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之间的思维方式差别就像甜咸党之争一样无法说清。
怎么可能有人会那么想？
——正常人不应该这样想吗？
纪学默是典型的进攻型，他想要的东西都会主动去得到。
柳负越是混混沌沌的被动型，天上掉馅饼还得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丛黎则是他们两个的中间值。
当纪学默提出夺取寮湾岛这个计划时，丛黎犹豫了一下，顺利给自己找到了理由，柳负越确认了好几遍，当下便去角落里自闭了。
“管他的，失败了大不了就逃走。”她笑着道。
柳负越沉默了好久，才闷闷地道：“……你要保护好自己，有必要的时候可以扔下我。”
她知道他还在意菌子梦境那次经历，没有直接回答他。
接下来的几天，丛黎依靠量子隧穿再次进行特种兵旅行，这回直接横穿联邦，来到了南边境线。
上个月南边境线还在打仗，就在十多天前，冲突终于结束了，但双方横扫过的残局依然惨不忍睹。
寮湾岛正位于南边境线附近的海域。
这几个月，由于这一带的军事冲突，寮湾岛上的人员往来不怎么方便。
“摩柯恩特意挑选了两国争议不断的边境，明面上是向联邦买的岛，实际背地里给共和国也付了一份钱，这样国家在管控的时候还要考虑一下国别管辖范围。”
码头边有一座摆尾的大鱼雕像。
顺着大鱼雕像尾巴的方向指示，不远处有一个登船口。
一个梳着背头的人拎着皮包匆匆从大鱼雕像的尾巴下经过，往那个登船口走去。
“寮湾岛的资金来源除了摩柯恩个人的财产外，当然也少不了黑色交易。他们向黑市出售技术和药品，在南边境的这次军事冲突中，说不定有不少来自二道贩子的药品和装备实际上来自于寮湾岛。”
“像这个人，应该就是回去寮湾岛取药品和装备以便能拿出来贩卖的交易人。”
面对纪学默的介绍，丛黎调侃纪学默：“你什么都想起来了，所以脑子里又充满了这种乱七八糟的情报吗？”
纪学默无奈道：“我不习惯用人工智能辅助，所有事都是我自己记在脑子里的。”
她开玩笑：“你很适合被发落去当指引NPC。”
丛黎跟在那个拎着皮包的交易人身后查看情况。
通往那个登船口有一道关卡，交易人站定，在机器前刷了虹膜，关卡门应声而开。
不少工人在操作着货机往那艘停靠在岸边的船的货舱里搬运一箱一箱的物品。
交易人在上船前，又在临时等候室里坐了一会儿，有一个人过来让他念了一段话，才上船。
这个流程倒是很熟悉，让丛黎想起了蒋涟霏的“誓言子弹”。
“看来上船的人首先要被誓言子弹约束。”
丛黎开始好奇，除了身份识别和誓言子弹以外，寮湾岛是怎么防备外来者进入岛屿、出卖秘密的。
毕竟，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大把异能者可以通过非正常手段混进船上——比如她。
浮空岛的防卫并没有那么严格，是因为人员多，并且浮空岛上也没什么好掩藏的，反而理应向民众敞开内部环境。
但寮湾岛不一样，这里是法外之地，如果有人存心找茬，潜入岛上破坏设施，甚至会危害到摩柯恩本人的生命。
她很确定，在进入岛屿后还有一关在等着她。
这一关针对她这种非正常潜入的异能者。
她正想问纪学默，纪学默却先对她提起了这件事。
“下船后，我们会经过一个单独的通道，所有隐藏的意识个体都会进入试验关卡。”
“单独的通道？也就是说，那个异能会让我们分开？”
“是的。”
单独的通道意味着她不能团队作战，失去柳负越的助力。
她追问：“具体是什么？”
“规则怪谈。”
“纪学默，你有把握吗？”
“我有把握，你可以相信我。”
“那么只剩下……”她做出了决定，“看来这回得把柳负越留下来。”
柳负越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虽然不免显得有些颓丧，但他知道自己必须留在这岸。
他的缺点就是容易被本能和情感控制，无法理智思考。
登岛就意味着他得独自面对“规则怪谈”这个关卡，而对他来说这有可能是致命的。
这也是为什么丛黎会选择把柳负越留下来的原因。
为了安置好柳负越，丛黎从登船口折返，去了附近的城镇。
经过这次三个多月的军事冲突后，城镇上早就没什么人了，偶尔从废墟里窜出来的是寻找值钱货的黑市商人以及官方下派的清扫机器狗。
“这里有军用编号……捡到宝了，这可是抢手货。”
“别说了，这辈子我都不会捡这破玩意儿了，上回我可是被它折腾得差点进去。”
坐在废墟上抽着烟交谈的两人听到动静，警觉地回头看了一眼。
激光武器留下的焦黑切痕和坑洞像空了的白骨眼眶，黑洞洞地注视着。建筑墙体上巨大的裂口让里面错综复杂的管线暴露在外。
要在这里寻找一处安全庇护所，最重要的是排除那些还未被搜寻过的地方。
黑市的军火贩子一定是首先到达的，抢在政府的机器狗清扫前快速搜罗一遍。
丛黎盯紧了那两个黑市贩子，等他们从一栋废弃大楼里出来，便进入那栋大楼。
大楼内光线昏暗，充斥着难闻的味道。
大楼外部的穹形回廊上的玻璃已经被炸得粉碎，只剩一些拱形的钢铁框架，站在回廊上可以居高临下地看到附近地面的情况。
“为什么还不走？别忘了，你会赶不上登船时间！”柳负越道。
丛黎却道：“不着急，等下一次船往返也来得及，最重要的是确认你的安全。”
柳负越不作声了。
丛黎在等待机器狗的出现，排查安全清扫残骸的机器狗离开后，这栋大楼才算是暂时安全。
这一带的水已经彻底被污染了，好在她的储存空间内所带的粮食和水储备足够，意识傀儡消耗的能量也少。
柳负越给纪学默也做了一个意识傀儡，这样，三个人的消耗量加在一起，一天还不到一个儿童的消耗量。
值钱的弹药、零件等已经被那些黑市贩子捡走了，大楼内部剩下的只有一些零碎的残骸。
傍晚，机器狗终于到达了这栋大楼。
这一队机器狗总共八只，进入大楼后，一只前往电力井维修，两只排查安全因素，其他的机器狗则进行清扫。
丛黎一行人躲在一个箱子里，隐藏在储存空间里。
“哒哒”
机器狗的移动声音在空旷的大楼内部发出沉闷的响声，随后，清扫机器便开始嗡嗡地响。
机器狗负责清扫的不是垃圾，而是军事冲突后留下的弹药残骸、机器骨架和危险碎片等。
它们井然有序地分工清扫着属于自己的区域。
半个多小时后，机器狗也离开了这栋大楼。
距离开船时间还有五分钟。
丛黎把柳负越留在了大楼的中间某层，给他留了食物和水。
“我会速战速决回来找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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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永生之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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