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那人晕倒,趁机踩了几脚发泄心中的怒气。
“活该!谁家好人在床上放把木锤,怎么不放把流星锤,让你脑袋开花!”
钱遇发泄完怒火后,开门抱住了泣不成声的吴怨。
“嘘,别哭!”
她心疼地擦拭着吴怨额头上的血迹,吴怨却自责地说。
“姐姐!都怪我要不是我执意要救他,你也不会……”
钱遇安慰她,轻柔地摩挲着她的后背。
“他坏和你没关系,咱们的当务之急是逃离这个贼窝。”
“但咱们不能空手而归啊!”
两人回屋拿了好多金银珠宝,只要是值钱的,能带走的,她们全都不放过。
“吴怨,多拿点,就当是咱们的精神损失费。”
“好!”
就当钱遇去拿一个翡翠摆件时,听到了那人的呼吸声,她急忙转身。
“糟了,要醒?”
看到的确实吴怨拿着木锤,一脸得意地说:“姐姐,我给了他两锤。”
“干得漂亮,快走吧!”
两人在山寨里乱窜,好几次差点被守夜巡逻的土匪看见,误打误撞下,钱遇两人竟然从一个山洞中钻了出来,此时的天空已经有点泛白了。
见到平坦的大道后,钱遇泪眼盈眶,激动地抱住吴怨。
吴怨被抱得喘不上气,还是不愿让她放手,她担心地询问。
“姐姐,咱们下山后怎么回家啊?”
钱遇振作起来,擦干眼泪,指着那条不知通往何处的大路说。
“跟着大路走,绝对能走到城里,进城了咱就能报官了!”
两人一直走着,终于在九点左右看到了阳安县的城门。她们径直走进府衙想要求见县令大人,可只有一位主簿在庭院里接待了她们。
钱遇向他说明来意,并请求他们去黑虎山剿匪,可主簿却严词拒绝。
钱遇恼怒,气愤地揪着他的衣领问为何。
“为什么?黑虎山上一群土匪啊!你们官府不去剿匪吗?”
吴怨生怕她出事,赶紧抱住拉开她。主簿这才能喘口气,虽然被钱遇无礼的举动冒犯,但他还是好声好气地回答她。
“姑娘,不是我们不想,是没钱啊!”
“况且,黑虎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的,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搞定的。”
钱遇还在耿耿于怀昨晚的事,她现在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甚至说了掉脑袋的话。
“朝廷难道没有拨款?还是你们和那黑虎山的土匪沆瀣一气……眼看着要过年了,匪患不除,百姓怎么能过个好年?”
“你们的父母官就是这样做的!”
果不其然,主簿恼怒,一声令下,一群府衙官兵便出现在钱遇面前。
他扫视了眼前这个不卑不亢,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眼里有股钦佩之情,可朝廷的威严不容亵渎,他还是下令对钱遇行刑。
“大胆!县太爷也是你能置喙的!”
“来人,把她俩抓起来打个二十大板!”
钱遇丝毫不惧,毕竟她又不是这个朝代的人,死或许能回到现代。
她言辞激烈,目光如炬,直戳主簿心窝:
“谁敢!你只是个主簿,没有权利行刑。”
主簿破防,挥手示意官兵送走这两尊大佛:“好好,来人把她俩轰出去!”
吴怨吓得躲在钱遇身后,她一手将她护着,身子向前,昂首挺胸问主簿。
“姐姐怎么办啊!”
“要多少钱你们官府才愿意出面。”
主簿随便一说,他料定这位衣着简朴的村妇没钱。
“起码一千两。”
“越多越好。”
钱遇轻笑着,随意扔出那些名贵的玩意,看着地上堆积的金银珠宝,主簿心动了,可他还是有点犹豫。
“这些够吗?黄金,东珠,玉石……早就超过以一千两了……”
“但强攻的话……”
钱遇转身,将自己下山时的小路告诉了他,强攻不行那就偷袭,终归有办法收拾他们。
“从黑虎山南边一个歪脖子树下有个山洞,后面有一条小路可以直通他们的大本营,偷袭总归可以吧?”
“我们怎么相信你说的话?”
主簿心生怀疑,就凭两位弱女子就能从黑虎山那群十恶不赦的匪徒手里逃脱,莫非她们是诱饵?
这话彻底命中钱遇的雷区,她挽起袖子,卷起裤脚,露出那些逃跑时不小心被划伤的口子,血痂上还黏着混泥土和衣服的碎屑。
钱遇步步逼近,让主簿看清楚,凭什么相信她。
“看清楚了吗?我们俩昨晚连夜从黑虎山逃走,误打误撞才得知那道小路。”
“算是我们拿命换的,希望你们能信守承诺,让百姓过了好年。”
此时一位身着七品官袍的男子走了过来,文质彬彬,衣冠楚楚,他瞥了眼主簿,转头向钱遇行礼。
“姑娘放心,我以我的仕途担保,黑虎山这波匪徒三日之内必定被铲除。”
钱遇回头打量这位书卷气十足的中年男子,她大概知道了他的身份,只是缺少一个正式的自我介绍。
“您是?”
