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孔老师,我想嘘嘘。”
“胳膊抬起来,我给你脱裤子。”
“小孔老师,你看我堆的城堡,里面有小兔子哦。”
“哇,还有小兔子呢!真棒!”
“小孔老师,彤彤她拿笔在我身上画画。”
“小孔老师,我不是故意画她身上的。”
“小孔老师……”
“孔先生?孔先生?”
迷迷糊糊中,孔铭轩感觉有人晃了晃他的胳膊。
又是哪个皮孩子?就不能让他安静会儿?
孔铭轩脑袋发昏,像是坠了块铅球。
“什么事?”他费力动了动眼皮。
入目的一颗大痣让他的太阳穴跳了两下。
这是位农妇打扮的中年人,头发胡乱的拢在头顶,眉毛浓密,嘴唇偏厚。
孔铭轩刚刚看到的,就是她嘴角的那颗媒婆痣。
见他醒来,妇女眼睛一亮。
“孔先生,您可终于醒了,我找你可有急事呢。”
孔先生?急事?
孔铭轩迅速扫了眼四周,陌生的坏境让他越发糊涂。
屋子里的陈设十分简陋,一张床一张桌一把凳子,头顶的屋檐破得透光。
他的空调办公室呢?
陌生的环境让孔铭轩的大脑停滞了一会儿,再次转动时,只剩下了一个猜测。
他该不会是穿越了吧?
孔铭轩眉头一皱。
真是这样的话,眼前的妇人,还有陌生的屋子,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在他奋斗了几年,马上就升官当园长之际,他穿到了古代的某个小村子里。
因为迟迟没得到答复,中年妇女有些急,生怕他不同意。
“孔先生,我今天要进城一趟,实在不方便带孩子,咱这村里也就您我信得过,您看能不能……”帮我带下孩子。
后半句即便妇女不说,孔铭轩也猜到了。
什么只有他信得过,明明是看原主是个呆子,换个人都不会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
孔铭轩撑起身子,装作有些为难的样子,“可是您看,我这也挺不方便的。”
他说着,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家徒四壁,“虽说不用我看多久吧,但我也怕孩子跟着我受苦,我自己的粮食还没个着落呢。”
这话不假。
许是因为他的穿越,这具身体的记忆有些混乱,很多东西都是模糊不清的。
唯一深刻的场景就是原主每天坐在窗户旁挑灯夜读。
不对,或者说没灯,大多数都是借着月光看书。
原主和他同名同姓,是村里出了名的穷书生。
之所以出名,并不是因为他穷,而是他在科考中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不管他如何勤学苦读,总是就差那么一点,落榜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家里稍微值钱点的东西都被当了个干净,有的买了书,有的用来做了进京赶考的盘缠。
他现在是真的没钱吃饭。
中年妇女眉心一蹙,视线一转就将屋里的东西看了个干净。
确实没什么东西,能吃的大概就只有书案上那半块发霉的饼子。
看着面前的人难看的脸色,孔铭轩心里爽快了点,但面上仍旧一副为难至极的样子。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将中年妇女在原主记忆中对上了号。
“吴大娘,我实在没什么东西能给孩子吃的,不过如果你实在想把孩子留下,我把那半块饼留给孩子,至少有口饭吃。”
说完,他又添油加醋的补了句:“的亏我舍不得吃留了许久,不然孩子就要饿肚子了。”
果不其然,吴大娘嘴角一抽,神色越发不好看。
她甚至有一瞬间怀疑这个死穷鬼是故意的。
可他又是出了名的呆子,走到哪都得抱本书,甚至有次因为低头看书一头撞在了马车上。
像这种出了看书什么都不懂的傻子,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心机?
莫非是真的怕饿着孩子?
吴大娘皱了皱眉,“这倒不用,我走的时候会给孩子备好干粮。”
她家孩子怎么能吃发霉的东西?
越想,脸上的鄙夷之色越重。
如果真吃的话,那东西能吃死人吧?
看吴大娘上了钩,孔铭轩心中一喜。
天无绝人之路,他虽然穿成了一个家徒四壁的穷书生,但一睁眼就有人自己跑过来送吃的给他,让他不至于刚穿来就饿死。
孔铭轩露出一个憨笑,准确来说是原主露出一个憨笑,“吴大娘,我帮您看孩子,你能不能也顺便给我送点吃的?”
他还没忘记原主书呆子的人设,“等我考取功名,一定十倍还给您,今年的科举……”我应当是可以中的。
明科五年,是原主第一次参加科考。
落榜后,原主更加勤学苦读,明科八年,他再一次参加乡试。
以一名之差败北。
一步之遥,于是第三年——
穷书生背着个破竹篓立在村口,嘴里塞了半个馒头,他冲着村头上来送他的零星几人招了招手,含糊不清的说了句:“今年的科举,我一定中!”
后面六年他又说了两次同样的话,吴大娘听过三次。
现在一听见“今年的科举”,她就有点条件反射。
“孔先生帮忙照顾孩子,我们肯定不会亏待的,几顿饭而已,不用还。”
吴大娘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等他中举?不知道下辈子行不行。
——
吴大娘的儿子叫张鹤。
听说当初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是觉得自己儿子和这个村里的人不同,取意鹤立鸡群。
孔铭轩看着手里握着泥团子,脏兮兮刚到自己大腿的小孩时,嘴角抽了抽。
很鹤立鸡群,和正常孩子比起来,此刻他简直像个小乞丐。
“小鹤,我们去洗手怎么样?”孔铭轩说着,轻轻伸手想要将张鹤手里的泥团拿过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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