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翌日登船,楚宜笑还在想昨夜的那场梦。
说是梦,却又无比真实,就连内心的绞痛回想起来都仿佛亲身经历,好像曾经真的发生过一样。
难道若不是她穿过来,按照历史既定的走向,这才是昨夜该发生的事情?但也说不通,总不能无缘无故让她梦见这个吧?至少目前来看,对她逆天改命的大业毫无助力。
“楚楚,”二姐在叫她了,束腰的丝绦飞卷缠绕,楚兰韵两手叠在腹前,催道,“快些走,要开船了。”
“来了。”楚宜笑提裙便跑。
楚兰韵更气了,“注意仪态!”
*
齐都城内河道纵横,漕运尤为发达。御船停靠于江岸,吃水便有数丈。客房共计三层,最上一层为太子的卧房、书房,其他人按品阶高低依次居二层、一层,随侍奴仆皆居底层暗舱。
此去离州,齐都城内有头有脸的官员都携家眷前往,但大多是嫡妻嫡子,楚宜笑姐妹是唯二的例外。
“瞧她那得意样!”透过舷窗,楚兰月看到甲板上楚宜笑挽着楚兰韵胳膊有说有笑的情景,“太子哥哥要楚楚跟着也就罢了,怎么连楚兰韵都能跟着一起去离州!”
沈红绡从容地指挥着婢女给楚兰月收拾床铺,“二姐儿不跟着,楚楚岂非成了另类?”唯一的庶女和唯二的庶女,于心境上终究不同,有身份相同的人陪在侧,总不会感觉自己永远是格格不入的那一个,“太子殿下是怕他的好良娣多思多虑损心劳神呐!”
楚兰月气得更狠了,“娘,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觉得太子哥哥更喜欢她那个卑贱庶女?”
“不然他为何点了楚楚居三层客房,而你这个太子妃只能住在这二层?”沈红绡平静道,“好女儿,事实如此,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楚兰月啪得摔了一只双儿白瓷瓶,沈红绡挥手命婢女过去收拾,自己则挨着床榻坐下,静静地看着楚兰月四处发泄着怒火,不言语,也不阻拦。
水性阴寒,木质船舶常年行于水上早已吸饱了潮气,舱内阴湿生有绿苔,寻常人倒无事,可若带病在身之人长时间行于水上,非但不利于养病,还可能就此加重乃至一命呜呼。
大概是考虑到了这点,萧遇特意安排楚宜笑与她同居三层,远离潮气,且与他的好幕僚墨无痕的房间只隔了一道木板墙。
嘟嘟——
嘟——
楚宜笑盘腿坐在床上,十分无聊地敲着木板做成的墙壁。
楚兰月的客房在二层,楚宜笑与她在二楼楼梯口分手后,随太子近侍来到三楼客房。
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丹朱自去将衣物从包袱里解出放入柜中摆好。楚宜笑要帮忙,小丫鬟一万个不同意。实在没事儿干,她便想着看看这墙是实心的还是空心的,结果一指敲下下去——
“有事?”
墙壁另侧,传来墨无痕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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