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学宫之案

那块碎片也被轻翎带在了身上,本打算交于慕容霄的,可最后轻翎还是没有出手。

夜晚,烛火映人,外边的星辰依旧闪烁。巡视国师府的侍卫没放下警惕性,一道黑影踩着屋檐掠过,却没发出一丝声音。

他翻墙进了轻翎的小院,异色的瞳仁扫视了一圈周围,犹豫半晌还是从窗户溜了进去。

彼时的轻翎穿着睡衣,手持卷轴,眼神微眯,气势收敛到极致,只剩下三分的慵懒。

听到动静,她只道:“大半夜的来访。你还是这个习惯”

来人讪讪一笑,变幻了形态,讨好的去蹭轻翎的手,说话不自觉的撒着娇:“诶呀,人家是夜行动物嘛!”

“呵”轻翎翻过一页,敲了敲它的脑袋,“海兮昭好好说话。”

“您今日可没来视察呢!忆梦早有些不大高兴了。”海兮昭舔舔爪子,抱怨道。

“我今日有些事,明日再去”轻翎漫不经心说,“让忆梦也别太担心。我终归不会赖账。”

“那可说不准。您不是一直想要她留下来吗?”海兮昭不舔爪子了,抬眸时,金色的瞳孔发着光,似是金仙下凡。

“那也得人家愿意才行”轻翎叹气,顺手抚摸了海兮昭,“她若不愿,只怕徒增祸端。何况宫中碧嫔娘娘的身体不大好,她怕是要进宫了。”

“这我也有所耳闻。只是……宫中太医良多,又何必舍近求远呢?”海兮昭不解极了。

“这世间的诸多事都是说不清楚,也看不清的。”轻翎这般说,“京城近日有何大事发生吗?”

海兮昭认认真真的思索半晌,才道:“学宫的不太平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京城的布局。”

轻翎蹙起眉头,她放下卷轴,手指蜷缩,不住的敲打,眼中的探究意味浓烈。

“那就是天该变了。”她这样说。

“估计是的”海兮昭老老实实道,“不过上官家与邓家的婚约只怕是要作废了。”

“哦?”轻翎来了几分兴致,撑起身子,问:“何出此言?”

“这位邓川穹散漫至极,据说……那个”海兮昭挤眉弄眼,神神秘秘道,“脑子也有些不大好使,在京中的风评有些差。明明是邓家长子却不如次子受宠,能力也不如。”

“京城还是老样子啊!”轻翎叹道,“可怜人”

室内的气氛有些冰凉,海兮昭舒舒服服的窝在棉被上,眼睛都快眯起来了。就在它快要睡着时,轻翎的话语冷不丁的传来,“京中大事仅仅是这样吗?”

海兮昭迷迷糊糊说:“上官家大小姐上官连溪现在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据说她是在学宫失踪的。已经闹到陛下那儿了。”

此话一出,轻翎的思绪一顿,眼中的情绪有些具象化。可很快,这一切都被她掩饰的极好。

“是吗?”轻翎思索起来,“难道……他也有所耳闻。这也是他要……”

“这事儿发生了多久了?”轻翎伸手打了下海兮昭,迫使他醒来。

“大半个月总是有了”海兮昭回答,眼睛又一次闭上。

轻翎的眼神一暗,那股子的不对劲浮现上来。前些日子寄来的东西,果然……

轻翎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她扶额,苦笑起来,“技高一筹,也不得不服。只不过……”

那枚让她极其不舒服的碎片,算是慕容霄所寄,需要她调查清楚。而……刚刚海兮昭又说,近日京城又不太平。那位上官小姐只怕是……早已香消玉殒了。

思及此,轻翎很深的叹气,一丝无奈、悲伤浮现在眼底,可很快它们又重新被冰所覆盖,不见了踪影。

次日

轻翎乘着马车,抵达了位于望月楼旁的拍卖行。那儿的人气丝毫不比望月楼差,甚至更上一层楼。

轻翎叫车夫停于了侧边,她从小厅进去。早早地便有专人等候于此。

“主人,海兮昭阁下”下属恭敬的行礼,领着他们上了二楼包厢。

站于上方,透过单向的玻璃,可将下方之人的神色一览无余。

轻翎随手拿过一盘珠子,仔细打量玉的水准,上下摩挲间,门外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轻翎面不改色的继续玩弄手中之物,到时进入此间后的海兮昭一直躁动不安。此时更是蜷缩起来,一副害怕的模样。

“咚咚”

门开了。

一位女子推门而入,合适的衣裙勾勒她完美的曲线,未挽的青丝如绸缎般流泻一身。一双蕴着慧气 ,天底下最亮的眼眸盈着浅浅笑意。一股聪慧清雅的气质从骨子里隐透出来,别有韵味。

轻翎看到她,站起来,拥抱下她。

“这些年多谢你了。忆梦”

这位名为忆梦的女子摆摆手,表示不在意。她笑起来很淡,可那秀眉弯起,连带着眼眸明亮、通彻。

钟灵毓秀,说的就是这位女子。她也是这家拍卖行的老板,轻翎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忆梦时的场景。她一袭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

她来国师府拜访,她与国师坐于亭中,桌上摆着一壶茶,那袅袅轻烟中模糊了忆梦的眼眸,只记得待那烟雾散尽时,她哀伤的模样。

她于医术上极有造诣,很适合当轻翎的老师。轻翎小时候的戒备心很强,连国师有时都不受待见。可她却对忆梦很有好感,大概是她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柔与那一点点的执拗。

