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所有人看向鹿怀舒的目光都带了狐疑和不可置信。鹿明德悄悄使了个眼色,几个身手矫健的小厮立刻无声无息地将大门围住。
鹿怀舒掌心全是汗,声音中是不易察觉的颤抖,争辩道:“我没记错的话,那日是大姐姐突然提议走竹林那条路的,我又不能未卜先知,如何动手脚?”
“因为你是妖孽!”鹿张氏唾沫飞溅,三两步逼至鹿怀舒跟前,咄咄逼人道,“自然有异于常人的能力,谁知道你背地里使了什么妖法?!”
“那些竹子在那儿立了五六十年都安稳如常,为何你一去就倒了?!天底下竟真有这样巧的事?莫非你想说马车和竹林之事都是我陷害于你的吗?!”
不然呢?抬眼正对上的是鹿张氏诡辩的嘴脸和洋洋得意的神情,鹿怀舒目光阴鸷,却无法辩解。
她冷笑一声,难怪呢。
难怪鹿张氏母女今日摆这么大的阵仗,原来是早早就开始做准备了。真是好手段啊,她还真是小看鹿张氏了。
“母亲可还记得,月初众人在松鹤堂用早膳之时,玉瑶的碗突然裂了,身上的烫伤直到现在还没好全。而且当日,您供奉的白玉观音像也在众目睽睽之下碎裂成粉了。”
提起这个老夫人登时就不淡定了,因为观音像的事她有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还特意抄了一卷佛经供奉在小祠堂,希望佛祖不要怪罪。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鹿怀舒的缘故?!
不等鹿怀舒说话,鹿张氏便率先开口替她辩解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说当日松鹤居内大大小小百余人,凭什么就认定你对不对?!”
“哼。”鹿张氏冷笑,幽幽道,“因为王氏带鹿玉瑶来的时候,老夫人还未起身,她独自和你在厅堂里玩了好久啊。”
“腾——”
王氏猛地起身,动作太大带倒了身下的椅子。她三两步冲到鹿怀舒面前,揪住她的领子问道:“是你?!玉瑶受伤是因为你!我自问从未得罪过你,你何故要害她?!”
“姨娘小心,快离她远些。”王氏身边的婢子慌忙上去,扶住掩面痛苦的林氏回到座位。
鹿怀舒茫然地张张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手悬在半空,指尖发颤,像是想抓住些什么,最终却只是胡乱地点了几下。声音哽咽着,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和祈求,轻声唤道:“祖母······”
“祖母,您知道的吧?我不是妖孽······”
老夫人阖目,牙关紧咬,脸颊的肌肉微微颤抖。
良久,她终于睁开眼,挤出一句话:“还有呢?这个妖孽还做了什么?!”
鹿怀舒的手无力垂下,眸中的希冀闪烁了几下,彻底熄灭。
鹿张氏叹了口气,上前蹲在老夫人脚边,手掌附上老夫人枯瘦的手,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母亲,您可千万别太激动。我觉着,三爷的事,恐怕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什么?!”老夫人情绪瞬间失控,猛地抓住鹿张氏肩膀,指甲几乎要陷进她的肉里:“你什么意思?修尘怎么了?说清楚!”
好巧不巧,老夫人的手正正按在鹿张氏肩部的伤口上,突然起来的剧痛让她冷汗直冒。鹿张氏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咒骂,反手一把握住老夫人的手腕,装模作样地哭起来。
“一直瞒着您,就是怕您知道了身子受不住。其实······其实三弟出事的前一天晚上,鹿怀舒以关心为由,给三弟送去了一碗汤药啊!”
汤药?
鹿怀舒脑子里一片朦胧,她晃晃脑袋,勉强维持清明。沉思良久,才找到那份尘封的记忆。
没错。那日林氏派人来报,她之前让给鹿修尘下得药用完了。鹿怀舒为确保第二日诸事顺利,索性把药下在补汤里送了过去。
这居然也能成为她是妖孽的证据。好一招借刀杀人,让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鹿怀舒缓缓抬眸。
她这位好二婶为了除掉她,可真是煞费苦心,无所不用其极啊。
老夫人无力地跌坐回软塌上,双手死死把住木雕扶手,沉默不语,只是一味加快拨弄佛珠的动作。
过了不知多久,老夫人终于开口,语气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此事必得上报陛下,但只有这些证据恐怕不够。”
“······你可有什么法子,能直接验出来她是妖孽?”
“当然!”鹿张氏心头一喜,冲鹿福槿使了个眼色。鹿福槿会意,起身出去了。
不消一会儿,鹿福槿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位道人。道人经过鹿怀舒身边时,她僵硬的脑袋终于转了转。
那道人一身玄色道袍,腰间别着浮尘,面容清瘦,颌下几缕长须,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模样。
道人站定,打了个稽首:“福生无量天尊。”
老夫人疲惫地点点头,冲鹿怀舒的方向扬扬下巴:“不知高人可有判断她是人是妖的办法?”
道人的视线移过来时,鹿怀舒恰好抬头。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瞬,又很快错过去。
“自然,方法其实很简单。”道人抽出浮尘一甩,故作高深地笑笑,“妖邪附体,虽能模仿人之言行,却无法真正复制人的精魄气血。”
他顿了顿,深深作了个揖:“只需取二小姐三滴心头血,一验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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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鹿姐carry全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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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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