“阳安县令,杨文遇。”
“江阳镇芦花村覃小丽。”
两人简单认识了,钱遇也不准备在县衙多停留,说了两句客套话就告退了。
“那就期待杨县令的好消息了。”
杨文遇笑着向她保证:“成功后第一时间通知姑娘。”
两人走出府衙时已是正午时分,阳安县距离江阳镇的直线距离有二十多里的距离,两人若是走回去怕是要天黑了。
吴怨经过一晚惊心动魄的逃生,她已经没了力气,困倦快要将她吞没,她疲软地靠在钱遇身上,有气无力地说。
“姐姐,我们现在回家吗?”
“回家?买点东西再回去。”
既然到了县城,钱遇就不可能空手而归,她准备买点过冬的粮食,添置点新衣裳和被褥。
吴怨就纳闷了:“可咱们从黑虎山拿的宝贝不全都给杨县令……”
“你还小,咱们总归得留一手是吧。”
钱遇缓缓掏出怀里金锭,吴怨瞬间精神抖擞,笑得合不拢嘴,她拽着钱遇甜甜说道。
“那我想吃万芳斋的果子!”
钱遇牵起吴怨的手,准备报复性消费一番。
“买,咱们狠狠买一大堆东西,冬季的新衣裳每人买两件。”
“反正这钱也是来路不正,咱们花了也没事。”
两人去钱庄换了白银和铜钱,足足一大袋子,钱遇光抱着都有点吃力。
钱遇分了一点给吴怨,让她自己做主想买什么买什么,而她却把大部分的钱都花在了添置农具上。
她进了一个铁匠铺,看中了几把斧子、镰刀、锄头,她服了定钱说了地址,三日后便送去钱遇家。
她们又去了窑厂,买了好几个大陶缸和泡菜坛,就连碗碟也是十双十双的卖。这次她没有要求次日送货上门,而是要求他们连货带人立即送达。
她也不白嫖,给了商贩一两白银当做运费。商贩装货完成后,钱遇便让吴怨先去城外等她,自己则去猪倌家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小猪,毕竟过年不杀年猪,年味都少一半。
她问了路人,找到了最近的一个猪倌,可他家只剩一只瘸腿小猪,母猪还刚怀上,还得要三四个月才会下猪仔。
钱遇叹了口气,将钱放在猪倌手里,略显无奈地说:“来都来了,就它吧!”
猪倌麻利地将猪用几根竹片绑好,用一个木棍穿过绳子,叫了一位徒弟两人合伙抬着,由钱遇带路往城外去。
吴怨呆呆地望着城门,一看到钱遇的身影,立马起身用力挥舞着手臂。
钱遇刚到,猪倌便将五花大绑的小猪放在板车上,吴怨好奇地问。
“姐姐,咱们买这么多缸就算了还买了一堆米面蔬菜就算了,为何还要买一头小猪啊!”
钱遇撑着木板翻身跳上了车,摸着她的脑袋道。
“过年不是会杀年猪吗,咱们家又没有,你又不同意我杀了大妞过年……”
一听到钱遇有这种想法,吴怨立马拍马屁:“这头猪买得好,买得真妙!”
板车开动了,车上一行人说说笑笑,一片祥和,可钱遇笑着笑着心里却有股不安感。
“不知道万红花在家还好吗?”
“他们不会趁机报复她吧!”
自己和吴怨半夜失踪,那人又留了一个不明所以的纸条,自己又将黑虎山的大当家得罪了,怕是会被报复。
越想她心里越害怕,就连何时到家也不知道,还是听到吴怨的提醒才反应过来。
“姐姐,到家啦!”
她下车挨个给店家和伙计一点铜钱,心意不算多,只是图个好彩头。
“辛苦各位了,这算是红包,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谢谢主顾,也祝主顾来年顺风顺水,财源广进。”
他们收下钱后,更加卖力地搬卸货物,动静很大,就是让可能藏在屋里的人听见。
等一切妥善安置好后,钱遇亲自送他们离开。
“谢谢,慢走!”
吴怨在外面喊了好久,都没有得到回应,她撅着小嘴,一脸失落。
“姐姐,娘没有回我,那人该不会在吧?”
“或者娘被那人掳走啦?”
钱遇一听到那人,瞬间火冒三丈:“他敢来!也不怕丢脸。”
她推门而入,在屋子大声叫嚷,无人回应。
“有人吗!有人吗!这不没有人……”
“那我们去找娘?”
钱遇没有答应吴怨的请求,而是要去收菜,辛苦好几月的白菜萝卜,不能让它烂在地里啊!
“不,去把白菜和萝卜砍回来。”
两人背着大框小框去了菜地,昨晚的积雪都化了,露出了地里长得不错的白菜和萝卜。
吴怨看了眼茂盛的萝卜秧,十分欣喜,她蹲在身用指尖触摸着叶片,却被尖刺上的冰晶扎到,吓得跌坐在地里。
她笑得天真烂漫,兴奋地对钱遇说:“姐姐,咱们的萝卜秧长得好好啊!”
钱遇叉着腰,一脸自豪,她转头看向吴怨,一脸慈爱。
“没错,萝卜也肯定长得很好。”
“让你先拨咱家冬天的第一根萝卜。”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