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官差来了,戴冉也不摸鱼了,将篮子放到一旁,就往里正那边走。
不一会戴晓明就带着官差到了众人面前,几人下了马,戴晓明招呼戴晓磊去栓马,而那几个衙役则是簇拥着那个穿便衣的人,在戴晓明的引导下,走到了戴东旺的身前。
在县衙的时候,戴晓明就已经说了个大概,这会到了,戴东旺又复述了一遍,又将身后的戴冉叫了出来,让戴冉自己说道。
只是当戴冉走到那带着斗笠的人面前行礼时,那人发出了“咦”的一声。
戴冉有些奇怪,但对方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便让系统扫描了一番。
“宿主宿主,这人是买你人参的那个小姐。”28扫描了一番,立马给出了回答。
戴冉也惊到了,这么巧的吗?
王普若是县令独女,平日里喜欢探案一道,今日戴晓明来县衙报案,她恰巧听到了,想到一个孤女竟被如此欺负,心里气不过,便央求县令老爹让她来办案。
本也不是什么人命大案,县令又是个宠女儿的,便做主答应了下来。
这会见到苦主居然就是卖人参给自己的小老板,王普若心中也是惊讶万分,不过此时也不是相认的时候,想着还好自己带了斗笠,不然就被认出来了。
“你就是苦主?”王普若冷静发问。
“是的,今日上午民女割了近五分地的稻子,中午回去歇息,下午再来的时候,那稻子竟全都不见了,民女无奈,只能烦请大人做主了。”
戴冉这会其实有点尴尬,想到之前自己在那小姐面前的表现,这会要装柔弱也装不下去啊!
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讲述事情的大概经过,好在其他村民这会注意力都在官差身上,倒也没注意她和平时竟有些不一样。
没看到戴冉之前,王普若自然是心疼一个孤女一年的口粮都被偷了,但眼前这人分明不久前才从自己那赚了三百两,这点粮食对她来说根本不是事。
不过再怎么富有,也不妨碍对方是苦主,王普若并不会因此而改变要探案的想法,只是觉得自己惋惜了一路的情绪有点白费了。
稻子被偷其实挺难查的,王普若走到田边望着一片片水稻田,长得都相差无几,如果混在一起,还真的无法分辨是谁家的稻子。
看来只能从案发现场去找找有没有蛛丝马迹了,于是便吩咐身旁的衙役,让他们在戴冉的田地里仔细的搜索。
“你们几个,跟着苦主到田里去探察,尤其是堆放稻子的附近,定要查个干净,切不可有半分疏漏。”
“是,小姐。”那几个衙役得令,便要戴冉带他们到堆放稻子的地方。
戴冉自然没有不依的,领着人到了那处,路过之前有铃铛的地方,不动声色的将铃铛扒拉了出来,这才退到了一边指着一处空地。
“几位上下,这就是我上午堆放稻子的地方,辛苦几位了。”
说完,戴冉就回到了众人身边,等待官差探察出结果。
那铃铛本来是难找的,但是被戴冉扒拉了出来之后,还挺好找的,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地毯式搜索的衙役们就找到了那个铃铛。
“小姐,这里有发现。”发现铃铛的衙役,急忙带着物证走了过来。
王普若见那物证沾满泥水,不太好分辨,便用随身的手帕捏着取了过来,一番擦拭之后,一个陈旧的铃铛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孙喜旺本以为自己做的一切无懈可击,可看到铃铛的瞬间整个人都惊呆了,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自己的脚踝。
摸脚踝动作可太大了,几乎是立马就被身旁的人给发现了。
原本里正和戴老太爷就怀疑孙喜旺,见有了物证,注意力更是一直在他身上,因此孙喜旺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两人的眼睛。
“孙喜旺,这是你的铃铛吧!”里正率先开口,作为里正对村里的人事物都是比较了解的。
孙喜旺打小就爱动爱闹事,他娘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偏门,说是在脚上系个铃铛,就会慢慢的老实听话。
后来随着孙喜旺的长大,闹事的毛病是一点都没改,但确实没那么爱动了,反而变得特别懒,他娘也就认为是铃铛的功劳,不然儿子可能会更麻烦。
也因此,孙大婶对儿子基本没什么要求,但摘铃铛是万万不许的,而孙喜旺自己从一开始的厌弃,到后面的习以为常,再到现在带了多年也已经习惯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陪了自己多年的铃铛,这会竟然成了自己的罪证。
眼见证据确凿,孙大婶脸都白了,倒是孙喜旺还在那狡辩。
“这铃铛这么普通,也不一定就是我的吧!”
