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夏面无表情地看着赵翠芳:“为了陷害我,连自己亲儿子都能下得去手,在下真是自愧不如。”
于夏这话一出,周围围观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哭哭啼啼的赵翠芳顿时也顾不上哭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赵翠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天抢地地哭了起来:“老天爷啊,还有没有天理啊!儿子被人欺负了,还被人倒打一耙。”
“这可是我的亲儿子,我能做得出来这种事情吗?”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了,出声指责于夏:“夏哥儿,你自己掐的就承认呗,怎么能说是于二婶掐的呢?谁家对自己孩子能下得去这个手,你看都掐出血了。”
陆相延漫不经心地拉起于夏的手仔细端详:“我记得昨天晚上阿夏才修剪了指甲,难道今天就突然长起来了?”
于夏:“……”
昨天于夏确实是剪指甲了,而且他有个习惯,就喜欢贴着肉剪。
陆相延在一旁看不下去,非要帮于夏剪。
结果被于夏嫌碍事,轰出去了。
于是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陆相延握着的手上。
只见于夏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丝毫看不到一点多余的指甲,全都整整齐齐的贴着指尖。
还好他手指和甲床都足够修长漂亮,不然按照这个剪法,那可真是一场灾难。
反观二牛大腿,已经逐渐开始淤青的伤痕上,赫然就是一个深深的指甲印,一丝丝血迹正从里面泛出来。
赵翠芳这时也反应过来了,立马把手指藏了起来。
她当时没想那么多,以前于夏傻的时候,她就逮着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掐于夏。
所以掐习惯了,一时习惯使然。
看着自己儿子腿上的伤痕她也有点心疼,后悔没收着点。
“不是你,那肯定就是他了!”赵翠芳反手指向陆相延。
一脸无辜的陆相延:?
“除了你们俩,还有谁会掐我儿子!而且掐成这样了,一看手劲儿就不小,这是我一个妇人能掐出来的?”
于夏一脸无语:“你可真是谦虚。”
于夏转头看向刚刚说话那个小孩,又指了指陆相延:“你看到他凑到于二牛旁边了吗?”
那小孩左右看看,对上了赵翠芳的不善的眼神,顿时犹豫了。
于夏又接着问:“诶,你叫什么名字?”
“刘小河。”
“你是石塘村的?”
小孩摇摇头:“石溪村的。”
众人看着已经开始聊上的俩人,一时摸不着头脑。
“我看你只有六岁吧?”
小孩摇摇头:“跟二牛一样大。”
于夏又接着问了好几个问题,小孩也一直摇头。
“哦,这样啊。那你看到他凑到二牛旁边了吗?”
小孩又摇摇头:“没……”
小孩刚一说出口,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旁边的人看向赵翠芳的眼神也开始变了。
赵翠芳着急地看向那小孩:“你想清楚再说,刚刚是不是说错了?”
小孩看看赵翠芳狰狞的面庞,又看着刚刚跟自己说话的于夏,转身跑了。
“够了!”沉默够了的于二柱终于舍得开尊口了。
“目无尊长,这是你作为一个晚辈该有的态度吗?这可是你娘!”
于夏连忙跟赵翠芳撇清关系:“我阿爹早死了,我可没娘。”
于二柱被于夏这句话气得胸膛不断起伏:“你阿爹死了,你爹我也死了吗?你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哟,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您自己还在不在,您自己不清楚吗?”
“你……”
“滚!都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于二柱无能狂怒的声音骤然响起。
“哎,好嘞。”于夏拉着陆相延就走,生怕慢了一步他又把自己这个儿子给认回去了。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于夏他们就启程去镇上了。
回镇上那天,白芷和白青兴奋得不行。
牛车上都是要带过去的东西,周氏怕牛累着了,俩小孩也是走路去的。
可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心情,一路边走边玩,跟打了鸡血似的,跑的飞快,最后还不忘嫌几个大人走太慢了。
不过还好这鸡血持续得够久,没有出现后半程就走不动了的情况。
牛车只能从铺子后面进去,所以于夏他们也是走的后面的巷子。
屋里刚有点动静,旁边卖酱油的老板娘赶忙过来打招呼:“夏哥儿,你们可算是回来了。之前听你说只休息两天,我这左等右等也没见你回来。”
于夏也笑着回道:“家里有点事情耽搁了。”
“你是不知道啊,这些日子不少人来打听你们怎么还不开门。这段时间天气又热,我什么都不想吃,就惦记着你们铺子里的那一口。”
”明天我们一定开门,到时候给你打个折扣。”
“哎哟,那感情好。”酱油铺的老板娘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像是捡到了什么便宜一样。
跟老板娘寒暄几句之后,于夏又拉着牛车出去了,一直到一个木匠的铺子前才停下来。
“叔,我来拿在您这定做的床。”
于夏清亮的嗓音在不大的铺子里漂荡。
正埋头做着木活儿的老匠人抬头瞧了于夏一眼,又低头继续:“我还以为你不要了,那么久也不来拿。”
“前些日子有人也瞧中了你这床,想要高价买走。我见你到时间了也没来拿,这俩床又占位置,索性就卖掉了。”
于夏笑得眯起了眼睛:“您老就会说笑,谁不知道您这可是平安镇的老字号了,怎么会因为我晚了几天就卖掉了呢?”