有时她单单是站在那里,就美得不可方物。她与宫中那位碧嫔娘娘长得有些相似,她们似是旧相识。那年,两人并肩站在宫中御花园,笑得风轻云淡。可轻翎知道她们都不开心。

碧嫔在那年收养了九皇子——慕容霄。忆梦受邀前去给九皇子看病,连带上了轻翎去见识世面。那天,碧嫔失手打翻了茶盏,呆愣着看着忆梦的模样有些狼狈。

碧嫔在这宫中多年,无论贤妃如何针对,她都巍然不动。明明品阶不高,可那出尘的气质与模样就是叫人难忘。她何时慌乱过阵脚。

轻翎记得很清楚,碧嫔的手被飞溅的茶水烫出了水泡。那红色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的明显,可她却全然不顾。只是盯着忆梦瞧,半晌才道:“去里面给九皇子瞧瞧。”

说完便挪开眼,不再瞧了。可颤抖的手与声音暴露了一切。而那时的忆梦什么都没有说,留下一罐药就走入了里间。

轻翎在跟上时,隐约听见碧嫔说:“她……还是这个样子啊!一点都没变……她为什么不……”

后面的话模糊不清了。只是说这话时,那隐隐约约的哭腔格外触动心弦。那时的轻翎猜到了什么,一直没说。

思及此,便不由得想起了,她邀约忆梦时,她那双沉静的眼眸中难得出现了波澜,像是洞悉了什么,又好像没有。她当时答应了轻翎的请求,留下来经营此地,帮她研究草药。

轻翎为她留下了足够的人与……海兮昭。他们共同努力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可忆梦如今望向轻翎的眼眸里,充满了她看不懂的神色。轻翎也不希望自己看懂。

“轻翎……”忆梦欲言又止,她想说出口的话是什么。轻翎觉得自己的脸色一定不好看,她竭力想要保持微笑,可好像做不到。

忆梦见到她这样,突然很轻的叹了口气,走至轻翎身旁,用手揉了揉她的头,语气温柔,也很轻,像是怕惊扰什么似的。

“我不离开京城,这拍卖行的人我已经培养好了。你可以放心用。我还是会帮你研制草药的。可我也想去追寻另一个答案了。”

“是……她吗?”轻翎小声说道。

这一刻她开始惶恐了,她自小就不喜欢失去,凡事被她划进保护圈的人都是如此。

今年年初,慕容霄带来了一个消息,这是个有些糟糕的事。碧嫔自春节吹风,风寒后,身子骨一直不见好转。陛下请忆梦到宫中医治,而她一直没答应,终于在轻翎来到京城时,答应了陛下的请求。

可为何呢?许是碧嫔的病着实严重些,到了危及生命的程度吧。

海兮昭看着两人间的氛围,缩了缩脖子。这些年他可没少被忆梦训斥,说他太过贪玩,要收收心了。

可他一直觉得忆梦会呆在这里,他就不需要努力了,躺平即可。可谁知道会有今天……

后边哭丧着脸的海兮昭被忆梦点名了,“海兮昭还算好用,他近几年也算收敛了些。轻翎若不放心,可以等初静回来。”

轻翎见她提起初静,便知这次是无论如何都留不下她了,只好微笑着祝福。

“那祝老师早日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两人的视线在这一刻于空中交汇,一个沉静,始终如一的温柔,而另一个冷静。有着美好的祝愿。

忆梦收下了祝福,带着为数不多的物件离开了这里。她并没有被人瞧见,可拍卖行的人都知道她去意已决,都抱着美好的祝愿。哪怕是与她不对付的人,可那都是工作上的事,若说人品,那自然是没问题的。

初静赶来时,忆梦早已离开了,她只留下了一封信。信封上还留有那熟悉的花香,字迹如一的工整、清隽。

「初静,你好!

待你看见这封信时,我大概已经走了。日后这拍卖行的事情都交于你们了。或许你们会有些不习惯,可你们终会习惯的。

轻翎小姐已经归来,日后你们会常常看见她。海兮昭虽顽劣,却也不是什么说不清之辈。你们也切莫怠慢他了,他的脾气很好哄得,只要有吃的即可。

若是有些高难度的任务,一定要呼喊护卫来做,切莫在自己行事了。你也长大了,也不可在用情绪影响他人,切莫感情用事。

……」

句句都是对初静的嘱托,一滴泪落了下来。初静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可她还是趴在桌上,泪水糊了一脸。

轻翎坐上马车时,心情有些不好。她一直注视着窗外,那份热闹与她无关。她本身与热闹划清了界限,孤零零的生存于世,那冷心冷肺好似才是她的常态。

海兮昭不开口了,马车停于国师府门口,他才将憋了一路的话说出口,“我是不是不应该……”

“可这事早晚都要解决的。”轻翎打断了他的话,“忆梦去意已决,我拦不住她的。”

她跳下马车时,背影很是孤独。管家迎了出来,摸不着头脑看着小姐离去,转头汇报给了国师。

而归来的国师再问过车夫行程时,对他道:“随她去吧!去见忆梦了。难怪心情如此不好。”

忆梦二字一提,管家瞬间了然于心,后摇摇头,“唉,忆梦又是何必呢?碧嫔又……唉命运弄人啊!”

国师淡笑不语,那笑容很神秘,眼神很狡诈,像个孩童般。戏耍别人也是一种乐趣呢

呼——重新改好了。

终于可以写第一个故事了……

但看了我的存稿,好像没有那么多。这就尴尬了,努力多打些吧!

慕容霄啊!你啊!啧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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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学宫之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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