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艾米莉亚医生在主动问她,乔希也不扭捏,几个大步走上前去,飞快说道:“你好,艾米莉亚医生,我不知道您还记得我吗,我是那个送学生过来的楼长,我错过了今年急诊科招聘实习生的时间,只是想要来问问,或许我还有机会在寒假三周,找个实习工作?”
因为紧张,乔希把提前准备好的词一口脱出,生怕被人打断了,她就忘记自己要说什么,说完了,就害怕艾米莉亚觉得她是异想天开了,便伸出一根手指,道:“一周也行,如果没有岗位的话,能不能让我跟着您当一周影子医生,因为您太酷了,我想那将非常有趣……”
艾米莉亚看看面前冲着她叭叭叭个不停的乔希,又回头看了眼前台实习生,皱眉道:“你是不是把我排班表告诉她了?”
实习生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不认识她。”
艾米莉亚又转过头来,无语地看着乔希,都给气笑了:“所以,我看起来很好说话吗?或者你觉得我拥有这间医院?”
乔希被怼得哑口无言,不是,之前的艾米莉亚医生明明还夸她很不错来着,是哪里出了错误吗?
前台的实习生给了乔希一个‘你很勇猛’的表情,亦或者是‘祝你好运’的表情,便赶紧低头干活了。
不知道说什么,乔希的大脑一片空白,但她的大脑某一个隐秘的角落,还保留着最后的一丝理智。
这微妙的一点理智告诉她,现在不是发呆的时间,毕竟你已经迈出了99步,成不成功就差这一步了。
尽管这是没有预料到的发展,而且乔希并没有提前备好说辞,只能苦着脸道:“抱歉,我知道这样看起来是有一点异想天开,毕竟是我自己错过了申请实习生的时间,是我破坏了规矩,每一个实习的岗位都是提前匹配好的,我来了没有岗位,这样是会给您以及这里的医护人员带来很大的麻烦,但我始终认为,如果有一丝机会,那就要试试,万一恰好有一个实习生临时取消实习申请了呢?”
艾米莉亚医生个子不高,但她气场很强大,看起来很不高兴地瘪瘪嘴,斜眼瞪了她一眼:“名字?”
乔希:“什么?”
“我们这里不招笨蛋来实习!”说完,艾米莉亚敲敲前台的桌子,“给她登记,另外,告诉弗兰克那个傻小子,泡妞不是这么泡的,让他晚上过来找我!”
然后,乔希这么看着艾米莉亚从桌上拿了一摞资料,就这么转身,快步走远了!
乔希看向了前台的实习生,两个人面面相觑。
“呃,你知道艾米莉亚的外号吗?”前台实习生小声道。
“什么?”乔希摇摇头,心里还在想着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究竟被录取了吗?
“鲨鱼!”他说完,便期待地看着乔希脸上的惊讶表情。
于是,他如愿看到了乔希震惊的眼神,这才清清嗓子道:“我很佩服你,你竟然会想要做她的影子医生,她是出了名的嘴毒,但是她确实像你说的那样,能力很强。”
“可是,我来了两次,她都特别好,非常的温柔。”乔希一时间不能接受这样大的转变说道。
“哈哈哈,因为你今天不是家属,你是她的实习生,哈哈哈,她怎么可能对病人这样?”小哥说完捂着嘴笑,生怕吵到别的病人。
最后,在小哥的帮助下,乔希登记了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所以,我应该什么时候来,需要准备些什么?”乔希最后问道。
“你不是医学院的,而且也没有走正规流程,可以这么说,你就是一张白纸,如果你是问艾米莉亚,她会告诉你,要带上脑子的!”小哥有些幸灾乐祸道。
谢过了小哥,乔希觉得她还是拿上笔记本,以便随时可以记录自己学到的东西。
也没有耽误,乔希拿了本子,就厚着脸皮去找小哥,问他哪里有蓝色的护工服,她看那些实习生都穿的蓝色的衣服。
小哥帮她找了后勤,找到了一套衣服给她。
在换衣间里,后勤还给她分配了一个柜子,这样,她可以把自己的东西放在柜子里,这才换上护工服,去找艾米莉亚医生。
自己就是个非正式的实习生,她也只是想找一个近距离观察急诊科医生的机会,得到一份推荐信,或者有一个实习经历罢了。
当然,有了这次的影子医生经历,下一次她找实习经历就会更加容易了。
知道艾米莉亚医生去了里面的一间诊室,乔希便也不动声色地悄默默进去了,站在她身旁。
尽管动静很小,但艾米莉亚医生还是注意到了她,又是一个轻瞥后,这才转向了病人,道:“抱歉,我想我没有办法给你开出超出正常的剂量,所以,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剂量了。”
乔希才刚来,完全不知道这个病人有什么问题,但医生说的话很正常,他们是急诊科医生,不能开出大剂量的药,也很合理。
但是,下一秒,病人就开始原地发疯了。
这是个非常高大的白人大汉,听了医生的话,显得特别生气,一把便将椅子提起来,摔在了地上,甚至还一脚踢向了床腿,整个病床,发出‘哐当’一声,滑出去三米远。
眼看着病人发疯了,艾米莉亚医生一点也不慌,转身就往外走,但那病人眼疾手快,竟然想要过来抓医生。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很痛苦,你们就只会给我开药,开药,根本就不会治病!你们总是这样,什么也没有做,唯一会做的就是,稍等,稍等,除此之外,还能说些什么——”病人冲着天花板大声吼着。
眼见着他要抓上医生了,乔希觉得这要是抓到了,该不会他还想摔了医生吧?