“整个戴家村,只有你带这样的铃铛,别人家可没见谁带,你是不是记恨上次的事,所以故意针对戴冉!”里正冷冷的盯着孙喜旺。
“那也可能是我今天干活不小心弄掉了,然后被人带到这田里栽赃我!”孙喜旺自然不想被抓到牢里,因此一个劲的辩白。
“你随身携带的铃铛,别人要怎么弄到?就算是不小心掉了,也会发出声音,那你也会第一时间察觉。除非是在田里掉的,掉下去就被泥水包裹住,发不出声音。”
王普若可不会让他糊弄过去,那孙喜旺身后的妇人脸色煞白,一看就知情,而这人又如此狡辩,再加上里正所说,这人和戴冉素有旧怨,想来是**不离十了。
果然,王普若这么一说,孙大婶的脸色更差了,而孙喜旺一时之间也不找不到更多的理由,正思索要怎么辩白。
只见王普若转身朝里正询问道。“这人家里的田地在哪里?”
里正猜测这位小姐或许有别的想调查的,急忙指了个方向,正是孙喜旺家的田地。
“你们跟着里正去这人家的田地里,把她家割好的稻谷都搬过来。”王普若大致看了看,便朝着身旁的衙役吩咐。
“你凭什么动我们家的稻子?就算你是官府的人,也不能随便动老百姓的稻子吧!更何况,你一个娘们,有什么资格代表官府!”
孙喜旺急了,从戴冉家偷来的稻子,就藏在自家稻子底下,虽然稻子长得都一样,但万一这女人真有什么办法分辨,那可就麻烦了。
因为着急,孙喜旺有些口不择言,明知道衙役都听这女子的,想来身份肯定不一般,但还是昏头昏脑的说出了那话。
果然,不等王普若开口,她身后的衙役就上前怒斥。
“大胆!这是县令家的千金,咱们县里多少大案都是大小姐破的,你一个乡野村夫也敢指手画脚?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
王普若摆了摆手,“去把稻子搬过来,到时候证据确凿了,看他还有什么说的。”
她以前刚出来办案的时候,也经常会遭受一些抢白,对比起来孙喜旺这点不算什么,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那衙役领命,朝着王普若行了个礼,又转身狠狠瞪了孙喜旺一眼,这才带着其他衙役跟里正去孙喜旺家田地里搬稻子。
四五个人搬运了好一会,这才将田里的稻子都搬了过来,一座小山就出现在了路边。
众人看着这小山一样的稻子,那些知情的不知情的都觉得不太对劲。
孙喜旺家也不过割了一亩地的样子,哪里来这么多的稻子,少说也多了百来两百斤。
“你刚才说地里都是你家的稻谷,我看你家不过割了一亩地,哪里来这么多的稻子?”王普若紧盯着孙喜旺发问。
“这位小姐,您可能不知道,我家平时对这片田很是上心,所以产量也就高了些。”那孙喜旺刚才被衙役怒斥了一番,这会也不敢对王普若不敬,只是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哦?是吗?那为什么有些稻子如此的矮小?”
王普若刚才在田边观察的时候就发现,戴冉家田地里的稻子都比其他人家的要矮小一截,众人搬运稻子过来的时候,她就发现,孙喜旺家稻子里也有一部分比较矮小。
除此之外,在捆扎稻子的方式上,那些矮小一些的也不太一样,看起来相当的粗糙,仿佛一个新手随意绑了一下,不像其他的稻子绑的很严实,一看就是熟手。
说话间,王普若还将其中一捆从戴冉地里偷回来的稻子拿了出来,又拿了一捆孙喜旺地里的做对比。
众人一看,不管是稻子本身,还是捆扎稻子的手法都完全不一样。
孙喜旺顿时汗流浃背,这回是真的没辙了,之前光想着稻子长得差不多,都没注意戴冉家田地里的稻子矮小的很,而且那戴冉怎么说也干了两年农活了,怎么捆扎稻子这么手生?
见孙喜旺不说话,王普若又让人去戴冉田里割一把稻子出来,两相比对之下,果然个头差不多。
这下才称得上是证据确凿,那孙喜旺扑通一下就跪了,不断朝着王普若磕头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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