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上路

回府的路上许惜溪双眼出神望向窗外,街上人群熙熙攘攘,都先紧着达官贵人们先走,而许惜溪的马车则是大咧咧的随意在里面穿插着,即便今日许家人都被禁足在府也丝毫不影响许惜溪嚣张的气焰。

“呵,安平郡主都要嫁去那等苦寒之地了还能这么惬意还真是叫人佩服。”

听着熟悉的女声传来许惜溪根本懒得搭理,眼都没抬就叫身边的玉柳将帘子拉起来,只是不等玉柳动作那人便立刻高声叫住了玉柳要动作的手。

声音之大引得众人频频回头,看到是往日里一直不对付的两人后又悻悻的转过头去。

许惜溪挑了挑眉没有出声,半响才见那人别扭的小声开口道:“有我能帮你做的吗?”

对于她说出口的话许惜溪的确是惊讶的,毕竟这位原本就是这书中的反派,一直致力于给男女主的爱情找茬,可如今……

不等许惜溪想完,那人便立刻道:“我先说好,我不能帮你逃跑,只能做些不影响我的小事。”

许惜溪愣怔了片刻后忽的笑了。

“你不是最讨厌我了吗?怎么忽然想帮我了。”

李燕闻言只淡淡道:“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人虽然讨厌却不该是那样的结局。”

许惜溪刚回神便听后方隐隐的抱怨声,随即笑了笑。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你帮我的条件有些太苛刻了,我可能暂时用不到,不过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先把路让开呢?”

两辆马车并行在街上,再容不下第三辆通过,后面人挤在一处想骂又不敢骂的样子让李燕惊愕了下,随即才立刻让小厮让了路。

未免夜长梦多,宋凌白很快便敲定了许惜溪送亲的队伍和日子,祁平秋也很快被放了回来,只是作为一向不按套路出牌的许惜溪,宋凌白在许惜溪出嫁前便直接将人接进了宫,冠冕堂皇的说要给许惜溪最大的殊荣。

宫中没有许惜溪的位置,于是便干脆将许惜溪送去了宫中未及笄公主所住的公主所。

看着空荡荡的公主所,许惜溪百无聊赖的转着手上的杯子,周遭寂静无声,只有夜风簌簌。

“郡主该休息了。”

小侍女毕恭毕敬道。

许惜溪回头看了她一眼,安静沉默,毫无情绪。

沉默的换衣上床,看着侍奉的人离开许惜溪才又穿着寝衣趴回了窗边。

听着周围根本没想隐藏自己行踪的看守,许惜溪幽幽叹了口气,看着月亮有些感慨,这月亮不论古今还是将军府的最好看。

左右磨蹭了半响,许惜溪到底还是先睡了。

又这样过了几天的监禁日子,太子才终于现身。

“给你送亲的那位伤已经养的差不多了,队伍也已经准备好了,你现在反悔说不好还来得及。”

许惜溪掀了掀眼皮,上下扫视了眼前人一遍后才带着嫌弃的口气开口道:“算了吧。”

像是早料到了眼前人的态度,宋凌白也没再同之前一样恼羞成怒,而是淡声道:“即便你现在后悔本宫也不会真的再给你机会,不过毕竟相识一场,本宫倒是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

皇宫门口,祁平秋一身深蓝衣衫,只站在那里便显得人清贵端方。

许惜溪远远看着便有些出神,走近了才发觉这人眉眼间都是化不开的悲伤。

心里一紧,刚上前两步却见那人面色一变,登时惨白。

许惜溪见状立刻扭头朝身后看去,只一眼瞳孔紧缩。

原本应该被送出城的人和原本该接应的人,此刻正被宋凌白强迫着摁在不远处。

“宋凌白!”

许惜溪大喝道。

此刻的宋凌白却像是终于赢了一次一样,畅快的吐出一口浊气,轻笑道:“要不是本宫近日来思绪不稳,还真的要错过这一场家人重逢的感人戏份了。”

祁平秋站在许惜溪身边,眼神锐利的盯着上面的人,大有和人拼命的架势。

周围众人议论纷纷,无不在讨论殉国的少年将军怎么又活过来了,只有许惜溪一瞬不瞬的盯着架在家人脖颈间的刀。

“你想要什么?”许惜溪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才道。

宋凌白却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低头打量了一圈以自己身上的太子朝服,随后才轻蔑道:“本宫想要什么是你一个区区女流之辈能给的?”

