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制于人的岑雪绒自认干预不了钟离疏的作为,只能逃避又抗拒地闭上了眼睛。
原本锐气十足的剑光软趴趴地随风散去。
钟离疏动作一顿,又一挥剑。
这次连软趴趴的剑光都没有了。
锈迹斑斑的剑身跟软掉的面条似的弯垂下去。
钟离疏:“……”
没有武器的剑修战斗力得少一大半。
她可还身处围攻之中。
作为最大对手的长老本就不好料理,现在蝼蚁似的弟子也围了上来,她一个个杀了也得费不少的力气。
更何况她已经打了很久了。
钟离疏闭了闭眼,深吸口气:“你振作一点!”
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岑雪绒还在装死。
她还在心头祈祷,希望钟离疏能少杀几个人。
已经按捺不住脾气的钟离疏被她气笑,指尖捏住了剑刃,语气威胁。
“本尊现在就把你碎尸万段!”
她这人从不开玩笑。
危机感使得剑身都为之一颤。
不明所以的岑雪绒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剑身已经诚实地怂到弯成蚊香,差点儿就要往钟离疏的身上缠。
她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外头一圈一圈的人。
好像突然领悟了什么。
岑雪绒弱弱地编造借口:“我、我晕血……这我也控制不住……”
钟离疏:“……”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无语过了。
岑雪绒实在不想帮着为非作歹,又怕拙劣的谎言被揭穿,再度视死如归地闭眼装死,试图为自己晕血的借口作证。
她是看不见了。
然而剑身十分诚实地在钟离疏手中绕圈,还怯懦得直发抖。
却恨不得绕成手铐似的困住钟离疏。
钟离疏连掐诀都困难。
只是威胁归威胁,她实则动不了作为契约了本命剑的岑雪绒一点儿。
事到如今,别无他法。
她一个闪身,再次瞬移到长老身后。
长老下意识要抵抗她将至的攻击,但钟离疏只是挥出一道赤红的雾气,矫健的身影转瞬隐入血雾,消失无踪。
“该死!”长老猛地意识到中了算计,脸色阴沉地甩了一记长鞭。
周遭弟子噤若寒蝉。
长老闭了闭眼,怒喝道:“还不快追!”
他和钟离疏看起来无恙,实则内里都伤得不轻。
本就是针对妖魔的九龄神鞭还附加了渡劫天雷的伤害,会使细小的天雷游离在经脉之中难以拔除。
天雷对人类只有益处,对妖魔之体却如附骨之疽。
长老领着一干人等御剑追寻血雾而去。
另一边,钟离疏拎着软成面条的长剑穿行于山林间。
她的体力消耗太大,奔行赶路又要运行灵力,被九龄神鞭刻入血肉的天雷之力连带着被催动,时不时就在经络中炸响。
追兵却有神兵灵器相助,很快就紧追上来。
行至一处悬崖,钟离疏体力告竭,闷哼一声,以剑杵地才算勉强站住。
岑雪绒意识到她状态不对,也不敢再装死。
剑身再度恢复□□。
钟离疏嗓音微哑,淡淡嘲讽:“我今日要是死在这儿,你也算罪魁祸首了。”
剑身发出一声清脆的铮鸣。
岑雪绒讷讷,一时竟说不出反驳的话。
她知道钟离疏似乎能听见她的声音,却不知道,钟离疏还能看见她垂头丧气的幻影。
钟离疏的唇角掀起细微的弧度。
追兵在后头落地。
领头的不再是同样伤势不轻的长老,而是另一个稍显年轻的中年男人,眉目威严,通身正气,腰间还悬着戒律堂的令牌。
“魔头还不快束手就擒!”
他身后的弟子也跟着齐声厉喝:“魔头受死!”
钟离疏无所谓自己死在哪里,又或者死在谁的手上。
但她偏偏不想看到他们如愿以偿。
是以钟离疏忽然笑吟吟地踉跄起身,神情晦暗,犹如鬼魅。
魔尊凶名之下,众弟子皆不安地下意识后退。
连领头的长老都戒备着她的反应。
但钟离疏却只是抱着剑,纵身一跃。
悬崖万丈,幽深无尽。
长老上前查看片刻,慎之又慎地挥手:“回去吧。”
众弟子一愣。
“望月崖凶险无比,待在此处于我等有害而无益,不必浪费时间修为在这儿。”
长老捋了捋胡须,目光悠远。
分明是掌管戒律之人,行事却比大长老温和许多。
他道:“若魔头还能从此地逃出,也是她天命不该绝,我等不必干预。”
有弟子不死心:“可要是大长老问起来——”
“好了,本座自会担责。”
戒律长老拂袖而去。
……
崖底寒潭。
被冻醒的岑雪绒瑟瑟发抖,好不容易摸着什么东西坐起来。
她抬眼一看,发现手底下是一具冰冰凉凉的身体。
岑雪绒:“……”
从剑变回人的感觉还没缓过来,大反派好像已经死掉了的震撼又让她大脑空空。
岑雪绒仿佛又回到发现自己的创新点早就被别人写过的状态。
天道也没告诉她这种情况怎么处理啊。
岑雪绒想了想,小心翼翼地俯下身,探了探钟离疏的鼻息。
还好。
还没死透。
岑雪绒的心情有点复杂。
说不上是庆幸,亦或是不幸。
她把钟离疏拖到干燥一点的空地上躺着,自个儿搬了块石头坐在一边,原本还想生个火堆,但转念一想,她个现代人哪儿来这种技能。
她只好百无聊赖地在心底反反复复呼唤天道。
【她要是现在死了算我的KPI吗?】
【你送我回去的时候,能不能把我送到答辩完之后啊?最好是直接拿双证的时候?】
【老公你说句话啊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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