老木匠没好气道:“你这哥儿,油嘴滑舌。”
说完转身就往后头走,于夏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好些上下铺,整整齐齐地摆在后头的院子里。
有些精致一点,更多的还是做工简略的。
老木匠给他指了指那些做工精致的:“在里面选两张吧。”
于夏凑近看了看,比他想象的做得还好。
古代的工匠技艺结合了现代的样式,一切都刚刚好。
于夏看着这满院子的上下铺,心下大致也明白了。
他转头问旁边的老木匠多少钱。
那木匠却沉默了一瞬,像是有什么事情难以启齿一样。
最后挣扎一番,还是说出了口:“我想做这个卖,你那两张床,我只收一张的钱怎么样?”
于夏福至心灵地勾起了嘴角:“那怎么好意思呢?钱还是要给的。”
老木匠惊讶抬头:???有这好事?
于夏:“一码归一码嘛,我买的床还是该给您钱的。至于您卖给别人的床,我拿个分成就行。”
老木匠:……
“你想要多少分成?”
“这床做得这么好,主要还是您的手艺精湛。我就出了个图纸,也不能要多了,您看着给就成。”
老木匠沉默了一瞬,最后伸出手指比了个三。
“都听您的。”于夏干脆地回道。
于夏他们说的是除去成本的三成,所以看于夏没有往上加,老木匠很明显松了口气。
于夏本来想的是两成,古代也没有什么专利保护之类的。都是看着别人家的好,自己也就跟着做。
就算老木匠不跟于夏说,直接卖,于夏没法多说什么。
而且一旦开卖,别的木匠肯定会有样学样,所以讲究的就是一个快速抢占市场。
这也是老木匠一次性做了那么多各种各样的上下铺的原因了。
不过平安镇上的住宅,说贵不贵,说便宜也不便宜。
大一点的铺子什么的,请的工人也多。就像鸿雁楼,上下两层,每层光伙计就好几个。
大户人家的丫鬟仆人也多,不管有钱没钱,反正是不会愿意给下人准备多大的住处的。
有这样的床,一间屋子就能多住一些人。
所以市场还是有的,反正老木匠肯定不会吃亏就是了。
于夏把尾款结给老木匠之后,又跟木匠一起把这上下铺往牛车上搬。
不过这玩意儿确实是有点重,于夏都怕把老木匠的腰给闪了。而且两张床还得分成两次搬,不然牛也遭不住。
于夏干脆在外面找了几个等着别人给活儿干的汉子,让他们帮忙搬上去。
拉着回去的路上,不少人都在好奇地打量。
还有不少熟客直接问这是什么东西。
于夏耐心地一一解释,还不忘给老木匠打个广告。那讲解的细致程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干销售的。
搬这两趟,沿路的人都知道老木匠那出了个新奇的床了。
等搬回去了,这两张床,一个放在阿洛和小满的屋子,一个放在周氏的屋子,让俩小孩住。
这样周氏和何燕也能住的下了,阿洛那个犟种也不用天天睡地上了。
于夏是真的搞不明白,他怎么就不愿意跟小满一起睡。
等把第二天做买卖的东西准备好之后,大家就都准备休息了。
两个小孩看到新床,高兴得不行。
于夏看他们那个兴奋劲儿,估计今晚是睡不着了。
于夏转头又去看了看阿洛和小满。
看到阿洛安安分分地躺在上铺,于夏挑眉道:“哟,不是就喜欢睡地上嘛?”
阿洛笑得一脸谄媚:“于哥,你这床太好了,不睡那不就亏了吗?”
于夏无语地转身回去了,还不忘跟陆相延吐槽。
可平时积极回复的陆相延罕见地沉默了。
于夏见他不说话,没忍住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陆相延抬眼看了看于夏:“阿夏,你没发现小满和阿洛有什么不一样吗?”
于夏一脸懵逼:“什么不一样?不都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吗?”
“小满他是个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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