话落宋凌白转头去看了眼许裕和,瞥了眼对方断掉的一条臂膀后才又将眼睛定在了一旁完好无损的许惜毅身上。

“不过本宫最恨身边有隐患,既然你们许家如此不安分,那干脆也一家人一起整齐上路吧。”

许惜溪眸光一暗,刚要动作,便听人群里一阵躁动。

“许家向来忠君爱国,为我乾吕所做之事即便是敌国也要敬佩三分,太子殿下如今做出这种卸磨杀驴之事不觉得卑鄙吗?”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等众人纷纷扭头看去时才看清来人的相貌,那人赫然就是长年跟在许惜溪身边的富商之子,梁潇。

不过即便话说的再难听,梁潇走到近前时还是象征性的对着宋凌白行了个礼,随后朗声介绍起自己来。

“草民,梁潇,京都商行掌事,参见太子殿下。”

宋凌白闻言挑了挑眉才道:“怎么,梁家这是换人了?”

梁潇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叫他起来便径直起身道:“回殿下,我父亲他前些日子殁了,屋里一堆腌臜事耽搁了便在家草草办了一场,劳您记挂了。”

宋凌白上下打量了梁潇半响,见对方脸上仍旧带着浅淡的商贾人的笑,忍不住轻嗤道:“姓梁的还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梁潇笑容不变躬身谢道:“殿下谬赞。”

宋凌白古怪的在梁潇和许惜溪脸上来回打量,越发觉得这两看上去才更像是兄妹。

“所以刚刚就是你大逆不道,说本宫卑鄙?”

太子声音忽然冷了下来,梁潇依旧笑道:“是在下说的。”

不等太子发作,梁潇忽然道:“自古士农工商,我们商贾向来都是最下等的,可殿下也觉得是这样吗?”

太子沉默的间隙,梁潇补充道:“有人和我说,钱和权向来一体,既然如今我成了梁家的掌权人,那我也有权利用梁家所有傍身的东西来换些对殿下来说没什么用的东西。”

看着梁潇看向许家人,太子嗤笑道:“钱?权?告诉你这些的人难道没告诉过你,在绝对的权力面前,即便你拿出所有也只不过是一块扔在地上的肉吗?”

梁潇面色一边,立刻向后退了几步和许惜溪、祁平秋站在一起。

“现在怎么办?”

祁平秋给了梁潇一个镇定的眼神,随后才朗声道:“殿下话说的好听,只是这绝对的权力不该是陛下的吗?殿下这绝对权力……”

留下的余白引人遐想,宋凌云张嘴刚要辩驳,祁平秋却从怀里拿出了一本账册,宋凌白瞳孔猛缩,立刻示意身边人去夺,却被人群里忽然冲出来的人拦住了。

许惜溪和梁潇同时看向祁平秋。

祁平秋没有转头,只是微微向许惜溪的侧前方走了半步。

“殿下急什么,臣只是有些事情不清楚想向殿下讨个明白罢了。”

周围侍卫对峙着,百姓和百官的眼睛纷纷在两人间打量,倒是许惜溪和梁潇两人有些惊讶的看着周围的侍卫随后对视了一眼。

“这份账本是太子庄子的账本,里面记录的是太子庄上所有的用度和钱款的去向,但作为最赚钱的庄子却连年亏损,里外算下来有数万两黄金,即便太子殿下再不善经营应当也不至于亏损到如此境地吧。”

祁平秋话音未落周围便起了轩然大波,万两黄金,一个不用交税的庄子,即便是全部用来收留难民百姓也不至于花销这么多,只可能是……太子练了私军。

看着祁平秋手里的册子,太子忽然笑了:“一本不知来历的册子就想诬陷本宫?”

祁平秋却只是安静的站着,抬了抬手。

周围有人闻声而动,立刻上前抱了十几把军刀和几个身着素衣的人上前,看着周围人越来越凝重的脸色,祁平秋又缓缓的掏出了怀里的一摞信封。

“太子殿下不愧是储君,有勇有谋,做事也是滴水不漏,要不是手下人心思不正太子殿下做的事下官还真是抓不出什么证据。”

祁平秋刚要把手里的信分发给最近的官员,太子忽然发难,伸手接过身边人递过来的长弓,夹着滔天的怒气一箭便朝着始作俑者射了出去。

周围众人大惊,骚乱之际有人径直拿刀冲向太子,侍卫上前护驾,周围大臣和贵女的侍从有护主的,有逃窜的,一时间惊呼声震天。

千钧一发之际,许家人挣脱桎梏,许惜溪拽过祁平秋,虽然主要胜负没有扭转,但起码人质算是保住了,而拉住自家人后许惜溪一直紧绷着的脸色才逐渐缓和。

等侍卫拔刀止住动乱时,许惜溪等人已经自成一个包围圈,许惜溪莫名的成了包围圈的重点保护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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