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拼命、高热、青衣哭了

“筱姐姐,日后在绣坊总归不用再装出一副与你不熟的样子了。”

牛丽娘开心地挽上筱柠的胳膊,“我阿娘定会将熬醋的消息传遍里外十坊,兴许还能传到城外的村子里呢。”

“段阿婶的本事我是清楚的,自然是放心。如今你在绣坊里手脚麻利,胡娘子于娘子对你也多有夸赞,何况你我两家不过是邻居而非亲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是刚开始那几日敏感些罢了。此后你上下工日日与我们同行就是,坊里不止我们几个顺路。”

筱柠四人一起走在小道上,每日下工的时辰算不得太晚,也就是将将黄昏的时候。

手中打着灯笼,忽见前头有个拉长的人影。

“你谁啊,在我家干嘛?”文絮瞧着眼前这陌生男子,瞪着眼睛问道。

悄悄摸到人家门口,瞧着便不像是什么好人,再一瞧那男子脚下。

“啊,我养的母鸡!”姚仙瞧见这一幕,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每日都拿了新鲜菜叶,瞧见地里有了肉虫子,都忍着恶心抓到了这几只母鸡跟前。

此时,哪里还找得见五只母鸡,只有四只报团缩在了墙头上,羽毛鸡骨头落了一地,显然是被那男的给吃了。

“滚滚滚,这是老子的家,这地界儿都是老子,快滚快滚!”

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横着丢过来,筱柠急忙后退三五步,却因后头有块石头被绊倒在地。

姚仙与文絮,一个被斧头柄砸中了脑袋不省人事,另一个直直地扑上去咬了那人一口。

“阿耶、阿娘,二流子来了!”

牛丽娘身量小,径直从小道缝隙里钻了过去,直直冲着自家跑去,听见动静的牛大郎径直冲了出来,手上还拿着把平时砍树用的大斧头拿在了手上,“谢二流子,你敢欺负我闺女!”

谢二流子见牛大郎来,脸上的流氓气消散些许。

慌忙间将文絮从身上扯下去,又给了一拳甩开这个麻烦。

可嘴上还是半分不让,“你哪只眼睛瞧见我欺负这丫头了?”

筱柠见二人撕扯起来,趁他不备捡起地上的大刀,硬生生地朝他砍过去。

呲啦一声,谢二流子的头发被那刀给砍下一大半,便是肩膀上也有了一刀极重的伤。

可那从头浇到脚的冷意,还是让筱柠直直地打了个喷嚏,原来那谢二流子躲闪不及,直接举起井边的水桶挡着。

水桶被劈了个四分五裂,可她也发了狠,用出吃奶的劲儿猛地一脚将谢二流子踹飞出去。

一旁的牛大郎见状急忙过去一阵拳打脚踢,便是牛丽娘的两个兄长也急忙跑进屋里拿绳子。

“牛叔,绑严实些。”筱柠大口喘着气,顾不得身上的冰冷,直接去瞧了姚仙。

她被斧头柄砸中了额头,还有几滴血顺着眼睛流出,顾不得这许多,从她衣裳里衣里撕下一块布料来,将伤口迅速包扎好。

“康郎快去寻你们先生来,告诉他家里出了事;安郎快些去家里拿着钱去枝巷里寻大夫来。”

牛康牛安是一对双胞胎,今年也有九岁了,年纪虽小可也知现在是什么情况,听了阿耶的话便去各自寻人。

“筱娘子、文娘子,你们现在可能走得动,这二娘怎么这会儿出去买菜了呢。”

牛大郎瞧着在地上各自倒下的三个女子,心里头急得团团转。

这男女授受不亲,筱娘子今年不过刚及笄还能当小孩看待,可……

“瞧你这样子,老婆子我身上还有劲儿,你快进屋里给她们都烧些热水,把这个人丢到柴房里去。”

牛老娘有些嫌弃地瞧着这个大儿子,起身同身上伤得最轻的筱柠一起将姚仙搀扶进屋里。

“谢谢牛家阿婆。”筱柠撑着身上的力气,向牛老娘道谢,这一次若无这家邻居,她们可真就要栽在这了。

“你先甭说话了,热水就快烧好了,赶紧去洗漱换身衣裳,老婆子我去给你煮碗姜汤来。稍后裴郎君或大夫来了,有大郎应付着呢。”

牛老娘将姚仙平放在屋里床上,剩下的则半点不敢动,只能转身进厨房里去煮姜汤。

至于筱柠,原先是坐在屋里等热水,可浑身的凉意让她的眼皮越来越重,逐渐地瞧不清东西。

牛老娘本想招呼筱柠洗澡,却见她直直地靠在椅子上,闭着眼还出了冷汗,心道坏事。

“哎哟,这怎么直接睡在这儿了,大郎啊平郎把大夫给请来了没?”

喊了一声牛大郎,用手探探她的眉心,果见烫手得很,不由出去了屋里。

“牛家阿婆,我听康郎说家里头出了事,可他说不清原委,我也只好跑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裴青衣瞧见筱柠湿漉漉坐在椅子上,顾不得教养规矩直接迈步进去,“这得先给她换身干净衣裳。”

“我晓得,可老婆子我快六十了,弄不动啊。”

牛老娘有些着急,这衣裳早晚得换,可那两人一个还晕着,一个胳膊直接脱了臼,唉……

裴青衣瞧着这样子,顾不得这许多,直接将人给抱到床上。

“她桌子上就有把锋利的剪刀,阿婆你直接给她将衣裳剪了。”

做完这些,他直接背过身去,只听见牛老娘手上咔呲咔呲的声音不断。

心里头虽焦急,可也心知催不得。

“阿嬷,大夫带过来了。”牛平带着大夫直接闯进来。

裴青衣急忙展开袖袍,瞪了一眼牛平,“女子闺阁岂能擅闯!回去就给我抄一百遍太公家训!”

