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潮涌动

刚回西厢房,棠儿就跟着进来,满脸懊恼:“姑娘,奴婢没用,只把二老爷引去账房半个时辰,他看了账本说没疏漏,就回来了。”

“不怪你,能争取半个时辰就够了。”白愿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你先下去吧,明日镖局开例会,我还有事要准备。”棠儿点点头退了出去。白愿坐在床沿,摸了摸衣袋里的遗嘱,心里已有主意——明日例会,就是她和白贡摊牌的时候。

第二日清晨,镖局议事厅坐满了人。上首原是便宜爹生前的位置,如今空着,白贡却毫不客气地坐在旁边太师椅上,端着热茶,眼神扫过底下镖客,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

“今日请各位来,有几件事商议。”白贡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第一,兄长去世已有十年,白愿一介女子不好管事,不如由我暂代总镖头之职,日后找到合适人选再调整。第二,最近京里有小镖局想跟我们合作走漠北镖,酬劳丰厚,我打算……”

“叔叔这话,怕是不妥吧?”清亮女声从门口传来,打断了白贡的话。众人转头看去,只见白愿穿着月白色长衫,腰间系着墨色腰带,头发利落地挽成髻,手里拿着一卷纸,缓步走进来。

白贡脸色一沉:“阿愿,这里是镖局议事的地方,女子家不该来凑热闹,快回去。”

“镖局是我白家的产业,我父亲是前任总镖头,我为何不能来?”白愿走到议事厅中央,展开手里的遗嘱,“各位叔伯,这是我父亲生前立的遗嘱,上面写得清楚,他把镖局所有产业都交给我继承。所以,暂代总镖头的人,不该是叔叔,而是我。”

议事厅瞬间安静,镖师们的目光都落在遗嘱上。有人凑上前细看后点头:“确实是老镖头的笔迹,还有他的私章。”

白贡脸色变得难看,猛地站起身:“白愿!你这假东西是从哪弄来的?兄长生前从没跟我提过立遗嘱的事!你一个姑娘家,懂什么走镖?镖局交给你,岂不是要毁在你手里?”

“假东西?”白愿冷笑,“叔叔若说这是假的,不妨请账房先生来,对比我父亲生前的账本笔迹,看看是不是假的。至于我懂不懂走镖——我六岁跟着父亲练拳脚,十岁开始记走镖路线,十二岁随镖队走过短途,这些事,镖局里的老镖师们都看在眼里,叔叔难道忘了?”

她话音刚落,头发花白的李镖头站了起来——他跟着白老镖头走了三十年镖:“姑娘说的是实话,老镖头生前确实教过姑娘不少走镖本事,姑娘的拳脚也不错。”

可另一个年轻镖师立刻反驳:“李叔,话不能这么说!走镖可不是练拳脚、记路线那么简单,要跟绿林打交道、应付官府盘查,还要调配镖队、核算账目,哪是姑娘家能做的?再说江湖上就没有女子当总镖头的先例,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震远镖局没人了!”

这话一出,不少镖师附和:“是啊,女子怎么能当总镖头?”“二老爷是老镖头的弟弟,跟着学了不少本事,还是他暂代合适。”“姑娘家该待在院子里,将来找个好人家嫁了才是正途。”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白愿心上,但她早料到会这样。在这个时代,女子撑起家业本就难如登天,更何况是镖局这种江湖气重的地方。她攥紧遗嘱正想争辩,白贡却摆了摆手,装作语重心长的样子:“白愿,你看大家都不认可你,不是叔叔不让你管镖局,是你实在不适合。听叔叔的话,把假遗嘱收起来,日后叔叔定会给你找个好婆家,保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我不需要叔叔安排人生!”白愿咬牙,眼神坚定,“这镖局是父亲的心血,我绝不会让它落入旁人手中!今日各位叔伯不认可我没关系,我会证明给大家看,我能撑起震远镖局!”