一时气愤,乔希对着那个发疯的病人道:“住手,你想要做什么?”
病人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便又开始想要抓乔希,一股大力扯来,艾米莉亚医生飞快将她拉出了门,并关上了门。
医生一句话没有说,飞快向外走去。
乔希只能跟着她往前走,还没有搞清楚是什么状况呢,就看见四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各个都是身强体壮,武器装备齐全,看上去就是正规的警察,推门进入了那间诊室,然后,很快,那个发疯的病人,便被四个人拉出了急诊科。
那病人被反手锁住,还在大声吼叫,保安连拖带拽,把他拉走了。
乔希大张着嘴,又飞快去看艾米莉亚,无声询问,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瘾君子而已。”艾米莉亚耸肩,面上连个表情变化都没有,显然是经常遇到这种病人。
“勇气可嘉,但是,”艾米莉亚医生摇头道,“下次不要说话,保护自己的安全,交给保安。”
“知道了。”乔希点头道,知道自己刚才主动搭话,有可能会惹怒那病人,说不定自己会受伤。
“怕了吗?”艾米莉亚医生哼笑着问道。
“不怕,您都不怕。”乔希摇摇头道。
“放心,并不是天天来一遍的,”艾米莉亚医生摇头道,紧接着才补充道,“也就是两三天一次吧。”
乔希:“……哦。”
短暂的一场闹剧过去,乔希又跟着医生来到了另外一个诊室,这次是有病人下巴脱臼了。
本来乔希想着在M国这边不知道会怎么处理脱臼,难道要送去做手术吗?
结果,在医生询问了一些问题之后,艾米莉亚医生竟然对着病人说道:“所以,我们可以试着把它装回去,但不一定会成功。”
病人不能说话,只能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艾米莉亚找来了三个护士,加上乔希,也就是四个人,每两个人负责一边。
两个人抓着病人的头,两个人抓着身体,不让他乱动。
乔希负责固定左边的脑袋,生怕他动了,医生不好操作,力气可能有些大。
等病人终于被重新装上了下巴后,还回头莫名看她一眼。
幸好,他的下巴装得很成功,牙齿的咬合能力没有问题,牙齿也对得很整齐,这就可以回家了。
这是乔希第一次亲眼看见一个人是怎么把脱臼的下巴给安装回去的,对艾米莉亚医生更加崇拜了。
一晚上,她跟着医生一个诊室一个诊室的跑,忙得脚不沾地。
一直到晚上12点,她才跟着医生一起下班,想她一个实习生,只在旁边看着都这么累了,更别说医生了。
回家的路上,乔希傻眼了,因为大半夜的,她是走路过来的,白天没有关系,可现在要怎么回家去?
要不干脆在医院凑活一会儿?反正很快就天亮了。
乔希甚至想着,要不就去更衣室里的长椅上睡一会儿,反正急诊科24小时都开着,人来人往的。
于是,她走到前台,犹豫片刻,便想往回走。
那个实习生弗兰克却叫住了她:“嘿,你真的来实习了!你成功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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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医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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