“先生,我错了。”牛平被训得低下头,拉着大夫退到门外,猛然想起,“还有个阿姑头上流了血。”

大夫听到这话,也瞪了一眼牛平,“你这小子,轻重缓急都分不清,快些带我去。”

姚仙的房间就在筱柠正对面,大夫瞧见她的样子,急忙打开药箱子开始把脉。

“还好这伤口处理得好,想必是个行家,若是让血再多流一些,便是神仙也难救咯。”

大夫默默念叨着,从里头取出银针来开始扎针,又从这寻到纸笔将药方子写下。

身后的药童则根据纸上的药方子,开始从包里找出对应的药材来。

“庄大夫,还请您去瞧瞧筱娘。”裴青衣站在门口看着大夫忙完,才开口说道。

庄大夫点点头,心知此处兵荒马乱,也未曾多说什么,只跟着去了。

“这位娘子心中本怒火难平,今日受惊吓又遇寒凉,一冷一热交替下导致水火不容染了风寒,这才起了高热。幸亏这娘子底子好,我留下个方子,你们给她煎了来吃,不出三五日也就能好全了。”

“青衣拜谢庄大夫,这是诊金。如今这时辰已然宵禁,还请大夫莫要嫌弃,在寒舍住下一晚,夜间若出了什么事也可得周全。”

裴青衣向庄大夫行了一个重礼,心里头只觉得这事儿蹊跷,满肚子疑惑地进了堂屋。

段二娘同哭狠了的牛丽娘坐在一起,刚安慰好女儿,便见裴青衣与吊着个胳膊的文絮走了进来。

“段家阿婶,这是怎么回事儿,今日我有些事回来晚了在山塘书坞耽搁了些,回来怎么就病的病伤的伤了?”

段二娘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一遍,才道:“说起来也怪我,这人已经有三年多没出现了。”

“文娘你那块园宅地,先前是属于一位姓谢的和离妇人,膝下就谢二流子和两个女儿。”

“那谢二流子不像谢婆子,倒是像极了她先前那相公,随着年纪越长越大,那是招猫逗狗的惹人嫌。”

“后来那谢二流子沾了些不好习气,欠了一屁股债。谢婆子伤狠了心,把人交给了一个地主,听说人也送去牢房里蹲着了。”

“先前时候,我和老牛也是一日一日地防着,晚上睡着了都不敢睡死的。如今过了三年多太平日子,也不晓得为何这人就这么出现了。”

段二娘将这话说完,两人面上都有些无语。

“你在洛阳城对付过多少这样的人家,怎么咱们这回就被这种人给阴了?”

文絮一听这故事版本,什么阴谋论全被抛到了脑后,这等人家在洛阳她们可是见得多了。

“怪我。”

裴青衣闷闷地说完这话,眼里头火星子直冒,“我找那个人聊聊天。”

他今晚做了什么,两家人没一个人清楚。

只是柴房里传出来的鬼哭狼嚎,让住在这的庄大夫有些害怕。

可明儿一早,瞧见他身上除了昨日的老伤是一处伤痕都没有,留下一个鄙视的眼神,带着药童径直离开百工坊。

“谢二,你还想多来几遍?”

谢二流子听见裴青衣这话,竟是直直地想往地上躲,“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不敢了,我真不敢了!”

“给我老实在杂物房里待着,再敢乱叫一个字我废了你。”

将人给踹进屋子里,裴青衣连门都懒得锁,径直去了筱柠房门口。

“你哭过了?”

挣扎起身的筱柠,瞧见他眼眶底下红红的一片,不由问道。

“没有,是我没护卫好你,给你当了一年多护卫了,来苏州却出了事。”

裴青衣手里端着碗清粥,轻轻坐到床边,“我之后都随你一起走,若你留在绣坊我就等你,若你要先回来我就走两趟。”

“昨夜里你不会是一边自责的掉金豆,一边把那流氓收拾得鬼哭狼嚎。”

筱柠顾不得喝粥,瞧着眼前这男子好看的脸笑得肚子疼,可烧了一夜身子实在发虚,竟是直直地又摔到床上。

“别笑了,快把粥喝了吧。”

裴青衣有些无奈,将勺子放到她嘴边,“那个人你想怎么处置,都留给你。”

“我想吃糖。”筱柠看着眼前人,只说了这么一句。

眼前人顺着她的意思将碗放下,可迎面而上的娇艳红唇却让他怔住了神,“裴青衣,我早就及笄了。”

[菜狗][菜狗][菜狗](第一次写点这种小谈点恋爱的,别怪我笔力不够,实在是我自己三次元感情有点匮乏经历不够多)

算表白吧 得算吧 算吧[竖耳兔头]

ps:有道是非亲眼所见者皆为虚幻 女主想象的和实际发生的是两码事嗷

喜欢看掉金豆就是边掉金豆边打人[摸头]

不喜欢看那就是纯粹急红眼了[笑哭]

作者本人选择两不得罪[坏笑][求你了][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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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拼命、高热、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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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唐之绣里人家
连载中笑妖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