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才是傻子。”自己内里好歹一个三十岁的人了,竟然被一个比自己小几岁的男人这么说,陆雨惠又是羞耻又是郁闷,忍不住反驳。
“不傻怎么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你那不是自己吓自己么。”白辰闵不和她讲道理,见人不吸取教训力度稍稍重了些,疼得陆雨惠猛地抽了口冷气,怀疑这人可能是故意的,因为对方下一刻就放轻了力度。
“……”
头一次被比自己小几岁的人这么训,训惯别人的陆雨惠气得咬咬牙,觉得里面面子都让自己给丢光了,难不成是因为穿书一趟还被削弱了智商?心里有一套‘问候’人的话想要骂出来,可感受着额头按压的轻柔的力度,她到底是没有把骂人的话说出口。
算了,看在他帮自己的份上,不跟他计较说她是傻子的事了,谁让她是个有良心的人呢。
“好了,下次可不要再往里滚了,你的头没头床柱硬,就不要硬碰硬了。”
“……”火上加油莫过于此,陆雨惠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满眼生无可恋,她现在已经失去了说话的欲|望。
白辰闵给她擦好就去洗了手,回来看到人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地缩在最里面,他站在床边看了一阵,见对方连呼吸声都压抑着,最终无奈地叹了声,拉黑了灯。
男人长得高大,上|床时床都咯吱响了涨,他手长脚长人高大,一上来一米多的床都变得逼仄起来。
陆雨惠缩在里面,用被子盖着自己的脑袋,脑海里满是乱七八糟的,被红花油擦过地地方一阵发烫,如果不按压地话已经感受不到多少疼痛了。只是想到刚才丢人的事儿,整个人就觉得难看,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笨手笨脚的一面,像个傻子似的。
辗转半宿,到底还是睡了过去,白辰闵起的早,他醒的时候床响了响陆雨惠也跟着醒了。
林肖丽和白寅隆比他们起得更早,已经把鸡喂好了,早餐也煮好了。林肖丽把切好的黄瓜咸装好,见到他俩起床了,忙笑道:“你们赶紧去洗漱吧,洗完来吃早餐。”
“阿公呢,还没起?”白辰闵扯了毛巾搭在脖子上,问他|妈,他穿着背心,随着他的动作,手臂上的肌肉分明。
白寅隆擦了擦手,帮着把碗洗了,闻言也有几分无奈:“你阿公昨晚看电视坐得久了点,身体撑不住,躺下了就哪儿都疼,让他躺着吧。”
老人家身体本来就不好,前段日子还重病一场,本来都以为熬不过去了,没想到这几日又有了些精神,偶尔能出来坐一坐。谁知昨天太兴奋了,早上出去和老伙计聊天,晚上又和老伙计看电视,一通折腾下来,把那好不容易攒起来的精神气都给消没了。
白寅隆当儿子的有些无奈,但也不想他阿爸一直在屋子里躺着,老人年纪大了,多晒晒太阳比躺着好。
白辰闵低低嗯了声,拿着口盅蹲在陆雨惠旁边两个人一起排排蹲。
两人离得近,曲起的胳膊肌肉分明,随着他刷牙的动作在陆雨惠面前一晃一晃的。陆雨惠眼皮一跳,不由地想起昨晚他双臂一用力就把自己提起来的事,肌肉凶成这样,难怪这么有力,平时穿着短袖还不明显,这会儿穿着背心,倒是瞧了个清楚。
“阿惠你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林肖丽端着黄瓜咸出来时注意到陆雨惠的异样,不由地有些担忧,听说陆雨惠是早产儿身体不太好,也不知道是不死身体又不舒服了。
白辰闵把口盅放另一个人拿,用干燥的手掌往她额头一探,眉头微拧,半晌后道:“没发烧。”
陆雨惠吐掉漱口水,抓着他的手拿掉,也有些无奈:“我没事。”
白辰闵目光落在昨晚她撞到的位置上,发现有些淤青。难怪昨晚疼得哭了,能留下淤青,想也知道撞的力度有多大。他微微垂下眼,忍不住想道: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还傻成这样。
陆雨惠可不知道对方又在说自己傻,幸好她很快就缓了过来脸也不红了,不然又要丢脸一次了。林肖丽见她说没事脸也不红了,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她这儿媳才进门三天,要是这么会儿身体都不舒服,也不知道一年到头那么长的日子要怎么过,为人父母的,自然是希望家里人都健健康康的。
