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一墙之隔的院外,香樟树郁郁葱葱,泥土松软,明月蹲坐在地上,等待的时间也不是那么难熬。
他心里挂着院内之事,没什么心情欣赏四周的青色之景,夏风吹拂树梢的簌簌声一味的响在他的耳畔。
嘭——的一声,一个人翻墙而下,轻巧的落地。
明月正托着下巴苦夏中,被李常春猛地吓了一跳,他回头想找季挽林的身影,却发现他的背后空无一人。
他心里咯噔一声,急忙问道:“人呢?不在里面?”
李常春闻言吊着的劲儿都耷拉了一瞬,他没什么表情的摇了摇头,“找到了”,说完抿了下唇。
找到了,那人呢?
明月简直要被他急死,怎么原来没觉得李常春说话这么气人。
算了,原来也好不到哪去。
“那她人呢!”明月瞪大了眼睛,恨不得自己翻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走不开。”李常春皱眉,漂亮的眼睛里有几分不解,“明月,去买些迷药。”他丢了一个钱袋给书生,布袋子一晃,里面的银块相互碰撞发出响声。
明月接过来,颠了颠。
“你哪来的钱?”书生眉毛一挑,“这么多?”
李常春狭长的眼睛嫌恶的瞥了钱袋一眼,撂下一句话,“药谁吃的谁掏钱”,说完他掉头转身就要再翻回去。
“哎!哎——你又干嘛去。”
明月还在信息接收中,还没怎么弄明白就看着唯一能为他解惑的人要走,下意识的他拦了一下。
那人翻墙的动作一顿,回头对上了明月的眼睛,只一眼,就让明月咽下了所有的疑问。
那个眼神——
哪怕过了很久很久,都无法从书生的记忆中消失淡去。
可能是印象太过深刻,明月在多年后又一次提起,那是在新帝的宴席上,众人把酒言欢,他多喝了几杯。
他和季挽林姐俩好,交往多,经常被安排在相邻的席位,当时季挽林正在吃果子,李常春剥好了让侍女送来的。
“季挽林,你像是在养狗。”
语出惊人,一下子噎住了季挽林,明月隔着她瞥了李常春一眼。
那个男人那时以“开国功臣”被新帝加封,风头正盛,一场宴会从头到尾贺声不绝,但他都懒得搭理,可季挽林一噎,他的眼神巴巴的就投过来了。
但季挽林没看到,明月摇头,懒得多解释。
不需质疑的跟从,不容犹豫的共存。
明月轻而易举的看透了他眼底的彷徨和潮湿为底色的心里的破碎,一场风暴酝酿在那道眼神里,稍有不慎就要将一切撕裂卷进暴风眼中。
这是他之本身去拼凑不安的方式,可当他要奔向那个人的时候,本能掀起的风暴瞬间停息了。
眼波一转,什么都没有了。
比狂风骤雨更惊人的是滔天的平和,振聋发聩的平静,明月一时错愕。
下一刻,携风而来的话语在说——
“我去陪她。”
然后——然后他一翻墙就回去了,只留下明月一个人站在墙脚下经受着夏风的照料,好几天没洗的头发被撩到他的脸上。
莫名的。
明月突然感觉自己孤零零的,而这种感觉太过陌生,他好像是第一次有。
为什么!羡慕?
书生皱了下鼻子,拍打拍打身上的灰,快步去找药铺子了。
蒙汗药是吧,这他会买。
另一头季挽林好不容易从窗户边上头下来,屁股还没坐热,正要喘口气,思考下一步的对策。
嗖——一个人影从窗户那撑了进来。
季挽林猛地回头,就见那站了一个硕长的身影。
“李常春?你怎么回来了又。快走快走,外面好久都没动静了,万一进来个人就糟了。”
她的手还被捆着,一着急起身还左右晃了一下,刚一稳住就往他那走,要赶李常春。
那人的眼睛盯着她被捆着的手腕,抿了抿唇往前走了几步,等到了她跟前,就一边软化了自己的语气,挂上温润哄人的表情,一边伸长手臂虚虚揽了一下她的腰。
手腕被人抓住了。
季挽林感觉到他细长的手指在轻轻的摩挲粗绳之下的皮肤,弄的她手很痒。
轻轻的,她扭了一下胳膊。
有些烫。
李常春收回了手。
“外面的人我已经探查好了,你想带走的妇孺关在东边的一间旧屋子里,看守不严,这处府邸是盗匪的聚集地,安远一带最大的匪,领头人名为聚义。”
“他不在府里,管事的不在西边的院子,一时半会不会有人来。”
李常春看向季挽林的眼睛,她好像还是不赞同,他往前倾了倾身体,让姣好的容貌离她再近一点,去分走她的注意力。
他的语气又低了一点,有些沙哑。
“别赶我走。”
还有一章,稍晚一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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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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