋局而自己却身殒其中。

思即此她恍然望去不远处的宇文情天不知何时起竟也在慢慢消失,他在向着自己走来眼中满是不舍,“这一次你还会爱上我吗?还愿为我而死吗?段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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