等吃过早饭,陆雨惠带上草帽,白寅隆牵着牛,三个人又去拔花生了,只留白辰闵在家晒谷晒花生,家里的谷再晒两天就差不多了,到时只晒花生,晒得少了也能轻松些,而晒好的谷也能卖掉一点,好买两只猪崽回来养。
这会儿地里不少庄稼都收割了,田坎上很多草也半干不干的,牛吃草都要挑着吃的程度。不过牛会跑也不能不管,不然糟蹋了别人地里还没收的作物就不好了。白寅隆用一条绳和牵牛绳绑着,加长牵牛绳,随后找了棵树,把牵牛绳绑在树上。
林肖丽见陆雨惠好奇,便笑着告诉她:“以前辰闵不在家时,我和他爸两个人又要干活又要放牛的,根本顾不过来,很多时候都是随时背着桩,等找到多草的地方就打个桩,绳子也够长,我们让牛在那儿吃草,自己干活,等它吃完了再换一块地。”
他们家还种着叔公的地,地本来就多,夫妻俩又只有两个孩子,女儿出嫁了,儿子又在外,什么都得靠他们俩,白老头身体还好时还能帮他们煮个饭,这一年来身体不好了他们夫妻俩还要抽时间去照顾。好在地多也有好处,这两年开放了不少,还可以把多出来的稻谷拿去换,也能换不少钱,有了钱家里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累是累了点,但比吃公家饭的时候好多了,起码有个盼头。
听着她这么说陆雨惠都觉得辛苦,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今日要拔的那亩地花生,眼前发黑。
今日还是和昨天一样,她坐着摘,林肖丽先去割花生叶,白寅隆拔花生,三个人分工合作,不过最累的还是白寅隆就是了。
自己做的虽然算是最轻松的部分了,但久了也只剩下机械性的动作,何况随着太阳越升越高,日头越晒,陆雨惠额头开始流汗,身体虚的人就是这样,容易出汗。
他们地旁边有片竹林,竹林里不时传来人的说话声,有小孩有大人,陆雨惠摘得麻木时就听听竹林里的人在说什么,权当是放松了。
林肖丽割完花生叶也过来一起摘花生,这一次她把地里的叶子都割完了。林肖丽低着头絮絮叨叨的:“这次割完,下午就不用再割了,到时还要牵牛,手上也没得空。”
陆雨惠笑了下:“到时可以让我背回去。”
“我能背,哪能让你来。”林肖丽笑了笑,过了会,她咦了声,挑起眉头抬头看向竹林的方向,忍不住道,“竹林那边的声音怎么听着有点像阿邵那小子的?”
白寅隆把拔好的花生抱过来放在他们箩筐旁边:“就是他,他那声音隔着老远都能听清。应该是他和他老婆侄子侄女在摘山楂,那儿有两个山楂树,我记得还有棵柚子,柚子树还是阿邵阿爸小时候种的,去年还结了好几个柚子呢。”
“我记得这事,去年阿邵他还拿了个过来给我们家。”林肖丽想起这事,没忍住笑了下,“也不知今年结了多少,早几年我记得有一次结了很多。”
“阿惠要不要不看看?”说到这,林肖丽忍不住看向一直在摘花生的年轻女孩,说女孩其实也对,还没到二十呢,比她的儿子小了好几岁。
陆雨惠摇了摇头,笑了笑:“我就不去了。”
人家在摘东西,她过去帮不了忙,鹿家和白家沾亲带故的,自己要是过去了,岂不是要拿人家东西?她脸皮还是不够厚。
原还想着年轻人有话说,让她去权当休息一下,见她不去,林肖丽也没说什么,大家一起摘花生。
他们这地不远处有条小溪,平时地里的水都是从溪里引过来的,他们这里天气暖和,溪里还长着不少的草。陆雨惠被晒得有些热,就过去洗洗汗,看到溪流里有小鱼小虾,她一下水,鱼就跑到草丛里了。陆雨惠回头看了眼白家父母那边,还是跑过来:“妈,溪里有好多石螺,我们要不要摸一些回家啊?”
“石螺?”林肖丽愣了下,而后笑起来,“你想摸就摸吧,应该有不少吧,大家都好久没摸过了呢。”
“为什么不摸,其他人不喜欢吗?”这倒是让陆雨惠有些惊讶了,这个年代物资还不算太丰富,有吃的其他人竟然不弄去吃吗?
“哪能啊,是好多人家里都有鱼塘,我们鱼塘里会有田螺,田螺大肉也大,大家都更喜欢吃田螺。”
他们这里这会儿温度还挺高,鱼塘里田螺比夏天的时候少了很多,但是也还有一些,家里有鱼塘的也不会跑到这些溪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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