说完,她不再看众人反应,转身走出议事厅。

阳光透过廊檐缝隙洒在她身上,却暖不了她冰凉的指尖。她知道,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她面对的不仅是白贡的算计,还有整个时代对女子的偏见。

回到西厢房,棠儿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急得眼圈发红:“姑娘,那些人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说您!”

“没事,早就知道会这样,不怪他们。”白愿坐在椅子上,端起凉茶喝了一口。可她心里清楚,光有遗嘱不够,还需要更有力的东西证明身份、稳住人心。父亲生前说的“能护着镖局”的东西,除了遗嘱,应该还有别的。

她忽然想起母亲去世时,留了个梨花木箱子,说里面是嫁妆,让原主好生收着。原主一直把箱子放在床底,从没打开过。

白愿立刻起身,把棠儿支了出去。箱子挂着铜锁,钥匙就系在提手上。打开箱子,里面放着母亲生前的首饰、衣物和一叠书信。

她仔细翻找,忽然触到箱子底部的木板,用力一按,木板竟能活动——又是个隔层!

她忍不住心想,原主也太愚钝了,这么明显的机关都没发现。

她撬开隔层,里面放着个小锦盒。打开锦盒,是块椭圆形玉佩,上面雕刻着展翅雄鹰,鹰眼用赤金镶嵌,阳光下泛着淡金光。玉佩边缘刻着圈细密花纹,摸起来有些硌手,像是特殊印记。

白愿拿起玉佩,入手温润,雄鹰雕刻栩栩如生。她忽然想起便宜爹生前说过,这东西比任何文书都管用,因为镖师们认玉不认人——有了这块玉佩,她就有了掌控镖局的实权!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棠儿的通报:“姑娘,二老爷来了。”

白愿赶紧把玉佩放进贴身香囊,将锦盒放回隔层,盖好箱子,才道:“让他进来。”

白贡走进来,脸上带着异样笑容,没了上午在议事厅的阴沉:“阿愿,叔叔今日来,是有件喜事要告诉你。”

白愿心里咯噔一下,知道白贡没安好心。

“是这样,”白贡在椅子上坐下,端起棠儿递来的茶慢悠悠说,“京里的镇国将军你知道吧?他最近病重,太医说撑不过这个月了。将军府的人托人来问,想找个品行端正、八字相合的姑娘给将军冲喜。我看你年纪合适,八字也合,就替你应下了。”

冲喜?白愿瞳孔骤然收缩。她从原主记忆里得知,那将军叫沈宴之,最近一场战役中受了重伤,生命垂危——这时候去冲喜,跟殉葬有什么区别?白贡这是想把她赶出镖局,好名正言顺夺走产业!

“叔叔怎么能替我做主?”白愿强压怒火,“我是白家的女儿,要嫁也得我自己愿意,更何况我还要管镖局的事,怎能去冲喜?”

“管镖局?”白贡放下茶杯,脸色沉了下来,“阿愿,你就别痴心妄想了。镖局的人都不认可你,就算拿着假遗嘱也没用。再说,能嫁给镇国将军是你的福气,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将军府的人说了,明日就来接人,你赶紧收拾收拾,别让叔叔为难。”

说完,他站起身,不等白愿反驳就转身出去,临走前还特意看了眼床底的梨花木箱子,眼神里带着探究。

白愿看着他的背影,手心的冷汗浸湿了香囊里的玉佩。明日就要接人,而她现在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不过幸好找到了这块玉佩,有了它,事情就还有转机。

她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开始泛黄的梧桐树。秋风卷起几片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她轻轻摸了摸香囊里的玉佩,眼神变得坚定。

白贡想逼她嫁入将军府、夺走镖局,可她偏要逆天而行,不仅要保住自己,还要夺回属于她的一切,让镖局在她手里重新焕发生机。

暗潮已然汹涌,她这叶小舟,只能逆流而上,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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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为镖局女魔头
连载中白酒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